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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相当清。枣香、油香、芝麻香，配上完美的甜度，混合出奇妙的口，李苦儿觉得这是自己吃过最不像茄子的茄子。

阿缭是不喜茄子的，滑滑软软总叫她喜不起来，而且她娘炒的茄子一点儿也不入味，外头的酱汁是浓，茄子里面却淡而无味。犹豫了半晌也没有下筷。李苦儿又夹了一个放进嘴里，看着她道:“阿缭，你也吃呀，我保证这个琉璃茄子吃起来一点也不像茄子。”

“不像茄子像什么，它本来就是茄子。”阿缭不信。

小曲见状也帮腔:“真的，不是咱们平时吃的茄子味儿，跟糖点心似的，好吃着呢。”阿缭斜眼看了看小曲，信不过她，因为小曲平时总使坏，说的话可信度不高。李苦儿虽比她老实靠谱些，但捉人的时候也多了去，装得真真儿的，叫人看不出来。

“阿缭呀，我做的菜，你不赏脸吃一口？”何未染看着阿缭笑，眼眸里调笑意味十足。

阿缭哪敢再坚持不吃，怀着赴死的悲壮心情，闭眼加了一个丢进嘴里，咔嚓咔嚓咬了几口便准备囫囵下肚子，却猛然发现，咦，果然是不一样的，与从前吃过的炒茄子比起来，要干许多，不是滑腻腻的口，而且外面有糖浆，里面有枣泥，口味浓郁。如果不是因“怎么说这还是个茄子”的心理障碍，阿缭一定会上这道菜。

“其实茄子叫落苏，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它像酪一般酥软。用干一些的长茄子像这样用油炸锅，这种酪一样的口就出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想呢，其他地方的人怎么把茄子叫落苏，好生古怪。”阿钏道。

很快，整整一盘琉璃茄子便一点儿不剩了。香甜的味道还在口中转，实在回味无穷。前院的阿彩来了，说那琉璃茄子小县主吃得很，吵着嚷着还要吃，请何姑娘再做一盘。何未染早就料到了，将剩余那盘给了阿彩去差。

李苦儿要回家喂猪，向何未染告辞，何未染给她两吊钱，叫她去打一百张粽叶，再买两斤猪五花回来。李苦儿欣然应允，赶紧去办，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河神大人热衷于何未染做的粽子，自己也觉得骄傲。

先回家给猪喂了草，给喂了米，又给阿葵浇了水，待家中一切事宜处理妥当，李苦儿才背着箩筐出去。先到上一回与何未染一起去打箬叶的林子，打了一百来张叶子，卷一卷进背篓，然后上市时常光顾的那家铺买五花。

这家铺由一对董姓夫妇经营，年纪还很轻，夫两人皆长得高大壮实，男人斩骨市，嘴皮子十分利索。女人则向来是拿着两把大刀剁馅儿的，从不招呼客人。何未染说，她在这市转了一圈，还是要数这一家的品最好最新鲜，种类也齐全。

这一天，铺老板不在，只老板娘一个。老板娘也不擅长与客人打道，听李苦儿要两斤黑皮猪五花，便给她切，一言不发。

李苦儿想自己来了这么多回，这老板娘虽不怎么说话，却也该认得自己，便与她闲谈起来:“老板娘，董老板今天怎么不在呀？”老板娘抬头看了眼李苦儿，简单答了句:“病了。”

“病了？要紧么？”

“不要紧。”

“哦，不要紧就好。”老板娘称好了，拿荷叶包了并用草绳系上。李苦儿付完钱，与老板娘道了别，便回了乔王府。正是午时，再过一会儿就要吃饭了，李苦儿去后厨将五花和粽叶给何未染，小曲却告诉她，何未染又被小县主叫走了。

李苦儿觉得小县主好讨厌，顿顿都叫何未染作陪，早说了不会去京城的，难不成小县主还不放弃？

阿初她们回来了，下人们开饭，李苦儿没见到何未染，便问坐在身边吃饭的阿缭:“何姐姐人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阿缭吃了一口酱爆茄子，然后偷偷得吐桌子下面了，吐完了才回答她:“下午世子要带小县主出去玩，小县主说想让何姐姐也一起去，然后王爷就答应了。这会儿他们该是已经走了。”李苦儿听了更加懊恼，心道小县主果然是好讨厌，没有冤枉她。

吃完了饭，李苦儿身上累，心也累，便想回家午睡。呆在府里没有活儿，也没有想要见的人，还有小曲那些个糟心的情事，她十分不仁不义地不想听她讲起。

太当空，阿葵对着光盛放，十分灿烂的样子。李苦儿摸着它的花瓣，想起它附身在阿昔身上的模样，傻傻的，却笑得很快乐足。李苦儿也笑起来，喃喃道:“我好想看看阿葵如果变成人，会是怎样可的模样。”李苦儿午睡，睡得很沉，很久，还做了梦。她梦见何未染和小县主一同说，一同笑，一同骑马，一同在湖上泛舟，一同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吃凉粉，她走过去，坐在她们中间，小县主骄傲地说:“厨娘姨姨同意跟我去京城啦，现在她就是我家的啦。”李苦儿不信，看向何未染。何未染不再对她笑，只说:“我今天和小县主一起玩，发现她比你要有意思呢。”李苦儿簌簌落泪，哭得伤心，渐渐地，路上的行人没有了，卖凉粉的老伯没有了，小县主没有了，何未染也没有了，世上又只剩下她一个，连坚强也离她远去，她孤苦伶仃，比从前更脆弱。

“嘿，苦儿。”有人叫她。

李苦儿抹了脸上的泪，抬起头，才发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