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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临说罢刚要起身，忽听得燕宇没头没尾道，“雨还没停。”刹时光转，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夜窗外落着雨的客栈。

烛火明明灭灭，映着眼前同一张相隔百年的脸。

那夜匆忙分离，这竟就是他听见燕宇留下的最后一句。

陆少临先是领会，继而不觉漾开一抹笑。

惑人的桃花眼弯成柔和的形状，眼中的深潭盛着的却说不清是怀还是哀伤的情绪。

他翻身上凑到燕宇跟前，剩下的话几乎贴着他的嘴说出。

“等这次回来，再请燕兄喝酒。到时候……”

“到时候……”如今，便是这个时候了。

道士温暖的手袭上他的脖颈，陆少临顺从地帮燕宇解开自己的衣衫，又去燕宇的中衣。

但顾忌到眼前人重伤未愈，陆少临并不敢轻举妄动，待到两人裎相对时，更反而无措起来。

不料一向冷峻的人今却十分大胆，伸出手径直便去抚鬼的分身。

陆少临被他一碰，整个人浑然僵住。前世之时，燕宇肯跟自己肌肤相亲便十分难得，他主动伺候还来不及，恨不得把人捧到天上，哪里被如此主动对待过。

一想到此刻帮自己动那话儿的人平素是如何淡漠疏离，便觉得心头的愉简直要炸开般难以自抑，仿佛身在梦中。

燕宇指间功夫自然算不上练，带茧的指腹却磨蹭得人十分舒服。加上他悟极高，竟将先前陆少临施展的那些手段，悉数奉还给眼前人。

不一会儿，自诩江湖风客的陆少临就只得咬牙抑住已然大的气息。

可他犹自不肯安分，正想调笑几句挽回面子，偏不料自己沉浸在情中的模样也勾得冷静自持的道长心神难定。

燕宇伸过胳膊，揽着陆少临的脖子将他带向自己，沉静的眼里如今写求。

鬼发凉的皮肤染上了暖意，一贴上滚烫的体，便纠得难舍难分。

他望向那双墨浓郁的眼中，只见里面溢着的唯有自己的身影，登时心口一紧。

又听得道士一句温了声音的低叹似毒药般落在耳边，“少临……”陆少临直觉得头皮一麻，似有烟花炸开般，整个人一哆嗦，竟就这么在燕宇手中了身。

燕宇也是一怔，接着抬起指间的缕缕白浊，挑着眼揶揄眼前人，“这么快？”他哪知自己此时边的笑加上这副动作是如何人，陆少临也没料到自己竟然只是被唤了句名字便去了，一面羞得想找个地钻进去，一面又被原本之人如今这般模样勾得心头发。

当下咬咬牙，又俯身去亲燕宇，手也不安分地去摸燕宇下身早已硬得发烫的部位。

“道长别急，这夜还长呢……”余下的句子全都淹没在绵的齿之间。

屋外雨声潺潺，隔绝了人世的喧嚣。

屋内宵帐暖，只余一室旎之声。

仿若一叶孤舟，断了与苍茫浮世的维系，飘在风雨之中。

第三十章三十、短短十天，即便每一刻都数着过，也不过皆在弹指间。

陆少临额前的鬼角早已生得愈发引人注目，出门在外不得不时刻戴着笠帽掩饰。帽檐四周连缀着的黑纱垂下来，遮住他一片惨白的面容。

子越来越近，厉鬼体内对气与人血的渴望也与俱增。那番云雨过后，陆少临几近失控，清醒过后，他深恐自己做出对燕宇不利之事，竟变得连亲吻也不敢逾越。

最后一很快就来了。

这天，正是七月十五。

照例，每家每户都要在今祭祀先人。

街边店铺早早闭了门，将路让给故人。玩闹的孩童统统被关在屋内，路旁随处可见供奉的香烛纸火。城里城外也都设了道场，法会持续三天三夜，自有高人诵经，普渡十方孤魂。

夜幕很快垂落下来，盏盏灯火却将城镇映得辉煌，为归来的逝者照亮回家的路。燕宇与陆少临无人可祭，竟是这忙碌的子里为数不多的闲人。

陆少临状似兴致很高，依然拖着燕宇滔滔不绝，从他当年缘何于怡院偶遇东方未明，直讲到少年英雄会无门无派的傅剑寒如何技群侠。

那些故人的名姓，那些本以为早已模糊的脸，原来仍旧留下了许多痕迹。

燕宇只静静听，偶尔应着一两句，对陆少临试图掩饰的东西再清楚不过，却无意拆穿。他们都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又都绝口不提。

两人缓缓并肩而行，来到城外河边时，幽暗的水面上已是星星点点的河灯。

陆少临正谈到江湖如何风云突变，海鲨帮如何被故友灭门。

事到如今，他终于肯提起自己身死那之事。

燕宇以为他会心怀不甘，意存怨怼，然而陆少临始终面平静，再透不出半分鬼气与恨意。

他望着绵延的江水淡然一笑，似乎终究是悟了，昨种种譬如昨死。纵然万般遗憾，前尘之事再难挽回，连人世徘徊至今，所能做的，也唯有放下二字。

于是燕宇心知，是到了陆少临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时恰有少女提着一束水灯经过，见俩俊俏青年于江边垂手而立，便硬是上前往二人怀里了一盏莲花形状的，然后羞红着脸迈着小碎步飞也似的逃了。

“这倒有意思，”陆少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