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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闹嚷声。
她立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
抬眼望去,大家正纷纷往她住的那个院所去,口里还争先恐后议论着——“听说发现了一个蛇。”
“可不是嘛,咱们飞云观千百年来,誓以除妖为己任,若真是蛇,断不能容她。”
“可是这蛇好像称自己是道长的书童?”
“哎呀,这不还简单吗,她是妖,定然是她蛊惑了道长,道长怎么会留一个妖孽在身边。若跟妖孽纠,按照咱们的规矩,是要受凌迟之刑的,道长掌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自己坏了规矩?”单怜被方才那味道得浑身难受,回去没多久,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休息一下养养神,忽然门被推开。
进来的人是卫,还有其他一干人等。
卫脸上不再带着往友善温和的笑容,而是眼底泛着寒道:“就是这个妖孽,抓住她!”单怜不知发生了什么,惶恐地往墙角缩,她想施法术离开,可是她刚刚闻了那味道,什么法术都施不出来。
屋子里,人越来越多地涌进,大家看着她脖颈、耳侧浮现的那些纹路,再清晰不过地确认了她的身份,纷纷大喊——“杀了这个蛇!我们是正道,断不能容这般妖孽!”
“对,杀了她!”单怜望去,其中有好多都是往对她友善亲和的小道士。
她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变脸?
她惶恐极了,从没有这么惶恐过。
这时,那些闹嚷声音忽然平息了一点,人群自动散开,尊敬地唤着“道长”,给萧琴狩让开一条路。
萧琴狩看着缩在墙角、身上泛出蛇纹、一脸慌的单怜,步子坚定地走过去。
她不想说什么责怪的话,因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更何况,单怜现在这么害怕。她只想保护她。
单怜看到萧琴狩悉的脸,像看到救星一样,望着萧琴狩,小声、发着颤地说,“道长,她们要抓我,还要杀我。”她的语气委屈极了,萧琴狩不免对她笑了一下。
“是她们错了。”单怜看着萧琴狩脸上那抹笑意,一时有些发怔。
萧琴狩惯来是漠然的一张脸,即使这些子里肢体数次相,也从未对她笑过。
她觉着,她是不会笑的。
可她现在却忽然笑了。
两人这副模样已经足够说明一切,卫却装作一副看不懂的模样,上前发问:“道长,你莫不是要护着这蛇?那可是要受凌迟之刑的!”萧琴狩专注地看着单怜,语气云淡风轻,“不过凌迟而已。”卫有些恼怒,又走近两步,低声道:“萧琴狩,你不是向来肩担大义吗,有能耐,你就把飞云观上下所有人都杀光!否则我们今天誓不会就此罢休。”见萧琴狩不答话,仍望着眼前人,卫略微忐忑,转而一笑,又低道:“当然,若是你自愿伏法,我身为新的掌事人,以命保证不为难单怜,放了她自由。”单怜听着那话语,只觉茫。
什么大义、伏法?她怎么听不懂?
萧琴狩望着惶恐茫然的单怜,轻轻开口——“阿怜,忘了这些事,不要记得我。”那句话似一道咒法,让单怜到头部猛地一痛。
再回过神,萧琴狩已经站起身。
单怜恍然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她用尽全力拉着那白的衣角,可却终究没能拉住。
她浑身瘫软着,看到萧琴狩被绑到木桩上,一刀又一刀,鲜血逐渐染红她白的道袍……
周围的那些人,一脸麻木,没有一个人有出来反对的意思,而她自己,被人押着、堵住嘴,反抗不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残忍的场景。
她好恨。
恨她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修炼不用心,恨自己不谙世事,恨自己对别人没有防备,恨那些人虚伪至极。
单怜晕了过去。
再醒来,卫站在她面前,笑得志得意,“单怜,多谢你成全我,若没有你,我可没法把萧琴狩怎么样,更当不上这掌事之位。”说着,她从旁边拿来一件血衣。
那衣裳已经被割得四分五裂,沾了鲜血,几乎看不出原样。
可单怜还是马上认出,那是萧琴狩的道袍。
单怜望着那件沾血迹、再不复洁白的道袍,又看向自己干干净净的衣裳,忽然疯了一样把那衣裳夺过来,把那血衣紧紧抱在怀里,不住地发抖。
卫轻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忽然听得身后一声柔媚的声音叫住她。
卫有些诧异地回身,只见单怜脸上带着妖异魅惑的笑,一步步朝她走来,攀上她的身体。
“卫,萧琴狩已经死了,我只能讨好你了。”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攀着卫的,卫早知她媚意天成,却没见过她这种模样,眼睛含着水,又带着隐约的柔弱,直叫人心生怜意。
卫有些被她蛊惑住,但仍忍不住问:“你怎么变心如此之快?”单怜抬起双眸、楚楚可怜地看着卫,“卫道士,你不是已经知道人家是蛇吗,怪哪有心呢?”卫眯眯眼,揽上她的,“美人,咱们去上,让我看一看你那蛇一般柔软、灵活的肢。”单怜低头一副害羞的样子,捏着卫的一点衣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