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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吏部侍郎之子及太子门客借机闹事。”李弘成这时也从坐垫上爬起来,挪到窗台边上看起了热闹,隔壁的动静也不小,范府小公子听到司南伯的名声被辱,蹬蹬蹬地跑下楼,声响震天,看到范思辙跟郭宝坤吵得面红脖子的,谢必安意外地说:“没想到这范家,还有人味的。”大抵是看多了皇室天家的虚以逶迤,觉着新奇不已。

李弘成一向知范府管教不严,范建本身就是个混不吝的,他听他爹讲过这位财神大老爷年轻的时候是京都出了名的子,和当年还是诚王府上一个普通少爷的当今圣上在晶河上威名远扬。

眼看着范思辙就要被郭家的家丁给围殴了,谢必安好心地问了一句自家主子:“要出手吗?”

“你就别抢某人的风头了。”李承泽嗑着盐水豆,觉着比那劳什子翡翠好吃多了。

李弘成还想着这个某人是谁,隔壁窗口便飞出一道白影,一脚踹在了蛮横家丁的身上,把他弟弟护在身后。人呢,是飞出了十几米远,估计得断几肋骨,谢必安不握紧了剑,这一脚,发力点、力道、控制,都不简单。李弘成讶异地回头,看二殿下还坐在那儿剥豆,似乎半点不关心窗外事。他扶了窗台,转身又走回来,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出手?

李承泽专心致志地剥着豆,头也没抬,说:“猜的。”他当然不是靠猜的。

上一次,范闲就是这时候出的手,他记得清楚,郭宝坤和贺宗纬在此吃了小亏,而后的诗会上,再吃大亏。他想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别再立于范闲的对立面,这才赶在牛栏街的刺杀设计前,让他回来。

李承泽醒来还没有几,便摸清了现状,确实是回到了庆历四年,范闲刚刚进京的时候。李云睿设计的儋州刺杀失败,滕梓荆假死跟随范闲进京,郭宝坤贺宗纬当众撕《红楼》反被打脸…往事历历在目,是真的顺着历史的车轱辘在滚着走。

碟子空了,他剥完了最后一粒豆子。上一次,他说再看看,再等等。李承泽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何必要等呢。

“去请范闲上来坐坐吧。”出面的自然还是靖王世子,结束了一场闹剧,请来了一位客人。他以为还要和范闲多纠几句,范闲却快,转头就待弟弟妹妹先行回府,但别让人知道他不在马车里。他这话讲得不小,没想避着谁,给李弘成听了个一清二楚,心想这人不仅大胆,心思还缜密,但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往那马车上飘,范闲待完了,正撞上他故作正经的紧张偷瞄。

“不如请世子殿下送我弟弟妹妹回府?”范闲凑近了,“世子殿下不答应就是不给我范某人面子,就是心不诚,那明的诗会我也就不去凑热闹了。”他这要求不得不说虽然得寸进尺但…正中下怀,李弘成摒着脸,不情不愿地挪步,给范闲下了个工于心计城府颇深的结论,痛并快乐着去当护车使者,心说我是为了二殿下的宏图大业,并不是出于私心没法拒绝。

谢必安在窗台上看到这一幕,短暂地哼笑,随即从窗台上下来,走到二殿下身后,依旧是离了半步远地站着,这是只要拔出剑就可以抹到所有靠近他主子图谋不轨的人脖子的安全距离。

然而,李承泽抬了抬下巴。

范闲不是从正门上楼的,直接轻功飞上了二楼的窗台,引得楼下的百姓惊叹四起。他稳稳地落地,手一挥,身后的窗便关上了,而门,李承泽早便吩咐谢必安去守着了。

此刻,这就是个封闭空间,李承泽盘腿坐在那儿,这次未曾鞋。

范闲轻巧地走过来,不客气地在矮桌的另一侧落座,桌上放置的致菜食都没怎么动,唯有那盘豆的碟子只剩下了泛着青的盐水,李承泽面前堆着小山尖儿似的豆壳。范闲撑着下巴,想吃点什么,手都碰上筷子了,才想起来可能是李弘成用过的,悻悻地缩回手,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要双筷子啊二殿下?”

“弘成没用过,范小姐在,他食不知味。”李承泽让他放心,注意到他的称呼,“你认得我?”

“今认得了。”范闲不客气地抓了筷子,被郭宝坤之一搅局,刚在隔壁可没吃几口,他挑了挑菜,直言这道翡翠叫得不好,虚有其表,不如儋州土菜馆的叫花

李承泽挑眉好奇:“叫花?”

“殿下知道这天下,消息属哪处最灵通吗?”

“御书房,鉴查院一处,后。”他看了看范闲的神情,加了一句,“要么,是青楼。”范闲鼓着嘴嚼着莴笋:“青楼答对加五十分,还有一半没对,是乞丐,是叫化子,离失所的人,以地为铺,以天为盖,以荷叶为锅,以土为灶,便做出了叫花。民间的智慧无穷大,最为人所轻的娼与乞丐,手中的力量反而如滔滔洪水。”李承泽品了品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在提醒小王要以民为天?”

“不,是既然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而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不妨多为民想一想,免得翻了船惹一身。”

“一条船上?”李承泽嚼着这个重音,“你我今初相见,我怎不知范公子上了我的船?”

“是天下人的船。”范闲拿着筷子戳着桌面,“殿下唤我来,什么用意?不至于是想请范某人单纯吃个饭吧,这饭也不好吃,赶明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