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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甜甜又来修车了？”

“对。”庄恬恬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又要麻烦你了。”

“没事。”大叔把车子推过来，工具箱打开，嘴里骂道，“这群小王八蛋，这个月都第三次扎你车胎了。”

“叔！叔！叔！你先好好修车。”庄恬恬有点着急，怕他说的太过了，金珠担心，他拉过金珠的胳膊，“看这是我妈妈，漂亮吧，是不是很漂亮。”大叔打了个招呼，金珠也礼貌地回了。修车师傅仔细地看了看母子俩，低头干活:“庄恬恬，你长得像你妈妈多一点。”庄恬恬很得意，嘿嘿笑地说:“那我岂不是很帅。”大叔努嘴，庄恬恬顺着方向看过去，墙角立了个干净的小马扎，庄恬恬赶紧跑过去，拿过来给金珠坐着。

“你长得可不帅。”大叔很仔细地端量了庄恬恬的脸，说了句，“细皮的，像个小姑娘。”

“我是猛男呢。”庄恬恬凑到大叔身边，往上举了举自己的手臂，“看肌，一个打十个玩儿一样。”金珠坐在小马扎上，看庄恬恬温柔的笑。

庄恬恬蹲在地上好奇地看修车大叔把车轮装好，他觉得修车大叔手艺很厉害，一个劲儿地说人家厉害，这也厉害，那也厉害，一直惊奇的不行。

庄恬恬跟大叔凑的太近，机油了一身，金珠坐在庄恬恬身后，看庄恬恬的目光很温柔，偶尔用手捋捋庄恬恬的头发。

天黑下来，庄恬恬把手洗干净，跨上车往火锅店里骑，金珠坐在他的后座上，揽着他的，晚风吹的庄恬恬温柔又幸福。

“妈你知道吗？”庄恬恬跟金珠坐到火锅店里，点了最辣的锅底，又点了桌子，“我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是谁啊？”庄恬恬把放到金珠对面涮，锅里升起的水汽映着庄恬恬那张笑的很漂亮的脸，“住我家两条接以外的邻居，叫段凌。”

“段凌？”

“对。”庄恬恬用攥着筷子的后背，蹭了蹭脸上的地方，“人好帅，就是脾气不大好，很照顾我，会跟我一起放学回家。”

“不过他今年读高三。”

“我想跟他考一样的大学。”

“就你那个成绩……”金珠虽然不跟庄恬恬生活在一起，但是对他的成绩还是知道的，一瓶子不，半瓶子咣当，不是吊尾车也快了。庄恬恬的朋友再差劲，金珠觉得大概率也不能差到庄恬恬那个德行。

“你干嘛戳我痛处。”庄恬恬含着筷子小声嘀咕，“他也不就是年级第一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金珠:……

“我不是还有一年嘛？”庄恬恬没什么底气，心虚地说，“好好努力就好了，完全没有问题。”

“实在不行，我跟他考一个城市去。”庄恬恬把手伸出来，出神地看了一会，又在金珠面前摆了摆，“妈妈，再不行，我可以做艺术生，考音乐系。”庄恬恬那双手，骨节分明，十指纤长，像清水刚洗过的葱段一样。他遗传了母亲的钢琴天赋，五岁就能弹出畅的曲子，尽管离开了金珠许多年，但他老师不缺，也没有疏于练习，只是庄恬恬不显摆，很少有人知道他厉害。

金珠抬手攥着攥庄恬恬的指尖儿，神情怔怔的，一两秒后温柔地说:“恬恬，好好吃饭。”庄恬恬在金珠面前一如既往地表现开心。明明生活里都是平常普通的事，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可他还是故意说的乐给金珠听。

庄四海出差去了，金珠当天夜里没有走，而是随着庄恬恬回了爷爷那里，住在二楼的客卧。

庄恬恬最害怕金珠半夜偷偷走掉，所以他起好几次，不合时宜地给金珠送牛，送水果。

金珠知道庄恬恬子有些，就声音温柔地安他:“妈妈今天不会走。”但是庄恬恬太怕她会走掉，夜里两点钟，庄恬恬还是赤着脚，轻轻地出了门。他提着枕头，在金珠门口迟疑地站了一会，然后抱着大白蜷缩成一团，睡在了金珠门口的地毯上。他还在等，等金珠从房间里走出来，牵着他的手，带他走。

他其实什么也不想要，庄恬恬只想跟金珠回家，就他们两个人去哪里都好，没有钱也行。

可金珠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说:妈妈带你回家。

庄恬恬在门口的地毯上睡了，大白在庄恬恬的怀里动了动耳朵，小心地跳了起来。它找了个位置，缩到了庄恬恬心脏的位置，那只老猫总是那么贴心，尽量得想让庄恬恬暖和起来。

****金珠到底走了，在庄恬恬第二天考完最后一科，陪他吃完晚饭后。

庄恬恬在机场跟金珠说再见。

庄恬恬在她走掉的时候，问了每年都会问的问题:这一年你过的开心吗？

金珠回答:“开心。”庄恬恬说:“你开心我就开心。”那我继续守在爷爷这里，你要过得很好。

庄恬恬每年都盼着母亲接走她，每年金珠都没有接走他。飞机起飞，庄恬恬转身离开机场。金珠明明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却把所有的情都分给了死去的父亲，庄恬恬也不能分去一点。

机场大巴到站，庄恬恬下车，又转了一趟公，到公站牌，浑浑噩噩地沿着马路往家走。

庄恬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