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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校长不给面子直接捋着袖子找金主爸爸们干架,所以每年结算期都窝在财政办编各种理由给好几个返聘老师下资金,磕磕巴巴搞完以后拍着脯松一口气:呼,今年又苟住了。
罗喉没心没肺,就像不知道这些事一样,大概是懒得去参合。家里兄弟劝他下海做生意,说咱们现在海外公司情况稳定,收益可观,你来了也不用做什么事情,每天坐办公室泡泡茶就有钱拿。罗喉见信有点恼,回信:“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没有追求!”大笔一挥拒绝了。
殊不知这世界上都是这种“没有追求”的人,而能达到这种“没有追求”得通过多少努力和运气——他假装听不见看不到,安安静静做自己的哲学老师。
大概是年纪大了,虽然身体和外貌都是年轻的,但人的神也有寿命。活够到一定的程度,时间在他的眼里甚至不是动的,而似乎是一潭静止的湖水,年轻时教出第一批学生的鲜活已经慢慢淡去。
他只是活着,看着这个世界在眼前五彩斑斓,自己却只是一个旁观者,步入其中都显得艰难。
但这一切从他开始接手今年的大三学生开始变得有点不同了。
在回收了第一次上来的报告作业里,有一个学生的答案把他深深引着——那个孩子用洋洋洒洒的几页a4纸和漂亮的字体引了罗喉的目光,令他难得地把一位学生的作业非常仔细地念完,然后认真地用红笔把自己欣赏的部分划出,在空白处写上自己的意见,最后甚至提笔附上一句鼓励:独到的着眼点,新颖宏大。行文还欠缺经验,但幼稚并不是罪孽,你可以做得更好。
这是罗喉教过的唯一一个光凭一份报告就能引他注意力的学生,等他把作业纸放下,才想起翻回第一页去查看对方的名字:黄泉。
黄泉。
仿佛一片落叶。
罗喉的那潭静水被两个字点起一丝波澜。
40罗喉站在讲台上把一打报告给学习委员让她发下去,鬼使神差地,将黄泉的那份放在了第一位。眼神跟着学委的身影,在学生中顺利找到了他——那是一张致的脸和银的马尾辫,神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意气,带着没有被磨平的棱角和锋芒,收到自己的报告时只是看了一眼就进文件夹里。
罗喉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却不自觉地从这张脸上想到了自己,想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的自己,和其他三个兄弟在一起的年纪,他们仿佛不怕世界上所有的险恶,带着不知从哪来的勇气,闯这个世界,甚至觉得自己能做到任何事。
面对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学生,他像平时一样戴上眼镜,清清嗓子,翻开讲义第三页:“都拿到自己的作业了么?”
…
…
下课以后,罗喉没有直接回到办公室,而是沿着台阶走到人文那栋楼的天台。每当他有清理不完的思绪,都会走到高处吹吹风,或者就是发呆,想想下节课给学生布置什么作业。
但是今天天台的铁门却不似平时,而是半掩着,罗喉一手拉开门就看到眼的身影靠在扶手边,闻到空气里弥漫的烟味。
他想到黄泉上节课似乎上到一半就跑了,现在再看到自己也许会觉得尴尬吧?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转身走,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引抓着他的双脚,害得他无法移动,甚至无法移开直视那条背影的目光。
“烟对身体不好。”罗喉听到自己张口说了这句话,真是神奇,他明明不想说话的。
烟的人回过头,似乎发现了说话人是刚刚被自己逃了课的罗教授,顿时气氛尴尬了起来。
罗喉却什么都不说,走上前来把黄泉手里剩下的半包烟走了。
“我成年了。”他叼着剩下的一点点烟喃喃道。
“这里烟。”罗喉捏着那半包烟,似乎还能受到包装纸上带着的黄泉的温度,“烟与酒只能让你沉沦,不能解决问题。”
“我知道。”黄泉说,然后两人之间便沉默了。
罗喉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刚才不转身离开呢?只是无端生出的好奇吗?
风吹,叶片浮动。
而那水面的波纹,也逐渐延伸开来了。
41黄泉是因为和家人闹了不愉快,才开始在天台上烟的。
而他想保研。
罗喉花了一个多月了解到这一点,他们总是无意地凑到一起,然后并肩站着,想说话的时候说几句,不想说的时候就安安静静俯视楼下走过的人群,一起站在吵闹之外,好像养成了个新的习惯。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上一个新习惯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黄泉和他所想象的一样。年轻人的野心和骄傲在他身上淋漓尽致,为了掩藏自己的一点点稚拙,有时候会出一种不屑而不耐的表情。
黄泉和他所想象的又不一样。不属于年轻人的困惑,表面上对于思考的排斥和内里不自觉地进行思索的天浑然一体,他就像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时间逐渐动起来,一个月,两个月都过得仿佛眨眼那一瞬间。
罗喉每天中午吃完饭后会在走廊上散步消食。那一条走廊的窗外往下俯视是一片草坪,零星散落着一些绿树。
那一天,一个人跑进了他的视线,每一个动作都那么鲜活,用一头眼的挑红的银发引着他,穿着红白相间的运动服,他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