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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伯爵不慌不忙,冷笑道:「难道就凭包大人一句话吗?」包贾森然一笑,厉声道:「就知道你不服,来人,有请双香阁薛涛小姐!」我的心再度下沉,事情正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居然连薛涛也被卷入了其中,看来这隐藏在幕后之人具有非同凡响的影响力呀,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呢?面临如此绝境,我的心里忽然反常地升起了几分期待。

第六卷汴梁寻美第十章巨变(上)「这位是薛涛小姐。」包贾一指薛涛,肃然道,「薛小姐本是山东名媛,后被西门庆贼子强抢为妾!西门庆受朝庭招安之后,这贼坯又假借献美之名,蒙骗左丞相蔡大人,将之献于圣上!以图谋不轨,藉助多番接触之机,西门庆以美为饵使大内侍卫统领卢俊义入套,并最终指使卢俊义直接策划了火焚栖凤阁一案又嫁祸给李纲大人,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圣上寝地下埋藏了大量烈火药。」所有在场的大小官员闻言纷纷失声惊呼,对包贾所说的「真相」到吃惊不已,一时间群情愤,大有将我以口水淹没之势……

包贾挥手示意众人肃静,这才接着问薛涛道:「薛小姐,本官所说可是属实?」我霍然转头,深深地望着薛涛,薛涛亦在同一时刻转头向我望来,我在她的眸子里读出极其复杂的神,我发誓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神,看得出来薛涛的内心正在剧烈地挣扎……

「下官再说明一点。」包贾忽然接着说道,「薛涛小姐乃是湖南经略使王辅大人之义女,山东经略使王安石大人之义妹,幼受庭训,深明大义。」薛涛的娇躯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美丽的眸子已经轻轻地合了起来,两滴晶莹的珠泪悄悄地滑落,然后以极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顷刻间,我到自己的心倏然一痛,似有某样东西正在碎裂!

薛涛她竟然点头!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再带卢俊义!」包贾大手一挥,两名全副武装的军士兵却是将浑身带血的卢俊义带了上来。

「主公!」军士兵双手一松,卢俊义已经托地跪落尘埃,痛哭滚涕地跪伏在我脚下,悲声道,「属下没用,属下虽然将狗皇帝还有他的八个儿子炸成粉碎,却不慎暴了主公的身分,属下该死,罪该万死呀……属下对不住您呀,呜呜呜……」大厅里响起百官的窃窃私语声,指着跪在地上痛哭涕的卢俊义头接耳起来。

我淡淡一笑,一脚将卢俊义踢飞。但这厮马上又跪着爬到了我跟前,将一副忠实狗奴才的模样摆得深入骨髓的模样!我只能摇了摇头,暗忖,看来今天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事实虽然不是这样,却也还差不多,揭破就被揭破吧,大不了杀出汴梁去……

「贼子竟如此可恶!」一直默不做声的皇太后终于颤魏魏地站了起来,指着我和伯爵厉声喝道,「竟致我赵宋天下于万劫不复之境,来呀,替哀家将这两个臣贼子推出午门斩首!以示天下……」我微微一笑,正动身逃跑之际,又是一声喝声响彻整个提刑司大厅。

「且慢!」众人惊愕循声张望,却是伯爵身后一名文吏大步走上前台,伸手阻止了军的拿人。

包贾顿时大怒,喝道:「你一个小小文吏,竟敢阻挠太后拿人,该当何罪?」文吏不慌不忙地拔掉脸上的胡须,从容笑道:「包大人且仔细看看,下官是谁?」

「你……」包贾连同所有人仔细地看着小吏缓慢地揭开脸上表皮,然后嘶地倒一口冷气,悚然道,「宋大人!?你不是已经死……啊呀,鬼,是鬼啊……」然后包贾极失形象地缩身藏到了公案下面,身躯开始发抖,便是旁边的许多官员亦骇然变,浑身打颤,惊得魂飞魄散!

我亦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显出真面目的小吏,恍如梦中……

这厮赫然便是宋江!

