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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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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伤,不知要命否?

郭俭会意,贴近细声:“邵相公那一剑是误伤,仅划破了些皮,未伤及腑脏,大夫已说无碍,将养十天八也就痊愈了,你不必忧心。”轻伤!荀渺长舒一气,却牵起肋下又一阵痛楚,顿时生惑,勉力问出声:“既是小伤,我却何至晕厥?”

“那是因……”挠挠头,郭俭似有几分难言。

“你是见血受惊,以致晕厥。”这声音——抬头,果见一张与面前那脸毫无二致的面庞,只是少了暖意与殷勤——那种淡漠,与梦中如出一辙!

只此一瞬,心起伏,乍暖还寒。张口言,却觉喉中干涩,一咳嗽肋下愈痛。

看他皱眉,郭俭便心慌,急跑去倒茶,却被凳子一绊,险将才拿上手的杯子甩飞。站稳抬头,又被对面直投来的两束冷光得一个哆嗦,就此瞬间,手中便一空——杯子已被夺走。

“端好!”那人斟了大半杯温茶递与他。

郭俭照做,便见其人大步走近榻,小心将伤者扶起靠在头,回头见他还呆立原处,眉梢一抖,眸中便有怒意闪现。郭俭好在机警,不待他开口,忙将茶送去。

饮下几口温茶,荀渺自觉好些,清清喉咙:“郭兄公务繁忙,荀某区区小伤,怎敢劳动阁下在此耽搁?”当着郭俭的面,郭偕几分难堪。

所幸郭俭并无察觉:他二人之事郭俭并无所知,遂一时还以为荀渺是为惊动了兄长而难为过意,忙道:“彼时你晕厥,伤势未明,我一时惊慌,生怕独自难以应对,才寻来大哥好为商议。但你现下既无事,自皆大喜。”原是伤势被误传,才令其人不得已现身!荀渺愈发怅然。

“天不早,我且在此照应片刻,你回去请毕婆前来持晚膳。”郭偕回身吩咐。

郭俭自不敢有异议,当即出门。

“今宋府之事,你如何看?”倏然被问,荀渺看着已坐到沿之人,目光茫然不解其意。

郭偕只得提醒:“邵忱业执剑在宋府伤人,此事已闹至开平府,不论事出何因,想必其人都难免受惩,然此距他掌枢密才区区一月不到,你以为,此会是巧合?”瞠目半晌,荀渺腹疑窦:即便当初情谊尚笃时,其人也鲜少与自己论及朝政,更莫论此等寻常人皆讳莫如深之事,今却怎……不过话说回来,经此一提,荀渺着实觉此蹊跷。

纵然不提宋衍是否如外所传那般糊涂蛮横,只说今的一应行止,实有失君子风范!只彼时荀渺未尝深思,以为是酒醉所致,当下回忖,才品出玄机——其人彼时,难不成是存心怒邵忱业?

心意如是,却不知郭偕何故挑起此话,依常情看,或还借题对自己横加说教,荀渺自不乐意,遂鼻中一哼,含糊其辞:“是巧合如何,不是又如何?”知他刻意轻慢,郭偕倒也不恼,只正:“此事既出,你以为邵会善罢甘休?邵忱业果真遭降罪,他身后之人必要有所举动!眼看一场恶斗迫在眉睫,你已卷入引战之争,却还能安然如是,全不知自危?”心头一震,荀渺咬踌躇片刻,终还以为其人言过其实:“事既已出,自危又能如何?吾区区七品秘书监,素来安分,不牵涉朝堂纷争,且说今之事我是无意卷入,又是受害者,何足受牵连?”

“从未卷入朝堂纷争?”郭偕面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嘲意,“小报之事如何说?”面一凛,荀渺猛抬头:“你究竟是何意?”暗叹一气,郭偕只得与他细说利害:“事至当下,邵为挽回败局,或还穷究前事,小报一事万一败,你便身陷危境!再则,即便你是无意被卷入今之事,却促成了邵忱业伤人之实,如此你却还以为可置身事外?”稍顿,言出恳切:“我今前来,是劝你一句,尽快求外任离京,以避凶险!”短时内,荀渺心思已是几个急转,回过味来知他所言非虚,自也心惊,却又不甘:“言及小报,难道忘了你也参与其中?况且你领步军司本就为邵所忌惮,如今只劝我走,却未想与自留条后路?”似早知他会出此问,郭偕坦然:“你无须生疑,我当与你说自亦求外任并非虚言,只后历了一番不测,加之受人劝说,才改主意。此中缘故,一则人皆有志,你一心求外任,是为前程计,我非圣贤,自也不能免俗,想我今之权位,算得以毕生功勋换取,轻易舍弃着实不甘;二来,我屡次遇险却无碍,乃因得上庇护,这般,却还存何畏惧?邵作祟,却是强弩之末,换而言之,此还正是我建功之机!”出尔反尔,竟是为功名计?此言可信?荀渺沉片刻,冷冷一哂:“那对你加以指点,令你茅顿开之人,莫不是嘉王罢?”未置可否,郭偕恬淡:“孰人所言无关紧要,只要言之在理,便值得取鉴,你说呢?”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意味被冷漠取代,荀渺终也学会了不动声:“此言甚是,郭兄一番肺腑之言,荀某自会谨记,并好生取鉴。”言罢乏倦般闭眼,“今无端与兄添烦,难为过意,天已晚,郭兄便莫在此耽搁了,早些回罢。”当说的已说罢,郭偕自也无意多留,依言告辞。一出门,喜福便兴冲冲上,紧随他出了小院,送出一段仍不肯回头,郭偕几回驱赶无用,只得蹲下摸摸那颗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