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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些什么,你都知道,你写得特别真。”
“这倒是真的。”他写得真这些话,从前有个看过松烟墨客的话本的卖鱼小哥,也这样说过。
楚钰又道:“那《起居郎》为什么会更红呢?也是因为写得真。但是我们的这个真,又不单单是用了什么、吃了什么这么简单,是圣上和起居郎情的真。”
“你写的情,御史和探花郎对圣上都没有什么觉,情全靠你瞎编。《起居郎》的情最真,所以《起居郎》最红。”好像有点道理,但是韩悯绝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韩悯嘴硬道:“文学不是一昧求真的,文学是求美的。审美价值,你不懂得。”
“你说得对,圣上和起居郎的情也很美,所以最红。我不是送你一本了吗?你回去没看?”
“胡说八道,还不快睡?下午不是要去大理寺吗?”韩悯不再理他,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好,背对着他午睡。
他要一个人、悄悄地喜傅询。
暂时不要让玩闹、起哄的朋友们知道,也不要让傅询为难。
*城西的大理寺地牢冷,就算是正午,也没有丝毫暖意。
尽头的牢房里,从马球场抓获的广宁王赵存的侍从与季恒,就住在相邻的牢房里。
被委派审问两人的楚钰倒是一心追查,尽职尽责,时常过来审问。
在宋国推出一个无足轻重的使臣顶罪之前,他两人也受了不少皮之苦。
他二人一人是广宁王的侍从,一人是赵存新结的朋友。要说他二人对马球场之事毫不知情,当然是假的。
只是后来接到傅询的旨意,楚钰也不常过来了。但他二人还被关押在这里,等待进一步的发落。
这午后,季恒睁开眼睛,挣扎着从干草堆上坐起来,挪到墙边,叩了叩墙壁。
隔壁牢房没有回应,想来又是被提去审问了。
他靠在墙边,望着小窗铁栏杆外难得的好天气。
他在这儿快有半个月了。
一开始被提审,他还敢咆哮公堂,说自己的舅舅是信王爷李恕,楚钰不能对他怎么样。
可是这么些天,舅舅本没有来看过他。
地牢看守严格,一个人也没有进来过。
季恒原本出身富贵之家,后来投奔舅舅李恕,更是享尽荣华。就算后来舅舅管束他,虽然不准他去胡天胡地,但也不曾短过他的吃食。
现如今干草单衣,白饭青菜,蟑螂蜘蛛。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心中的怨恨越积越多。
他怨恨李恕不来救他,分明靠着他提议的马球场引了永安权贵,李恕把地方给他管,自己倒是甩手不做事,最后却连一句话也不帮他说。
怨恨楚钰毒,怨恨自己与赵存结,信了他的鬼话,提议李恕建什么马球场。
他甚至怨恨皇帝昏庸。
总之他怨恨所有人。
他抱着腿,看了一会儿晴朗的天。
正出神时,有人敲了敲铁栏杆,让他回神。
季恒扭头望去,看见舅舅李恕站在栏杆外,神凝重地望着他。
“还不快过来?”见他严肃的模样,季恒登时面惨白,心如死灰。
李恕又道:“可以出去了,我来接你。”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墙站起来:“舅舅,你以后能把一句话说完吗?”李恕不语,转身就走。看守的狱卒将牢房门打开,季恒也不再抱怨,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大理寺牢狱的正门外,两头铜铸凶兽伫立。
信王府的老管家驾着简陋的小马车正在等候,见季恒这副模样,连忙上前去扶。
“小公子。”季恒小声嘀咕道:“怎么就这样?至少也要跨个火盆吧?”李恕回头,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原来季恒是很怕他的,如今自己赤着一双脚,却不知从哪里生出一番莽劲,冷笑一声,对李恕道:“舅舅,你也算是我的好舅舅。”李恕仿佛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嘱咐道:“往后不要和广宁王来往。”
“舅舅莫不是忘了?要不是我,那马球场……”李恕面一沉,低声斥道:“住口。”季恒将衣袖一甩,自顾自道:“若不是我,舅舅你怎么在永安城里出这一回的风头?舅舅也舍得让我在这里呆这么久……”李恕不自觉瞥了一下暗处,愈发低了声音:“我让你住口。一切都是圣上的意思,你以后不要和广宁王……”他打断了季恒这么多回,终于轮到季恒打断他一回。
“圣上圣上,我为什么要受他的气?舅舅,你不是先皇的异姓兄弟吗?他那么信你,封你做信王,怎么不把皇位也传给……”话没说完,季恒的头就偏向一边。
他的嘴角渗出血迹,李恕半举起来的手还有些颤抖。
季恒虽然不比其他小辈省心,但毕竟是他的亲外甥,李恕也是想要把他教好的,如今他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更遑论——他转头看了一眼门里的影处。
圣上就在那里。
季恒太蠢,看不出平狱卒押送囚犯来来往往的大理寺,今竟如此安静。
他扬起手,再把季恒的头打到另一边去。
随后李恕立即吩咐老管家:“把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