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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看得一众围观者皮疙瘩地。

“八戒，婚礼被得七八糟，你会不会生气？”孙悟空仰头看他，大大的眼睛里有一丝内疚，“我要是不冲上去，说不定就礼成了。”猪八戒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没想到孙悟空还会为这种事情内疚，“我只生气那三个西洋神，尤其是那个老头子，再说了，你这一战，才真正能让那群不信服你的神仙服气，你看着吧。”

“婚礼是那两个人的，你要想留着看，便去问他们。”玉帝指了指那边正亲昵地悄悄话的新人。

被点名的二人相视一望，说了两句什么。孙悟空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你们想留就留，老孙不赶你们，别再打我的好事便成。”被随意打发的西方天神略有些尴尬，倒是赫尔墨斯不太在意，或许是小孩子心千年未改，已经看起了热闹，早拉着一个花痴的仙女姑娘问起了孙悟空和猪八戒的八卦。

婚礼继续进行。

二人顺利走上白玉天梯，到了礼台前，月老站在二人中间，将两红线头分别到二人手里。

这是一种特殊的灵魂缔结，与普通婚姻的口头誓言和人间的法律不同，一旦通过此礼，二人灵魂相系，可互相知，神力相通，可相互渡之——这不是说今后猪八戒就可以使用孙悟空的力量然后变得一样强大，而是比如孙悟空想要进入弱水河就可以得到猪八戒的法力加持这般。天下人神妖鬼，还没有几对经受过这样的缔结，因为主持者必须是月老本人。

孙悟空接过红线，红线极为轻巧，拿在手上仿佛云雾，没有重量，却有一种发烫的热度，好像在慢慢渗入血管。他抬头与猪八戒对视，化身人形的猪八戒没有改变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一如当初，平淡无奇，却让孙悟空一直记得，以至于漫长的生命里，并不屑于情长儿女的他却牢牢记住了这么一双眼，有时让人讨厌，有时对他温柔，有时滑稽，有时怯懦，有时圆滑聪明，有时愚笨懒惰，像一个凡人一样、包含着凡人有的七情六和喜怒哀乐，也带给孙悟空那从未受过的人间苦乐，而这样平凡、不算强大的一个小神猪八戒，却也能状态全开地站在孙悟空身边，在他落难时拼尽全力去拯救，在他孤身一人时为了他与天界为敌。

红线在月老沉沉的低下开始舞动，在星光灿烂里相互绕成结，两人手里的红线越来越烫，最后像要融化一样，在手心搏动着，与心跳同步。

这种灼烫并不疼痛，反而因为灵魂相接，化成令人舒畅的暖。

猪八戒与孙悟空对视，他看着那双悉的、令他崇拜又喜的眼睛，那双大闹天时就记住了的眼睛，终于热泪盈眶。他想起在高老庄的那个晚上，恍然遇见孙悟空让他觉得像是一场臆梦，这一刻却更像梦境，却又因为手心的滚烫无比真实，那种喜从打心底的佩服、羡慕和追随的望，因为患难与共和朝夕相处变成一种想要在他身上找到出口的依赖，然后因为逐渐发现他可温柔又无比自由洒的内在而变成彻底的沉和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