「恩师!」伯爵欣然呼一声,奋然道,「你果然没死!」皇太后亦有些失地瞪着宋江,厉声道:「宋江已死三年,你是何方贼人竟敢冒名顶替,来人呀,替哀家将这大胆贼人拿下。」

「太后!」宋江赫然转身瞪着皇太后,森然道,「宋江并非什么举足轻重之人,何人犯得着冒充在下?且在下真假,诸位大臣一看便知,如何假冒得?」

「太后。」蔡京忽然上前道,「果然是宋提刑不假。」皇太后闷哼了一声,厉声道:「但宋江身为大宋提刑,居然装神鬼,诈死欺君实属大逆不道,来人……」

「太后!」宋江再度断喝一声,森然道,「何不让宋江先将话说完,到时候再杀再剐也为时不晚。」

「是啊,太后。」司马光也出列奏道,「宋提刑身故三年忽然复活,委实过于蹊跷,何不让他先说出其中原委,也好一解众人心中困惑。」见蔡京和司马光表了态,其余大小官员也纷纷跟着表态。

皇太后有些恨恨地瞪了宋江一眼,颓然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宋江这才施施然地一正自己衣冠,神一冷,向包贾道:「包大人,何不将厅上军将士先行撤下?」

「不行!」包贾刚从桌案之下爬出,脸依然如土,颤声道,「未曾将案犯西门庆与应伯爵拿下,如何撤得?」

「但西门庆和应伯爵分明无辜,如何捉拿?」宋江不慌不忙,冷冷地掠了太后一眼。

「西门庆无辜!?」包贾似是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吃声道,「你有何凭据证明他无辜?」

「简单!」宋江淡然一笑,说道,「公主殿下神智不属,分明是受了别人神控制,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违心之话,何不先恢复了她的神智,到时再看她如何说辞?」宋江此言一出,我霎时心下一动,赫然回头望着赵玲,果然发现她有些异常,不由心下暗道一声惭愧。

神控制?」包贾神一怔,惑然道,「这等无中生有之说,亏你想得出来。」宋江淡然道:「是否无中生有,一试便知,来人替我解开公主殿下的制。」宋江话音方落,一道人影已经从地上弹身而起,如老鹰捉小般向赵玲扑去,我定睛一看不由亡魂皆冒,这厮赫然便是卢俊义!眼下他距赵玲如此之近又是暴起伤人,再想救援已然不及……

我正亡魂胆丧之际,一直伺立在赵玲身边的一名军突然横上一步挡在赵玲跟前!

一声闷响,那名军士兵已经和卢俊义毫无花巧地对了一掌,军士兵的身躯动也不动,反观卢俊义,身形已经弹开数丈,落地时嘴边再度沁出一股污血来,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卢俊义,你还是贼不改!」军士兵如渊峙庭立,森然瞪着落地的卢俊义,森然道,「只想着歪魔道却忽略了内力的修炼,终究难成大器!」

「你是谁?」卢俊义一口冷气,冷森森地瞪着气定神闲的军士兵,眸子里出莫名的凝重之

「你且看看我是谁?」军士兵也宋江般伸手在面上一,将脸的短须去,出一方英气的国字脸来,眉锋似刀眼神如电,好一副昂藏男儿的威武形象。

三戒和尚!?

我亦看得心下一呆,这军士兵不是别人,赫然便是那天大相国寺救了我一命的三戒和尚!

「裴如海!」这下连皇太后亦动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你身为大内侍卫统领,居然隐身于军士兵之间,玩忽职守该当何罪?」皇太后此话一出,众臣纷纷大惊,细一看,果然发现这名危急关头急了赵玲一命的军士兵不是别人,赫然正是三年前的大内侍卫统领裴如海!

裴如海!?原来三戒和尚便是裴如海,难怪他的武艺如此高强,连卢俊义亦非其敌手!一时间,望着裴如海山一样的伟岸身躯,我忽然有些神往,如果能有裴如海这样的高手相助,那我岂非顿时如虎添翼?

