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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他多生了烦恼,金芙难免怀愧。少时沉默,便笑而试问:“近时官家出极少,若非朝事繁忙,难道还是金芙招待不周?”穆昀祈摸着下巴皱眉:“实是天热,晚间又……”至此戛止,转过话去:“你可知近时,邵家西院已有人入住?”
“入住?”金芙一怔,显也意外。
片刻后。
穆昀祈携金芙出了景宁殿,一路向东,过庆寿,至崇政殿左转,继续北去。
穿行在苑高墙的影里,金芙似又见得年少时的自己,小心揣着袖中那冷冰的黄铜物件,半忐忑半兴奋,向后苑一隅的室飞奔去。躲躲藏藏终于到那安乐窝,却不敢多作停留,因怕巡视的人发现,暴了秘密,彼时受罚事小,但今后长教囚于那牢笼般的深后廷,出不得门见不得光,甚闻不得鸟雀的喧鸣,才是她最惧怕的……
“到了!”穆昀祈轻道了声,将神思恍惚之人唤回。
二人驻足。
面前的室与沿路那些乍看无大差别,只是处地远僻,无人居住。推门入内,目所及处纤尘不染,可见常时有人洒扫收拾。
挥退余众,穆昀祈携金芙进入偏殿,见北侧铺地的石板已掀开,出其下一串台阶。由此下到底,就着灯光可见面前乃两扇敞开的朱漆大门。
金芙见下回味良多,轻笑:“犹记得当初吾将那钥匙的藏处告知官家时,尚提心吊胆了一段时,唯怕你取时不慎,被娘娘发现。”穆昀祈轻哼一声,故作失望:“你竟以为我会冒失至此?吾当初拿到钥匙便命人仿制了把,原物则放归原处,自后再未用过。”言语间,便见门内两个身影快步而来,近前回禀:“回陛下,西院巡视的家丁已离去,守院的两老汉正在小屋吃酒,当是无足留意外间动静。”穆昀祈点点头,便携金芙进那通道去了。
一路且行,金芙却又忧心,问道:“邵景珩既已疑心有人闯入,怎还会放松懈怠?”穆昀祈对此倒是有成竹:“你应知你那邵表兄为人,自命清高,尝道甚么身正不畏侵,处事磊落,自可夜不闭户云云,当下这般,他却有脸大肆宣扬?因是自打事出,乃连家丁都未多添一个,只加高了院墙,白里令人个把时辰巡视一回,晚间则加护卫,除此无其他。”金芙闻言才略宽心。
地道颇长,走了好一阵才至尽头,彼处亦见两扇大门,此刻敞开,出门便是台阶。拾级而上,片刻置身一处室中。但见周遭无甚摆设,空空,显是许久无人居住,却还算干净。
环视一圈,金芙又起慨:“吾幼时尝好奇,院门不曾开启过,爹爹却打何处来。但问起,爹爹总笑说他是乘彩凤飞来的,我竟也信以为真,尚四处找寻那彩凤,直到大些,才知此中玄机,从此思夜念,便是亲走一回这密道,终究是在回前得以遂愿,之后便是数载未至。后爹爹崩逝,娘娘未免睹物伤情,决意此生不再开启这密道,且将钥匙藏于寝用于珍藏爹爹先前赐物的小匣中,却岂料教我寻着,从此便常来常往……”看她动情,穆昀祈虽非无动于衷,却实也难说同身受,毕竟那些,一则他未经历,二来,先皇对他素来严苛,纵然父子之情不可说凉薄,然于亲厚处,毕竟乏善可陈,加之邵妃入后素来苛待他,实是十多年如一,度煎熬,如履薄冰,若非祖母章惠太后处处维护,想必当初储位上也早已易人……
“官家?”看他出神,金芙唤了声。
如梦初醒,穆昀祈低头一眉心:“听皇城司回禀,邵景珩自搬来此,便居于正屋,吾原还希冀此不过他一时兴起,然当下看这厢房也教收拾过,倒似果真有久居的打算。”金芙闻言不安:“既收拾过,会否他已发现这密道?”穆昀祈摇头:“密道之事,邵家唯你二舅父邵忱允一人知晓,且依迹象来看,他从未将此告知旁人。且说依邵景珩为人之谨慎,若晓得西院藏此玄机,便断然不会搬来。”忖来有理,金芙便大胆:“官家既疑心他或久住,何不去正房瞧瞧,看他搬来多少家什,自可见端倪。”想来也是。穆昀祈透过窗牖向外望了望,见无人,便领着金芙飞快穿过院子,进了正屋。
乍一眼看去,室中榻桌椅书案,一应皆还如当初。二人进入内室随意转了圈,穆昀祈忽听身后人诧异般“咦”了声,回头见她停在书案前,面上已挂一抹戏谑笑意,一面拿起一物展示与他:“吾却从不知邵表兄尚有此一喜好呢!”穆昀祈凝眸,看清那原是个双鱼抱莲玉镇纸,外观巧,却又带了几分童趣,便难怪金芙要对彼者冷言相嘲了。放下镇纸,金芙盯回案上,面上的戏谑渐转不屑,当下一字一句,慢自念来:“晚来总恨东风,意慵慵。寂寞堂前孤燕、入匆匆。
月影淡、灯疏黯,照台空。归梦蓼花红处、觅香踪。”(1)一曲《相见》,显是某人随手所作。
金芙掩嘴:“不想这英武卓绝的邵殿帅私下却还有这婉约细腻之一面,开口’慵懒’闭口’寂寞’的,倒似个怀的闺中女子。”忖了忖,乃似灵光乍现,看向穆昀祈:“如此,官家何不与他赐婚?挑选宗室女子下嫁,以宣天恩,也好教他今后少动那不臣的心思。”穆昀祈轻哼:“众所周知邵景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