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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离开，在另一个矮小的身影气呼呼地撞过来时，林行韬才皱着眉顺势松开了脚。

两个小矮人撞成一团，他们很快飞速起身，默契十足地奔向了另一个车间。

矮小的身体迸发着活力，细长的眼睛灼烧着兴奋的光焰。他们亲密地挨在了一起，热烈地呼:“赞美医生！赞美手术！我有我的兄弟替我干活！我们人多力量大！”林行韬转而靠在这个厂房的门边，看里面一丛丛往门口跳过来的小矮人。

像矮墩墩的蘑菇，每个人都是往横向长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灰。有的努力仰高了脑袋瞅林行韬一眼，有的低着头匆匆赶路。

“他是贵族吗，他好好看，但我有我的工作，我不能多看。”

“别看啦，他肯定是工厂主派来考验我们的人。虽然有些不太礼貌，但我还是得说，就像下城区里那些馆里的人，他们一张腿，我们的血汗钱就没啦——我们要忍住啊。”

“忍住忍住。”他们齐声说，声音格外得整齐。

林行韬吹拂的金发被他们手忙脚地躲过，［魅惑失败］的声音一连串地响起来。

在这样的声音里，［魅惑成功］的声音便格外地悦耳。

转过头，林行韬俯视着门后一个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手捂在眼睛上的女孩。

女孩其实是正常身高，但她的腿脚出了病，只好在地上拖动着，她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而哭泣捂眼。

她慌忙地解释道:“他们都被黑烟熏瞎了眼睛！您的光辉令他们睁不开眼睛！他们不配直视您！”

“您一定是来视察工作状况的大人物，您的要求我们已经有在很努力地完成了，您千万放心！”

“什么要求。”林行韬问。

小矮人们齐刷刷转过头，窃窃私语后，鞠了一躬:“尊敬的大人，请您准备好您答应的面包。”两个小矮人一起跳起来，将纸张到了他的手里。

［对新工业区各位工人的通知:请识字的人念给所有人听。

我很遗憾地通知大家，我们的抗争失败了，吝啬的老家伙们并了我们的财产，却不愿漏一点微不足道的权力。

尽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但作为工厂主的我向大家承诺:面包会有的！金钱也会有的！

但是，珍贵的面包与金钱不能给偷懒耍滑的人！它们是勤劳善良的人们的宝物！

因此，在完成每天的工作份额后，我将派人进行额外的评比——做得越快越多的人，领到的面包与钱也做多！

希望大家一起努力，早完成我们的工业巨作！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取得自己的权力！

——始终在努力想办法让大家过得更好的工厂主］手把着这张纸，林行韬问女孩:“你怎么和他们不一样？”女孩红着脸，细声回答:“因为我没法走过去，我的腿受伤了，他们都嫌弃我，说我是偷吃面包的老鼠。”

“你要去哪里？”

“去医生那里，去他那里动手术。”

“什么手术，治好腿的手术？”

“不……”女孩还未说完，小矮人们就尖叫起来。

“你不能说！医生说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你出卖了医生，医生会离开我们的……”突然，一阵难言的力弥漫开来。

小矮人们艰难地看清了那位金发贵族的绿眼睛的悲悯，但与其说他在同情他们，不如说那是勉强抑住不耐与暴后稍稍透出的、多余的东西。

小矮人们齐刷刷地住了嘴。

“抬着她。”他命令道。

小矮人们忍气声地抬起了女孩。

女孩动地息着，在小矮人的手掌上挪动着，想要离林行韬更近一些。

林行韬凝视着女孩的眼睛，说:“继续。”

“……是很厉害的手术，医生说能提高工作的效率，能让我们很快就完成任务。这样，每个人都能吃到美味的面包。”

“医生是很好的人啊，您……你也是。我把我的面包给你吧，好吗？”似乎是将您换成了你，女孩有些不安，又有些甜地咬住嘴。

面包——美味的面包香气的确就在林行韬的鼻子尖飘，他忽然在想，这究竟真的是面包的香味还是工业废气的味道。

守密人发出了声音:［你的临时疯狂状态——工业废气上瘾已结束。］［.rd=30。你获得了新的临时疯狂状态。］［你获得了饮食异常——暴食。］好饿。林行韬望着女孩沾灰尘的脸庞，咽了下口水。

而女孩怔怔凝视着白皙脖颈上滚动的喉结，眼神不自觉地疯狂起来。

“我、我一定会挣很多面包给你！”就算自己也被做成面包！

林行韬却再也闻不到面包的香气，他闻到的，是女孩身上发酸的臭味，是小矮人身上的血腥味，是工厂里刺鼻的化学味道。

他的舌头在口腔内滑动了一下，去了自己的牙龈。

在往医生所在的房间走去时，他终于忍不住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香稠的血过他的喉咙，他不是很足地张了张嘴。

他的嘴被血染红，变成了被人亲吻过很多遍的丽颜。

他听到某个车间里传出了男子朗的声音。

“在中——我是指最近行起来的幻想中，矮人与侏儒总是擅长打造装备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