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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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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别说来回这样发作,就是被针这样频繁地扎也会落下病症。”卫思宁替喻旻拢衣服的手一抖,口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像是扎在他眼珠上,无端刺得他一痛,“什么病症?”

“经脉亏损,就是块石头也经不住来回针扎。”曲昀收好银针,把话往回兜了兜,“天气冷的时候会觉得骨头酥麻疼痛,大的病症倒是没有。”

“倒是还有个法子,只是——”曲昀端着茶杯,言又止。

卫思宁耳朵只听着有法子几个字,抬眼无声催促他细说。

“我之前想调的安神方子,出了些差错。也是误打误撞,成品有些制神智的功效。”曲昀说:“我试过了,药效很短,需要每用药。药一停很快便恢复正常,没有任何后遗症。”说完还自顾自评价道:“安全实用。”卫思宁听得模模糊糊:“制神智?”曲昀解释说:“黄粱梦发作大多时候以情绪为引,倘若人没有神智,也就没有情绪。只要保证他不见血,不就万无一失了。”卫思宁喃喃地说:“那那不是如同痴儿一样。”曲昀点头,“这就是我顾虑之处。”他眼神示意昏睡的喻旻,“先不说他愿不愿用药,万一他心智全无的时候突发紧急军情,届时——”

“用。”卫思宁当机立断,“方子现成带着还是要重写?”曲昀愣了愣,没料到卫思宁自己就拍板决定了,迟疑道:“不等大帅醒来问问他?”

“算了吧。”卫思宁面苦笑,“他必然不会用药的,因为托皇兄寻御医的事情现在还同我怄着气,等他醒了我可没法子说服他。我只用这方子撑到盛京来信,若再发作一回,你的针都没地方扎了。”

“我理解你的苦处。”曲昀正道:“可事关重大,他手里握着帅印,万一出了事又该如何。”

“如今局势尚稳。林悦和宴挑得起大梁。再不济也还有老将郭炳。”卫思宁说:“退一步说,他这样三天两头发作,心绪本就起伏不稳,哪里还有清醒的脑子。”曲昀细一想还真是,黄粱梦人心诡谲多端,时常令人情大变。这症状在喻旻身上也开始显了些端倪,一会嗜杀一会又畏血。搞不好让他醒着还容易出事。

曲昀思忖了片刻,起身说:“药晚些时候我叫郎岚送来。解药我尽力在配,你不必太忧心。”卫思宁点了点头,双眼停在喻旻汗的侧脸,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曲昀无声在他肩头拍了拍,多真诚的安于卫思宁而言都是无用的。他正走,突然听到卫思宁无甚起伏的低语,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谁:“你说我去找莱乌拿解药行不行得通。”曲昀猛地转回身,身侧的医药箱晃着勾翻了桌上的茶杯,沿着桌角滚了几遭,“啪”地一声碎了个干净。

卫思宁被瓷裂声拉回了神,偏头看了一眼,双眼茫然地看着曲昀,似乎在奇怪他怎么还在。

曲昀急迈几步退了回来,凝目正道:“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看顾好大帅。不要做节外生枝的傻事。莱乌能给他下毒,也能给你下。”卫思宁面如常,眼里却一片灰蒙,曲昀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他生为医者,见惯了生老病死,早就练成一副铁石心肠。直面身心受摧残的喻旻时他尚且还能握稳手里的针,此刻看到独自呆坐的卫思宁却心里一空。他仿佛透过卫思宁强撑的脊柱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一样的病榻,上一样躺着昏睡的人,他也这样坐在边,一样的束手无策。

喻旻地手放在侧,他瘦了很多,指节突兀地包裹在一层薄皮之下。卫思宁慢慢握上去,无意识地摩挲凸起的指骨。

“万事有我。”曲昀蹲下身,手掌轻轻覆上卫思宁和喻旻叠的双手,他从不知他的手这样大,竟然能将他俩的手一起握住。他抬头看了眼卫思宁,认真地看了看,才发现他也瘦了不少。

曲昀使劲握着卫思宁的手,看着他说:“我定还你一个活泼跳的人,信我。”——当晚卫思宁喂下了第一帖药。喻旻半睡半醒中喝完,这药出奇地苦,途中他睁了会眼,躲着卫思宁喂在嘴边地勺子不肯继续喝。

这药时效短,见效却惊人地快。第一口下肚不足半盏茶功夫,喻旻眼里属于正常人的神采光亮已经褪得一干二净。趴在卫思宁怀里像是只乖巧的玩偶。

“我们喝完剩下的。”卫思宁哄着他。

喻旻懵懵懂懂地张嘴,牵线木偶似的一令一动,终于皱着眉喝完了全部。

“苦。”他揪着卫思宁袖口,把脸埋得很深,闷声抱怨。卫思宁没来得及给他擦嘴,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埋着,手脚都了上来。

不大一会就听见极细的鼾声。他难得苦中作乐,被喻旻螃蟹似的姿势逗笑了,“若是你醒着定又要骂我自作主张,哪里还会这样抱我。”

“等你好了。”卫思宁下巴抵着他发顶,眼泪毫无征兆地就从眼眶滚下来,没在脸上停留半刻,径直砸进喻旻地发丝里,“我想带你回去。”卫思宁像是一只巧匠制成的致的瓷娃娃,触动了某个开关,眼泪排着队似的往下滚。他哭得安静又优雅,眼眶没红,甚至睫都未沾,脸上皮一动不动,形似假人,“我太害怕了,阿旻,我真的太怕了。”

“小时候跟着母后念佛,她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