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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先生！！”彭希的声音消失在音乐里。

他脚步大，几乎在人群中穿梭，他看见简凝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时，不远处的池峥明似乎看见了他，他面未变，双目又盛了得意，直勾勾地看着简凝的方向。

千钧一发之际，简凝想向前跨步冲时，被彭希从后面一把抱住口，狠狠跩了回来。

“简先生！！”彭希在他耳边道，“等一下！简先生！冷静一点。”简凝被彭希抱在怀里，双臂一起搂着在口，像个防卫动作。他抖得更厉害，还在不断挣扎，双目圆瞪着面前平静的池峥明。

“简先生。”彭希不断安抚他，让他从这种暴动的情绪中离，“简先生，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在这里，你千万不能冲动。”

“放开我……”简凝双手企图挣出，“我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要去杀了他……”

“好好……但不是在这里。”彭希贴着他的耳朵，他怕他们两人在人群中过于瞩目，左右看道，“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先回去再说……”简凝挣扎的力度逐渐变小，他息着身子软了下来，后背靠到了彭希的口。彭希顺势接住他，双目穿过人群，看见了站在水缸装置边上站着的池峥明。

彭希双眉紧紧拧着，面如龇牙的雄狼，在远处死死盯着池峥明看。

池峥明转身用手敲了敲水缸的玻璃壁，挑衅了他一下。

“走吧。”彭希揽住简凝的肩膀，把他转过身子。

刚走几步，简凝抬肩打掉他的手，兀自向前走去。

所有的喧嚣都到了脑后，彭希跟着简凝回到了休息室，简凝背影单薄，总觉得摇摇坠，彭希又不敢上前去拉他，只能默默跟着。

虽然总想看看简凝另一面的样子，但又觉得简凝最近情绪大起大落得太快了，好像每一次都把他入零界点又触底反弹，不免又多了些担心。

简凝进了休息室，还是那个狭小的休息室。简凝走到桌边坐下来，额发因为方才的拉扯有些凌，头上那个心设计的破败皇冠歪到一边，彭希心疼他，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简先生。”彭希手搁在自己膝盖上，仰头看着他，“要不要先回去？”简凝垂下眼看他。

彭希忍了半晌，还是伸出手覆盖到他的手背上，简凝没有走，也没有别的表情。

“池峥明在刺你。”彭希说，“平时你一定不会这么大意，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才会着了他道呢。”

“……”简凝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彭希踌躇半晌，从地上站起来，找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开口:“简先生，池嵘林的事，我从你……从别人那里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但或许我们可以谈谈这件事。”简凝没有回应他，依然闭着眼。

“你答应过我吧。”彭希说，“你还欠我一个秘密，我想听这个可以吗？”简凝不回答他。

彭希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简凝忽然开口道:“玻璃装置从没有对外界公开过，它的残骸一直在我家的花园里。就算是网上之后一直传的池嵘林死前的最后一张照片，也只是局部的看不见整体。池峥明知道在我身上拿不到钱，把所有未公开的创意照搬，如今还拿着我的东西说纪念他的弟弟。”

“那这也不是他的东西啊！太恶心了吧！”彭希震惊道，“没有别的法律手段可以制裁他吗？”

“他料定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简凝有些力，双肩垂了下来，“这是我未公开的作品，而且他但凡把自己的弟弟搬出，所有舆论的矛头都会指向我……我过够了这样的子，闭口不谈，不再发声，一直到今年才敢带着品牌试水，果然我有了动作，他就一定会变本加厉地针对我。”简凝没有细说那些“这样的子”是什么样的。

但彭希能读出他对“这样的子”的恐惧和惊慌。

“可这东西是你的。”彭希有些难过。

简凝顿了顿:“……我第一次有这个装置的念头到最终成型花了不少时间，那时候水下摄影还没有现在那么普及，我想试试一个水缸内被养着噩梦和水缸外的自己的情景……当时并没有定夺究竟是谁，池嵘林是自己说想试试水缸里的那个角。”简凝说，“他和我提出后，我考虑了很久，虽然他当时是我最喜的模特之一，但仍然和我构想内水中的人有点差别。”

“那最后为什么还会考虑他呢。”彭希忍不住问。

“aqa不是一出现就是一栋大楼的。”简凝说，“池嵘林算是陪着我从无到有的人，他气质特殊，和我早期想呈现的设计契合度太高，如果真的没有那个百分百意的人，他也是个好选择。”简凝有些疲倦，修长的手指了脸:“我和他在国外认识，回国之后我患有严重的焦虑症，遇见事情紧张难受会浑身发冷呕吐，严重的时候会崩溃，他和我年纪相仿，却很会照顾我，给了我很多鼓励。他、许柯、陈菲和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人，在一个小工作室阁楼里慢慢起来，他们陪着我做了第一个让品牌方赏识的设计作品，让我在服装界崭头角，之后aqa才慢慢有了起。”彭希听见他的回忆，心里总有股难言的酸涩翻滚，简凝垂下眼:“事业上我一直他们，于他……但他太偏执了，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