「裴如海!」卢俊义狠地盯了裴如海一眼,突然飘身后退,身形凭空掠起嘭地一声撞碎了提刑司大厅的屋顶,其身形一晃便已经消失在窟窿之外。

宋江淡淡一笑,似宽众人道:「他跑不了,本官早已经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

「宋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边的蔡京和司马光再也忍不住,齐声问道,「亡故三年的大宋神狱忽然复活,失踪三年的大内侍卫统领也突然出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宋神狱赶紧陈明一切,早将皇惨案查个水落石出,以便我等议出一个万全之计,保我大宋江山千秋百代……」

「下官遵命!」宋江神恭敬地向两位丞相一躬身,朗声道,「裴如海,将公主殿下身上的制卸掉。」裴如海伸手从赵玲的玉枕上起出一枚细长的银针,然后又伸手在她的后脖子上轻轻一拍,赵玲顿时嘤咛一声,抬起螓首,脸上惑之,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一觉刚刚醒来。

看到我站在一侧,顿时呼一声夫君,如小鸟依人般投入我的怀里,脸上出自然而然的喜意!我宽心大放,伸手将赵玲紧紧地搂入怀里,托天之幸,纯洁美丽善良的赵玲又回来了。

「公主殿下,请你告诉诸位大臣以及太后,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宋江微笑地望着赵玲,和声问道,「还有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呢?」

「刚刚?」赵玲蹙紧娥眉开始沉思,粉脸上忽显痛楚之,有些惑然地摇了摇头道,「本的头好痛,对刚才的事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记得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了……哦,对了,本依稀只记得父皇的侍卫统领卢俊义要抓驸马,我让驸马跑了,然后,卢俊义打了我一掌,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包贾!」宋江断喝一声,回头瞪着包贾,厉声道,「公主殿下是怎么到了你手中的?恩?」

「这……」包贾脸剧然一变,有些游移不定地掠了掠某个角落,犹豫不语。

「是哀家!」皇太后忽然起身道,「是哀家找到了玲儿,从玲儿那里获悉贼子西门庆的惊天谋,是以才将玲儿给包贾大人的,怎么?宋大人可是怀疑哀家不成?」

「母后!?」赵玲有些惊疑地望着皇太后,惊声问,「夫君会有什么谋?

他做了什么坏事了么?」

「那要问你的驸马了!」皇太后冷冷一笑,森然道,「还有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宋江嘿嘿一笑,冷声道:「太后稍安勿躁。」说着,宋江向所有大小官员团团一辑,朗声道:「相信诸位同僚已然极不耐烦,宋江这便将一切始末原原地道来,大家想必还记得,在三年前,兰贵妃大相国寺进香遇佛一事,当时在汴梁城被传为神话,兰贵妃更是因为被佛开顶授艺,自此通音律、聪慧过人,圣上对她加宠,可谓三千宠集于一身,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连连点头,想来宋江所言不假,三年前确有其事。

而包贾也适时回过味来,悚然问道:「莫非其中有问题?」

「包大人与下官想到一块去了!」宋江低嘿道,「下官以为,人或者可以稍有改变,却绝无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彻底的改变,心有疑虑之间便在暗中查访,就在下官查得有些进展之时,下官却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遭到了神秘刺客的暗杀!」众人齐声惊呼,替宋江担忧不已。

「所幸下官身体与平常人迥异,刺客虽然刺穿了下官的左,却并未伤及心脏要害!下官遂侥幸逃过一劫,不得已只好诈死保命,从此只能隐于暗中追查,不想这一查便是三年,时至今,皇惨遭大变,下官才终于有了眉目。」蔡京忍不住凝声问道:「宋大人且说,有何眉目?」宋江霍然盯着蔡京,一字一顿地说道:「兰贵妃分明已经被人掉了包!真正的兰贵妃早已经在三年之前遇害。」

「宋江!」皇太后忍不住厉声喝道,「你休要胡言语,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兰梦在三年前被人调包?」宋江微微一笑,忽然向包贾道:「包大人,栖凤阁火焚一案,所寻得兰贵妃尸骨可曾保留?」包贾点头道:「尚完好保留于皇家寝陵之内。」宋江大袖一挥,朗声道:「太后,诸位大人,可敢随同下官前往皇陵,验过兰贵妃尸骨,以确定她是亡于三年之前,还是亡于不久之前的一场大火?」

「放肆!」皇太后断喝一声道,「皇陵乃先皇祖宗安寝之对地,岂容尔等随意打搅?」

「太后!」宋江断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