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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就是永诀。

芸香想起父亲最后那次调职，刚回京述职，就被贬到千里之外。

娘说，这不是父亲的错，也不是天子的错，只是他子太直了。

娘说，等父亲的信一来，全家也就跟着过去，同甘共苦。

娘轻轻握住了羞涩的暮雨姨姨的手。

娘说，好妹妹，委屈你了。…………对了。

五娘说着，从妆奁里拿出一只青瓷圆盒子。扭开。

一盒红的胭脂。

芸香脸霎时苍白，头晕目眩。那个午后遭遇的痛苦还历历在目。

。绳索。沿亮晶晶的……

五娘:芸香？

脸颊发烧的芸香猛然省神，看见五娘一脸疑惑的表情。

窗外西风吹着竹叶，在纸窗上划出一阵沙沙声。

五娘示意她将胭脂盒拿起来。

芸香颤抖地将它捧在掌心定睛细看，这才发现这胭脂和上次的药膏不一样，盒上有一个“顾”字——扬州的顾记胭脂铺。——只是普通的胭脂。

芸香的僵硬表情终于舒张开了。

五娘:帮我点上。

说着，一手指着自己的嘴。

芸香:是。

保持着上妆时必须的虚假的笑容，五娘闭上眼睛，忍住心中的凄然。

芸香指尖的一点嫣红，在五娘的上慢慢点染，慢慢晕开。

第九章——找配鸾小姐？小姐的先生来了，正在那儿用功呢，没工夫见你。

配鸾的小丫鬟如是说道。芸香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地立在阶下。

那小丫鬟见芸香不言语了，心底疑惑，眉心一蹙，上下打量起芸香来。

芸香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你是崔五娘那儿新来的那个吧？五娘找小姐有事么？

——啊……没什么大事。请把这个转给她。

芸香这么说着，走上两步，从袖子里递出一方绢子。

小丫鬟将绢子拎在手里展开，看见上面绣着一对青鸾，就又转过头，抬眼看看芸香:你绣的？

芸香脸绯红了，头更低:嗯，是的。我是谢谢她帮我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