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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问:“出了何事？”

“郭将军！”原望前两步，目光扫过地下:“我赶到时这干人不加多言便对我拔刀相向，幸好我方人数甚众，这才……”郭偕一震，下马查看过地上的尸首，面忽冷:“殿前司！”原望点头:“看来作的，多是邵景珩无疑了……”

“多是？”郭偕一怔，回眸讶异:“如此说，你也不知内情？”说来难堪，他等虽奉命勤王，却连事起因、作者姓甚名谁、者人马多少等等，一概不知！早些时候赶回军营，只听闻都指挥使侯朝中已亲率人入平，留令余下军将一旦齐集人马须速速赶去增援。

好在当下，对手已显形！

郭偕下令:“殿前司都指挥使邵景珩领兵作，吾等速速入勤王护驾！”一言罢，或是进口冷风，忽觉中一股恶气上涌，挤占喉头，复有作呕之，忙向侧一伸手——此举落入原望眼中，却心气一震:听闻郭偕郭将军武艺超群，有以一敌十之能，当初平京西路，一杆长|便令贼匪闻风丧胆，遥见而窜逃，因此军中闻名。也因是诸多传说，道那长|乃纯金锻造（郭家有钱也是人尽皆知），重达上百斤，非常人能举，更可破最硬之盾！

如此说……今是有幸一见？原望心喜，目不转睛盯着郭偕右手，但见光一闪，他眨眼再睁开，却见一浑圆闪亮之物，并非兵器，看去倒似……家家户户桌上案下，寻常必备的——渣斗（2）？？

并不悦耳的呕哕声持续了小片刻，之后，阵前人抬头拭拭嘴角，顺势将盛了隔夜酒混合猪脚鸭腿碎渣的渣斗递还兵卒，转身剑指向内，言出声震:“入！”径直由宣德门入，经大庆门入大庆殿，即至后廷，沿途各处门庭皆开，军尸首随处可见，然是进了内廷才偶得见人尸首。此似蹊跷！郭偕脑中数念闪过，脚步忽一滞，一旁的刘副将与原望不知所以，面面相觑。正此时，忽见前方道上出现数条人影。

跑在前面两人，一个白衣纤弱，乃似少年，一个则为中黄门（3）。其后紧紧追随的四五人，皆军装束，且执刀剑在手，看去要对前者不利。

可恨！堂堂军，公然行凶于中，残杀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怒冲冠，郭偕身先士卒，提剑去。见势不妙，那几追兵转身逃散。

白衣少年近前驻足，脸淡白，握拳蹙眉，显是不知新来之人是敌是友，因是戒心犹存。

郭偕去两步，忽见少年衣袂一动，便有寒光闪现，心自一凛，驻足抬起执剑的手。

“你……要作甚？”与少年同来的黄门忙是挡前:“难道，你也是反贼？”郭偕一怔，收剑回鞘，原地抱拳:“在下军指挥使郭偕，奉命入勤王，不知阁下是……”形势不明，以免错生枝节，刻意隐去番号。

“方才那几个也是军，还不是要加害吾等！”黄门目警惕，“你说你来勤王护驾，有何凭证？”郭偕未及答言，便听身后一声大笑:“还需什么凭证？吾等若是贼匪，此刻还能容你质问？”是原望。

“这……”黄门哑然。

“果真说来，倒是你二人，在这内廷教军追捕，难不成与反贼有瓜葛？”原望趁机反将一军。

黄门气得耳赤:“你……一派胡言！吾乃移清内侍黄门，怎会是反贼？”

“那他呢？”原望下巴一点其人身后。

“此乃……乃……”语出一半，黄门却似噎住了，眼犹豫。

“吾乃嘉王！”少年前出一步，字清音澈，洋洋盈耳。

郭偕目光一动，转去细打量那秀似俊竹之人，但见:凝脂玉面犹染红霞，长眉似墨直入鬓角，目若清潭幽深无底，口鼻如画百般难描。诚可谓，霞姿月韵，惊世风貌！

“嘉王……”轻道一声，郭偕嘴角上扬。

传闻嘉王穆寅澈年方弱冠，容貌冠世，可谓天人风姿。今一见，果不其然。

““尔等既来勤王，可知作者何人？”嘉王目光炯炯扫过众人，言止雍容，已与方才受惊下的风弱少年判若两人。

郭偕一怔:听音……难道事突发，竟连嘉王这局中人也不知俱细？稍一忖，便如实:“吾等一早接将令入勤王，方才所见，当是殿前司军闯，意图谋逆！”

“殿前司？”闻者一惊，竟口而出:“绝无可能！邵表兄为人忠直，尔等必是错了！”郭偕愣了愣，放缓口气:“则殿下以为……”嘉王眉心锁起:“小王本是一早在庆寿殿与娘娘（4）请安，忽闻逆贼闯作，已奔庆寿殿而来，娘娘令我自寻清净处躲藏，不想我半途遇到贼，一路追赶吾至此，我却不知他等身份，甚不知其是否果真为军将士。”此在郭偕意料中，不过他自认已晓内情，便无意多问，当即令原望领麾下将士往邵太后寝庆寿殿探查，自己则带兵赶去天子所居的景宁殿护驾。

与前庭的死寂大相径庭，景宁殿外一片喊杀之声。郭偕快马加鞭赶去，见彼处近百人正混战，难分敌我。

稍加忖度，郭偕忽而拔剑高喝:“吾等前来护驾平，逆贼休逃！”一言罢，果见一干人马反身冲来。

京西路数十场大战积下的威名自非虚妄，郭偕一马当先冲入敌阵，身后将士紧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