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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我掐了烧到一半的烟,抱住他的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以期能给他一些安。
他总是高昂着的头垂了下来,额头抵在我的肩上,无声的泪水氤氲了薄薄地外套淌在了我的肩头。
人生太过无常,谁能想到几个小时前还与你谈笑风生的亲友,转眼就与你两隔呢?
堪称能言善辩的我,极力想成为以语言为主要职业手段的我,突然间觉得言语是如此的匮乏,匮乏到我想安他却没有勘以一用的词语,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在,我还在的。”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走了,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却在祈望他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会在那个世界生活的很好。舅妈身体不好,阿晟有大半时间都在我家,后来舅妈去世,妈妈就直接把阿晟和曼曼接到了我家,我们一起读书、一起叛逆、一起确定人生方向……”樊东方缓了缓,抬起头,眼眶微红的样子让人心酸,“我们不仅志趣相投,甚至是连审美都十分相近,只是我比他幸运,先遇见了你。”我抬手,指尖抚在他的眉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你,一切言语在切身悲痛面前都太过苍白,我只能说东方老师只是换了一个次元生活,还有就是,樊先生,累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回头看看,我一直都会在这个次元守着你。”樊东方勒着我的力道仿佛更大了些,抱了好一会儿,低声说:“谢谢。”我指腹滑到他的眼睛上:“谢?”樊东方攥住我的手,低声道:“抱歉,我是说我一时半会儿回不了乐城,我给你订酒店和明天的机票。”我摇头拒绝:“你不用管我,一会儿我自己去酒店,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樊东方
了把脸,闷声道:“也好,我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你注意安全,到了酒店告诉我一声。”我抱抱他:“不用担心我,你节哀。”第63章心机
人走了,亲友即便再悲恸也要着手他的身后事,送他安心地走完最后一程。
10月26,东方晟的葬礼在郾都第二殡仪馆举行,我代表里仁前去悼念。
樊东方和东方曼一起站在家属答礼席上,樊东方憔悴了不少,如墨的眸子里蕴了化不开的悲伤,东方曼没了医院里的张牙舞爪,目光空空的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机械地向前来悼念的亲友行着礼。
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普通亲友一样行礼,并道上一声干巴巴的:“节哀。”东方曼看了我一眼,木然回礼。
樊东方回礼之后道了声谢,声音干哑,我拍拍樊东方的肩膀,嘱咐了一句“注意身体”,便回到了好友席里,远远地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弯回礼。
直至送东方晟入墓园安葬之后,我和樊东方才匆匆见了一面。
我主要是想亲眼看看他的神状态,见他还好,便跟他打了声招呼,乘当天下午的航班飞了信都——樊东方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而且他势必会和父母一起回乐城,我再继续在郾都等下去毫无意义,况且我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
这几天一直在郾都,积了不少事情,首要之事就是得到本家伯伯家登门拜谢,毕竟大半夜扰人清静又麻烦人家帮忙申请了航线,我如果一点表示都没有就太过失礼了。
我和樊东方落在酒店里的行礼已经被徐远东带回了乐城,我们开过来的车倒是还存在通航机场,我绕道去拿了车,随后到信都的假酒店顶楼我的专属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轻烟
的通勤西装,配了一块中规中矩的腕表。
这边我不常来,房间里并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只好到大哥房间里借用了一幅他专门预备着送年长之人的锦图,觉得一幅画拿在手里略显单薄便又顺手从他这拿了一罐好茶。
本家伯伯叫笪世霆,与父亲是五福之内的堂兄弟,二十年前便扎到了信都做实业,近几年开始着手投资文娱,人不同于父亲的不苟言笑,这位伯伯很是和蔼。
我登门致谢,本家伯伯一直哈哈笑着说我越长越见外,还埋怨我说人在乐城发展,离得这么近也不知道来家里玩,很是不该,以后不许这样了。
本家伯伯待我如此亲近自然有我小时候追在他股后边玩儿的情分,但更多的是给父亲甚至是大哥面子,毕竟我一个不过问家里生意的“二世祖”,再有情分也不足以让他如此亲昵与重视。
撑着笑低头受教,嘻嘻哈哈地虚应下一堆有的没的,我得以身回到假
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手机里除了几条请示工作的微信就是凌宇的微信,樊先生杳无音信,连我到了信都之后给他报平安的微信都没有回复。
直至凌晨一点,樊东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睡了吗?”我糊糊地睁眼,给他回了一条:“没。”过了一会儿,樊东方给我回:“聊聊?”我打着呵欠坐起来,靠在
头以防睡着:“好。”对面的“正在输入”闪了好久,最终只发过来一句:“想你了。”我权当没看出他在对面删了写写了删,给他回了一句:“我也在想你。你什么时候回乐城?”樊东方这次回复的很快:“最快也要过完头七。舅舅和曼曼都病了,我和妈妈要留下来照顾他们一阵子。”我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从表情包里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