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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十方在修炼时，锐地觉察到自己的心境似乎得到了提升，原本蒙尘般的规则也得到了更加清晰的认知，以及他对幻境的察力变得格外锐。

毕竟要说幻境，魔神阿斯莫德缔造的幻境才是真正的凶险。

——直指内心愿望，甚至直接更改了一个人的记忆、格乃至认知，“创造”出一个难以挑出错误的平行世界。

如果不是洛十方意志坚定，将自己的思想深深地扎现实，心里不断地怀疑，不断地从恶魔似蛊惑又似提醒的真言中找到一丝逃离的隙，只怕他会如过往的死者一样沉沦，然后死亡。

在心里有所权衡之后，洛十方嘴角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缓声道:“这位姐姐，你死后似乎没害过人，我看你身上气强大，煞气却明显比较淡，所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了我，之后我超度你。”

“超度”两字一出，莺儿面上竟然出欣喜与恳求之。

她不是外面那些殉葬者，一群人，被推入一个布铁刺的大坑，“歘欻欻”几下一死一大片，而最后也只能成为煞之气的运输者，最底层的工具鬼。

她是地位高于那些殉葬者的鬼魂，生前应该是和墓主人有着一定关系，所以在死后还能保留一个体面。

只是这体面是否真的“体面”，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洛十方见对方识相，意地点了点头，减轻了静音符的制，让对方能够发出一些声音。

“首先，这里是哪里？”莺儿:“此处乃如意小天地，由如意仙棺开发而来，现下少爷立足之地，为以十二地支命名的十二小当中的辰。十二小各有昼夜，但唯有如意本殿有昼夜替之象，此地一直是辰时。如意小天地乃如意先辈掌控，后代代传承，至当代主最为强盛，共有方圆十里。”十二地支便是十二生肖的前缀，子、丑、寅等等……也是十二个时辰的名称。

一个十里的独立空间……在四级水准的前辈中也较为难得。

鉴于这墓室历史悠久，若是墓主人能够将空间进行折叠运用，那么实际上这片地域远比他想象得要辽阔。

不过……

洛十方皱了皱眉:如意，他没有听过这个教派，难道是在千年前灭绝的传承？

可就算是千年前彻底覆灭，玄门界传承下来的史书上多少都会记录一个名字，又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古怪。

“你是什么身份，墓主人是谁？”见洛十方面并不好看，莺儿轻声说:“奴婢是如意主甄姒夫人的贴身女婢之一，少爷可以唤奴婢‘蓝莺儿’，余下还有赤橙黄绿青紫六位莺儿。甄夫人不喜花哨的名字，便统一叫我们莺儿，而我们的名字也只是莺儿。不过私底下，我们会一直穿统一系的服饰，用以区分夫人唤的究竟是哪一位莺儿。”

“……你有点惨啊。”服侍他人多年，连个名字都没有，竟然还是用衣服的颜来区分谁是谁。

蓝莺儿摇了摇头:“倒也并不凄惨，夫人并没有在衣食住行方面有所亏待，至少我等不会落到那等污秽之地，只是我等作为奴婢，主身死之，便需殉葬。”洛十方:“所以你口中的‘甄姒夫人’当年是怎样的人物？”

“少爷竟然不知甄夫人美名？”蓝莺儿惊讶得眼角都不血泪了，“‘夫人’是当年陛下亲赐的名号，陛下甚至赋诗‘洛妃神女皆掩面，妲己褒姒也奔逃’以表钦慕之意，可谓是绝天下，不知多少风才子为一睹夫人真容争得头破血。但夫人是修道之人，如意也不允寻常男子入内，所以如意是女子清修之地。”洛十方眨眨眼。

没错，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若是蓝莺儿说的是实话，那么如意和甄姒没能留下名，可真是太奇怪了。

众所周知，但凡冠天下的美男美女，就算一生没有什么功绩，多少都会留下一个名姓，甚至还有不少人主动考究，以揭当年美人的神秘面纱。

如意是少有的女子清秀之地，且有如意棺这样的空间法器傍身，绝对不是什么小门小派，而甄姒不单名在身，更有当朝帝王庇护，可谓是红极一时。

现在倒像是被特地被抹消了存在的痕迹。

蓝莺儿继续说:“在如意全盛时期，与各大教派的关系都很好，因为各大教派都愿意送自家女儿进来修炼。只是后来，本为一代天骄的夫人修炼不顺，转而耽溺情，倒是有过几段琴瑟和鸣的恩。遗憾的是夫人命格强大，那些男子却是承受不住，先后早逝，我们夫人也就愈发走火入魔了。”洛十方皱了皱眉，并不打算全盘相信对方的话。

“你们夫人怎么死的？既然这墓已经封闭多年，如今怎么会突然开启？你知道吗。”蓝莺儿:“夫人走火入魔，被各大教派的前辈围攻，打散了魂魄。但好在夫人在中身份显赫，那些前辈忌惮一二，才让夫人风光大葬。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等奴婢便不知晓了，那时候我们奴婢也纷纷被抓去殉葬，如意弟子们也早就被接了回去，极少有以身相殉的。在墓之中不知光几何，直到夫人在凝聚魂魄后才重新开始计时。不久前天降一束赤光，彻底唤醒了夫人，也恢复了夫人的部分力量。”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