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朱颜泪】(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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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座位,一声“孩儿见过母亲大人”,弯行礼,表现得毕恭毕敬。
实则主次早已易位。
过去,相比榆木疙瘩般只晓得闷头修炼的大儿子韩云涛,小儿子韩云溪这从一而终的恭敬的姿态,是如此让姜玉澜到受落。现在?她只
到恶心丑陋,全然是惺惺作态,所以,她
本不管韩云溪做了什么,而是因为“规则”的约束,刚刚才骂完儿子畜生的她,同样“毕恭毕敬”地对韩云溪行礼:“妾身见过门主大人。”两人神
怪异地互相行礼,场面顿时怪异无比,空气中飘浮着尴尬。
韩云溪过去的缺点,在姜玉澜看来,不过是“顽劣不堪”或“荒唐”罢了,韩云溪还是她的乖儿子。如今韩云溪爬到她的头上变成了她的主人,她并不相信这个与采花大盗无异的儿子还会把她当做母亲,她行礼完后,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没你这样的儿子。”然后又说:“妾身如今为奴为婢,任凭门主摆布。”姜玉澜的声音里没有怒,只有冷,如雪般苍白,如冰般冷漠,那声音割人,也刺人。
韩云溪闻言,脸上装出错愕,然后是失落,最后无奈地叹一声,却道:“母亲,外祖母之事,孩儿有罪,但绝非孩儿所愿,今之事也绝非孩儿所愿,一切都是那人命令罢了。”
“你推得倒是一干二净!”姜玉澜却不想听韩云溪那些话。她母亲的威仪还未能完全摆,下意识地又直接喝问一句:“你是何时成了那人的走狗?”韩云溪心中早有腹稿:“被授功法时,因为与玄
功并不冲突,并未知晓这是魔门功法,也不晓得师尊的真实身份,实则,母亲冤枉了孩儿,在那场大战之前,师尊并未让孩儿替他办过任何事。”
“师尊?呵,如今一切如你所愿了,你还说什么非你所愿?”姜玉澜是何等聪慧之人,哪里看不出刚刚韩云溪看她目光中那赤的
望。她现在对一切都怀疑,一切都不信任,无论是侯进财说的还是沈静君说的,现在韩云溪说的也一样。她甚至怀疑公孙龙并未下过那些“指令”,一切不过是韩云溪
当令箭,目的只是她这个母亲罢了。但和拿侯进财没辙一样,怀疑归怀疑,她却难以反抗,也赌不起那可怕的后果。
姜玉澜心里认为,现在她虽然为奴为婢,任人辱,但再不堪,至少这一身修为还在,只要修为在,她就相信还有翻身的机会,说不准还可借助姹女经迈进更高的修为境界。
这种心理准备,姜玉澜早在沦陷于公孙龙之手时就已经铺陈过,只是现在对象换成了自已的儿子韩云溪,其中的羞辱虽然更不堪,但并无太大区别。
所以,她再度冷冰冰地说:“你待如何,下令就是了。”我待如何?
瞧着母亲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韩云溪心里,本能地,自然是想直接将母亲就地正法,剥光了母亲一身衣裳……,不,让母亲自个儿把衣裳了,让其摆出各种
姿势,让他
干,让他将自已的
巴
进母亲的嘴巴、
道、
道内,肆意
捣
,彻底把母亲占有,然后从此把她当小猫小狗一般圈养起来,让她下半辈子成为取悦自已的存在。
他相信母亲不会反抗,甚至会很听话。
但……
韩云溪瞬间又恍惚了。他此刻才终于印证了一点,印证了他对母亲姜玉澜,心中并非全然是那恶的
望。他现在毋庸置疑能做到上面那些,能一偿所愿,完成了不知多少个
夜的渴望。
但就这样侵占了母亲?
那和囫囵枣何异?
和天物暴殄何异?
不——!
绝不可以——!
计划虽然早已拟定了,韩云溪还是经历了一番复杂内心挣扎,此刻一番验证,倒是让他坚定了下来。
他再度行礼:“母亲大人,孩儿是怎样的人,母亲是知晓的,要说孩儿此刻对母亲没有任何奢想,母亲不信,孩儿自己也不信。孩儿甚至承认,既是没有了师尊的存在,过去孩儿对母亲,也难以控制地产生过一些非分之想,幻想,此乃孩儿本……”对于儿子的坦白,姜玉澜不可能
动,只会
到恶心和强烈的被冒犯
,恨不得立刻就拧下这逆子的脑袋。但韩云溪这番话本就不是单纯说予母亲知晓,他不过是为了心中最直接、最本能的
望做铺垫罢了。
于是他继续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但孩儿对母亲的奢想,不过是与对嫂子,或者一切美如母亲这般的女人那样,纯粹是源自男人的天罢了。可虎毒不食儿,反之,在孩儿心中,这些亵渎的念头,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种印证。印证了,即使如今孩儿可以对母亲为所
为,但孩儿心中那份亲情,仍然同过往那般,并无二致。”
“母亲且拭目以待。”——“我那夫君啊,不愧是能接掌父亲衣钵的人呐,行事作风和父亲是如此相像。”赤峰山之巅,凌霄亭。
突然消失了许久的白莹月,坐在一块巨石边上,晃着光洁的双脚,双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托腮,看着下边的太初门总坛,看着豆大的韩云溪离开了青藤轩,仿佛能隔如此距离亲耳听见青藤轩内的母子对话那般,突然
慨万分地对站她身后的沈静君这般说道。
白莹月又道:“其实呐,有时候人活在这个世上,也不知道是为了啥。许多人无缘无故被生下来,吃了一辈子苦,又莫名其妙死去;但有些人,就拿妾那便宜夫君来说吧,却是气运加身……,呃,还是先说
妾的爹爹吧。他处心积虑,像个农夫一般
心打理他的庄稼,可不曾料想到,即将收成了,却为他人做了嫁衣。他把我许给了你的好外孙,
妾无法忤逆他的命令,只得嫁了,倒好,他一身衣钵全当了嫁妆,真真赔了夫人又折兵。”白莹月的
慨并非无
之木,而是她亲身经历了,目睹了,无论拥有绝世修为又或者手握重权,统御大军,但这些,均被所谓的“天命”所左右。如那骆甄仙,遇见上代幻魔前,那是任谁都
羡的人生,出身高贵,天资卓越,一路坦途至东武林盟之盟主,修为滔天,号令群雄;女儿更是青出于蓝,修炼一
千里,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盟主之位。
可又如何?
再尊贵,只不过是一步错,着了道,结果就前功尽弃,被擒去做奴,成了
足幻魔的玩物,生育的种兽……
如今更是不堪,幻魔好歹还是一代枭雄魔头,韩云溪与骆甄仙无异是“星星之火怎可与月争辉”,但她现在却又是韩云溪囚
起来的鼎炉和玩物。
物伤其类,白莹月又叹了一声:“哎,妾没当过别人的娘子,也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好娘子,想着,让夫君心想事成总归不会错的,夫人认为呢?”
“身不由己呐,沈夫人也别哀叹了,其实妾和你并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