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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还是不放心:“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要从源杜绝。”秋言冷冷看着他:“为了你的假设，难道要杀光无辜的人？”

“他们之中有不少是诡计多端的魔族，妖魔世代为敌，这一点，王后可别忘记。”然而秋言却笑了:“刚刚我只说齐拉韦尔在做人口买卖，可别没提到过里面都有什么种族，听你语气，应该是很了解‘商品’喽。”很明显，秋言一开始就怀疑自己与人口买卖有关却不明说，为的是得到亲口承认。被人下了套，一向从容优雅的威尔敛去笑容，凝视秋言的眼神愈发沉。

秋言下意识抱紧尼奥，接着就觉上一热，是瑟林环住了自己的。秋言明白，他如此亲昵之举意在回护，同时给威尔无形迫。这家伙平时虽然喜胡闹，但每到关键时刻还是可靠的，秋言心想。

瑟林回瞪威尔:“你在这笔生意里充当了什么角？”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威尔很快恢复常态，毕竟连除掉王族表兄这种事都做得出，相较之下，贩卖人口本是芝麻粒大的小事:“充当什么角？不参与不止不过问。”秋言不由得嗤笑一声:“就是默许了。”威尔:“光明与黑暗永远相伴而生，是权力的两面，离了暗，光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不是吗。”的确，威尔不仅是个商人，也是个政治家，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秋言就算不认可又能怎样，输出现实世界人人平等的价值观？显然，靠嘴遁不可能让等级观念牢固的人接受现代思想。

替天行道灭了他？崇尚弱强食的异世界没有文明可言，如果真杀掉威尔，等于摧毁了一个相对稳固的政权，届时周边国家定会趁虚而入，海底的原住民将面临更加可怕的灾难。而且真那样做，岂不是跟打着人权旗号到处干预别国政治的美o坚一样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秋言认为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

威尔不会想到秋言经历了怎样一番天人战，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维护名誉。而最棘手的是，眼前这两位都不是善茬，悄无声息的灭口就不用考虑了，一旦惹恼他们，麻烦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思来想去，威尔的商人思维替他做出了判断:“我听说，鼬王之所以会将王后让与莱恩，为的是换取狮国私藏的魔核。”

“情报掌握得很全面嘛，你倒说说，休伊如何拿到魔核的。”瑟林在此之前一直处于沉睡状态，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休伊的动向。

威尔:“以王后做筹码，明知危险还送他兔入狮口，再以王后失踪为由兴师问罪，杀莱恩个措手不及。”瑟林点头:“的确是那家伙的风格。”秋言记得魔核是剧本里的核心设定之一，它是魔族赖以生存的能量源泉，相当于现实世界中的石油。然而魔核的功效不局限于提供城市运转的热能和动力，它还能助人提升功力，魔族人战斗起来有如开挂，魔核功不可没。

当然，这种神奇的宝贝是魔界特产，妖界平民一辈子也见不到，关于魔核的传闻也只在黑市间传。

莱恩是妖界首领，他手上会有这种珍宝并不稀奇，有了魔核，他只需向冰魄水晶中注入三成妖力，经过魔核的萃取提炼，足够维持本国结界的净化之力。

与之相反，休伊的妖力远不如全盛时期，还要用十成的投入与别人的三成抗衡，加上内有反叛之臣，外有敌国联盟、魔族威胁，确实心力瘁，若不想眼睁睁看着国土沦丧，夺取莱恩手上的魔核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理解归理解，被人当作棋子的觉着实难受，秋言不晓得何时才能迈过心里这道坎儿。

威尔:“鼬王的实力大不如前，非常时期用些非常之策，也是人之常情。”外界时常猜测休伊衰弱的原因，但没人比瑟林更有发言权。他清楚休伊的妖力先是一分为二，用剩余妖力巩固结界，还要时刻提防被自己占据身体，堂堂一国之君过得如此憋屈，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瑟林心想:既然他如此可怜，干脆帮他解算了，彻底融合主人格，让这副躯体重回巅峰状态，再也不用看那些跳梁小丑作威作福，不高兴就直接死，还可以跟希斯塔转世的秋言永远在一起，一举多得。

就在瑟林这样计划时，他突然觉心脏狠狠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是休伊的潜意识在警告他。

“你怎么了？”秋言察觉瑟林气息异常，忙询问情况。

身后人修长的手指覆在额上，用力着两侧太，过了一会儿才沉声回应:“无妨，你们继续谈。”秋言猜他身体不适，准备速战速决，只是秋言还不知道，刚刚那片刻的恍惚，夺得身体控制权的人又变成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休伊。

威尔担心他俩又在打鬼主意，不想给他们留时间商量对策，开门见山:“王后的真实身份早在几次意外中暴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希斯塔，也许你仗着自己妖力强大有恃无恐，无论想要什么，只要动动手，就能用黑炎威慑四方。但你是一个人，世上惧怕你憎恶你的人却有千千万万，你杀得干净吗？何况力量使用过度必遭反噬，凭你一己之力抹煞所有敌人，终有一天会重蹈覆辙。”对他识破身份的事，秋言并不意外，他也没想过要靠杀戮摆平一切:“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