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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现世没见过。”靳宁海也笑了笑，将那杯刚调好的酒推给颜广德，随即转身又给自己调配下一杯尾酒。

颜广德手握住纤细的高脚杯，目光仍一错不错地盯着靳宁海。

冰块搅拌声，空杯内注入体的声音，都格外清晰。靳宁海头也不抬地道，“你目光就算把我烧穿一个，不知道的事儿，我也还是不知道！”

“你不是靳家家主吗？”

“是靳家家主，”靳宁海终于调完威士忌，在杯口洒了一层盐粒。啜了一口，随即皱眉。

“还差片薄荷叶。”他转身打开橱柜，取出一片冰冻的新鲜薄荷叶，仍然是那种不在乎的口气淡淡地道，“老头子当年也没见过。之所以会得到这个试验品，完全是场意外。”

“他不是试验品，”颜广德抿了抿。

“靳言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和你我一样的人！”

“和你这个疯子是不是一样，我不好说，”靳宁海啪嗒一声关上橱柜，在垒起的冰块上放下薄荷叶，随后像是终于意这杯酒的味道，抬起眉淡淡地笑道，“但与我们靳家，骨子里就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靳家究竟是如何得到他的？”靳宁海沉默片刻，然后手指哒哒在吧台上弹动不休。

两个人都不说话。圣诞节后人迹罕至，这间高级会所内的酒吧是单独辟出来的一间密室，虽然多的时候足可容纳上百号人，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颜广德与靳宁海私底下见面时的场所，空气里似乎都透出长久没有人来的清冷气息。

靳宁海像是玩够了，却始终没见到颜广德丧失耐心，无趣地停下手指敲弹的动作，皱眉道，“这十二年，你虽然在我手底下打工，还签了契约将命卖给我，但是讲真的，颜大才子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也从来都不知道。”他说着突然凑到颜广德面前，两人脸对脸，然后诡秘地眨了眨眼睛，笑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一个完整的复生品，这样不是很好？为什么一定要揪住过去死不放？”

“那秘密于你而言，或许可有可无。”颜广德静静地道，“可是它于我，是靳言的脐带。我要知道有关这个人的一切！”

“好奇心害死猫！”

“你给我的合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但凡有关这个人的一切，靳家都将毫无保留。”颜广德突然笑了一下。

“今天是我第一次问，但是如果你不回答，违背了契约，后果你知道的。”

“后果？我他妈承担不起！”靳宁海撤回身子，一口干杯中的烈酒，随后将杯子推开，淡淡地道，“下午我会派人给你送来一个箱子，里头有所有的秘密。反正当年老头拿到的资料都在里头了！箱子是锁着的，我从来也没看过。”靳宁海转过头，冷冷地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老头儿当年放在罗马的秘密情人送过来，我原来都不知道，他妈老头居然是个干特.工的料！”颜广德垂下眼皮，过了片刻，淡淡地道，“送到碧园路668号吧。”

“好！”两人的谈似乎到此为止。又过了几分钟，颜广德沉默地穿上大衣，转身离开。靳宁海在背后突然叫住他。

“他虽然回来了，但是能活多久，这件事如今连我都没有把握！你心里可得有个准备。”颜广德没回头，也没回应，推开门走了。

靳宁海看着人消失的方向，随后低下头。吧台上那杯他替颜广德心调制的尾酒，仍在暧昧灯光下发出漂亮的光泽。

从头到尾，颜广德碰都没碰。

第50章尽头3碧园路668号。

颜广德一个人站在空的别墅内，桌子上放着靳宁海派人送来的一口18寸箱子。是很古老的古董皮箱，上头还有搭扣，他将扣子解了，试探地抬高箱盖，箱子砰然打开。

颜广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保管了靳家最高机密的，居然是这样一个连密码锁都没有的老式皮箱！颜广德皱眉，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取出箱内的一个小号藤条箱。

将藤条箱打开，里头又是一个古董的暗红首饰箱。首饰箱子是有锁的，只是也是古老的铜锁，甚至连钥匙都不用，拿铜丝拨两下，锁应声而开。

这次里头再没有套箱。只有一个很小的闪着暗光泽的金属块。

银灰瞳仁内光芒剧烈抖动。

这东西搁在现世的2012年，大约是很神奇的。可是前世在2050年，他见过太多次！

这分明是当年从蝌蚪实验室出去的东西。他们曾拿来记录全息录影。金属块自带能量储存，即便在太空环境下落千年都可以保证录下的声音画质不变。

颜广德沉默了很久，抬起头，看向窗外。若有若无的薄淡冬，室内没有开暖气，他裹着厚厚的大衣，里头是青灰呢子西装，可是这一切保暖的衣物都不能令他心头受到一丝温度。

自从重生至1999年，针对无数个解不开的谜团，尤其是靳家对于靳言的奇诡态度，颜广德曾经有过许多猜测。在罗马，他反复徘徊于前世噩梦与靳宁海那通电话之间，颜广德再也无法回避。

靳宁海给的维持靳言机能体生命的秘密药剂中，有这颗星球上从未被记载过的新元素。所以，他不得不往这个方向猜。在刨除一切不可能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