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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财不漏,一通妄为后,却如今终见弊端。而祸事源头,还在那些横行无忌的小报。
如今小报势极猖獗,掘发内情、论人私隐已是司空见惯,揭起仕人之短来更是乐此不疲,近时便有户部侍郎张权中等因行不法而见诸于报,因此遭御史弹劾,悉遭降罪!而此些人,多少与邵忱业存有“私”。
听言至此,邵景珩心下已明了,虽厌恶那些龌龊事,却还不得不耐下子听之细数。
老儿且作坦然:“不过些小事,却教存心不良者夸大利用,道什么张权中曾以赠土产之名送我一筐死鱼,鱼腹内皆是珍珠,还道知制诰贾宗期强抢良家女送与我,甚有言传我与彭绪良往来,情尚不浅云云,实是荒缪!”邵景珩懒与他争辩,言出直指要害:“此些事,于外可留有实证?”
“这……”邵忱业老脸泛红低头捋须,“本无其事何来实证?只怕就怕小人刻意栽赃,甚为一己之私而言出侮蔑……”打断之,邵景珩冷声果断:“珍珠折价多少,寻由以现钱归还张家,并暗示张权中,当下噤声,今后自还再起有机。”转眸:“那女子如今何在?”
“在……在府中。”老儿言罢低头啜茶,似恨不得将整脸进盏中。
邵景珩按按眉心:“好生安置之,并安抚其家人,须令之承认是自愿入府!”再一忖,“至于彭绪良,介于前案,其指对你我之词皆无足采信,遂你于此一概不认便是。”老儿一一应下,当下对其人好生恭维了番,看之怒气似消退,忙转过话去,竟言及顾怜幽:“此女当初虽是我引到你身侧,然其身世毕竟无从查实,且曾牵涉乞伏哲利遇刺案,如今思及我便深不安,只怕她接近你另有目的,遂你还是早些摆之为妙。”邵景珩蹙眉:“三叔有话直言。”老儿鼻中讪笑两声:“你何不早些令之出适?”
“出适?”邵景珩眯目:“然顾娥出身之故,此事恐难如意。”
“此不难!”见得转机,老儿顺水推舟:“当下便有一良机!御史中丞杨绰对此女慕不已、心心念念,遂你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顾怜幽赠与杨绰?此举一则解你隐忧,二来也可笼络杨绰,岂非两全其美?”暗下一嗤,邵景珩心下正猜度着杨绰为成此事许了这老儿多少现利,便闻小厮在外回禀,竟道嘉王来见!邵景珩意外之余,匆促打发走邵忱业。
须臾,一脸忧之人在仆从指引下进门。
心已猜知其人不安的缘故,邵景珩前一揖:“三叔行事轻率,不计后果,累了殿下,还望恕罪!”穆寅澈心神不定,当下也无心与之虚与委蛇,一见便直言倾泻愤懑:“表舅此举实是太过冒失,小王无端教卷进事中,乃是惶惶不可终,事到如今,唯恐官家多心,以为小王与表兄间有何不可告人之密谋,却又不知如何自清,遂前来求教于兄。”邵景珩难堪,只得好言:“三叔行事素来鲁莽,不计后果,且刚愎不听人言,此一点想来上也有耳闻,且事出后我已当圣前替殿下陈辩过,上并无意怪罪殿下,遂殿下无须多虑。”
“果真么?”嘉王闻此却半信半疑,依旧在室中烦踱步。
邵景珩暗叹一声,上前携之入座,岂料才触到其袖,却见后者受惊般手,乍还似因突来的疼痛而嘴角轻。
“殿下受伤了?!”就衣袖拂动间,邵景珩隐约瞥见其人出的小臂裹有一圈白布,自一惊。
嘉王吐:“未……未曾……”触上那双质疑的目光,又惶张改口:“只……不小心碰伤而已,无碍。”
“是么?”邵景珩不顾反抗执起他那只受伤的手开衣袖,但见一圈白布自手腕裹绕至大臂,眉心愈紧:“殿下是如何大意,才能碰伤至这般?”见那人垂眸不言,失望一叹:“究竟有何隐情,令殿下当我也三缄其口?”
“我……”踌躇半晌,穆寅澈似终下定决心,小心抬眸:“我与表兄实说了,表兄可千万莫令上知晓,否则……我今后恐便难得自由了。”看那人不言,以为他已默认,便凑近:“此是我私自出外游玩时,教歹人刺伤的。”邵景珩眯了眯目,示意他言下。
“说来也是我大意。”穆寅澈沮丧中又懊恼:“那入夜后,我百无聊赖,带两近侍出门沿州河散步,至南亭湖心桥游走一圈,却岂料事出不测,行至人烟稀少处,路边忽窜出几个歹人执刀行凶,幸得近侍奋力抵挡,才未酿成大祸,终却也教抢去随身一块佩玉。”
“劫财?”邵景珩面凝滞:“州河一带素来太平,从未听闻出过盗抢案,况且你有侍卫伴随,这干盗匪竟也敢妄为?”
“这……”嘉王一时也惑,且沉:“或是……凑巧罢……”
“邵后身后尚残留多少余孽……自今时起,便将一干逆悉数斩草除!”乍回响在耳侧的话音令人心猛然一沉。
着实——凑巧!嘉王,才受邵忱业举荐为储君人选……
第五十八章庭院清虚,亭廊蜿回。
下曲廊穿牡丹丛间小径,头顶浓荫避,果实坠累,乍看团团簇簇,不啻花繁景。
前去又穿一月门,郭偕耳内的笑声愈发清晰——女子之音,清怡快。欣然翘首,前处杏树枝丛间一抹鹅黄,是女子半身裙裳。
“青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