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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老师不同,神出鬼没的,一年中九个月都找不到人,以往小庄还能窥得他的行踪。”他补充,“小庄就是太宰老师的责编。”
“责编先生是……”
“他回老家休假了。”主编飞快地说,急切得像有野犬在追他的语尾,“九州的乡下,那地方连电都没有通,无论是电报也好电话也好,都拨不通。”他花了一版面的功夫澄清联系不上小庄速的事,无惨本没有耐心听下去,后来找其他鬼打听下就知道,小庄速跟着一起失踪了。
这里有个让无惨都诧异了三秒钟的点,那就是太宰治的社会关系,他发动鬼找遍了东京,追溯他三年前至今的人生履历,结果发现除了已死的夏目漱石还有失踪的小庄速外,太宰治作为当红文学家在由电车、三越百货、鹿鸣馆与东京大学构筑成的远东第一都市中找不到说过十句话以上的人。
无惨才不会惊叹于太宰治的孤僻,他快要被气死了,帽子不住蜷曲而柔软的发丝,怒火由心脏向上蒸腾,熏得瞳仁泽愈发加深,被召集来的鬼恐惧地瑟瑟发抖,却只敢低头出代表恭谦与柔顺的脖颈,谄媚地报告自己的发现。
糟糕的是无惨不是个好老板,他最擅长的就是将自身的无力归结于下属身上,自己是完美的造物,完美代表着不犯错误,仰仗他血鼻息生活的都是比草芥蝼蚁还要下降的生命体,仅高于生命短暂的低级人种。
毫无疑问他捏爆了鬼的脑袋,肮脏小巷的米灰墙面上涂了末鲜血与脑浆的混合体,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太宰治肯定跟鬼杀队的人跑了,这让他更不愉快。
上弦们矜矜业业地寻找着太宰,连同他过去生存的痕迹,可连活得最长的黑死牟都一筹莫展,到头来除了童磨死前传送来的画面,他什么进展都没有。
他并没有意识到,上弦集团已经被二五仔占领了。……“终于见到您了。”产屋敷的身体状况远没有达到三四年后的模样,他今年20岁,总体说来,家族代代相传的疾病还没有将人垮,因咒术而成型的藤蔓似的伤口才爬上他的颅顶,尚不存在向下攀岩的迹象。
他在子天音的搀扶下跪坐在垫子上,太宰治将他磕绊的动作还有僵硬的腿脚关节看在眼中,就连屈肘都艰难得像没涂抹润滑油的生锈轴承机器。
太宰治看他行了土下座的大礼,嶙峋的骨隔三四层布料几乎贴在榻榻米上:“我,产屋敷一族向您致歉。”
“道什么歉啊。”他实在觉得有意思,来产屋敷的宅院后为了应景,太宰换上了宽松的鼠尾和服,这是种介乎于灰与绿之间的微妙彩,配合浴衣宽大的能被风穿的袖口,只能让人联想到夏季凉的夜晚。
他或许觉得产屋敷的话有意思,可自上而下睥睨的眼神又实在不属于人类,世代与神官家系通婚的产屋敷家不可能不相信神明,更不要说祖上还出了肆人间千百年的恶鬼。
[我在被神明注视着。]“为您的死亡。”产屋敷说,“真的、真的非常抱歉。”太宰牵起嘴角边的皮,面孔定格于似笑非笑:“从来不会有人为我的死亡道歉,我猜咱们还会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会有深入了解我的机会。”
“我渴望死亡。”这句话充分展他与无惨截然相反的生存意志,“要说有什么事我不喜的,首当其冲的可能是闭上眼睛又会醒来这件事。”
“不过。”他咬长尾音进行了生动的转折,“以我现在所知,只要鬼舞辻无惨一不死,我也就无法来暂时的休憩,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与他的生命并不是两条无限延伸的平行线,线条与线条之间存在一点集处。对你们来说,点引发的海啸般连锁反应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无惨的死亡。”产屋敷的呼变得沉重。
“应该怎么解释我到达此世间的意义?”他想到了有意思的事儿,笑意的弧度终于变得儿有些真切,可眼神分明是戏谑的,仿佛看了一场演员们心安排的滑稽戏。
“包括你在内的许多人都会产生相同的想法。”他说。
“我是为了杀死鬼舞辻无惨而降临于世的。”
…
…
“太恶趣味了。”达芬奇亲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伴随与太宰治的通讯力恢复,特异点修复成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而他们这些科研工作者,只需要面对庞大的数据,进行枯燥而复杂的推衍活动,为他定位出第二圣杯的所在地。
她呷口苦涩的深棕溶,92摄氏度的热水配合经过高冲刷的微小研磨咖啡粒,来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的天才无比钟20g咖啡粉冲泡出的带劲口。
“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梅林说,“维持无惨长寿的源力量是圣杯,一旦离了圣杯他就会化成齑粉,从这角度来看,太宰说得可没错。”达芬奇亲叹了口气,让身体陷入软绵绵的椅背中:“坚信人文主义思想的天才我真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人文主义?啊,我明白了,就是说人活着的目的是追求现实的幸福什么的吧?”永远在阿瓦隆观测世界的梅林说。
“追求现实生活中的幸福,倡导个解放,反对神学思想,认为人是生活的主人。”达芬奇一口气说,“也因此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活,而奋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