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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尽管他是一村之长,他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来。好端端的富裕子才过上几年,就又瞎折腾个啥呀?实在是想不通。村支书于伟明更是想不通,才解放几年呀,刚要拔掉穷
,才缓过气来,自由经营种植、自给自足有什么不好?非得把贫富不均、勤懒混杂、老少不堪些人纠合在一起,吃大锅饭、混
子他一百个不同意。但是,于伟明可不是等闲之辈,他这几年的
明之处,就是善于裝
让村长冯英来去放,在关键的适当时机,他又会有选择地出面来圆场。今儿,他十分谨慎,他看见了大兵
境的形势。他必须顾及自己的身份,尤其是肖区长、李副镇长等区、镇领导亲自在场,他很是老道的察言观
、左顾右盼、看人眉睫。他是绝不会积极发言表态的,他在用眼光勾向村长冯英来,而此时的冯英来也在焦虑地瞅着他的靠山、村支书于伟明给他发出信号。看到村支书用眼光发出了意为支持他的信号,他顿时就像打了公
血样,胆子大了起来,单刀直入说:「——我没什么文化,也不会讲啥大道理,自从一九三八年入x以来,我跟着x革命、服从上级领导,从不讲条件,也懂得了许多道理,记得最深的一条就是,xxx领导我们打倒地主、分给我们穷人土地、山林。不就是让我们过上好
子吗?现在,我们有了土地,凭着自己的双手劳动致富,
子才刚刚好起来,你们又开始折腾啦!非得把土改分给的土地又收回去,搞什么合作社。这不是在走回头路嘛!真是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你们几句话,俺们就要回到解放前呀!我是坚决不同意加入合作社。宁可你们把我的x籍开除了、村长给撤了,我也不会入那个鸟社的。这土地是我们翻身农民的命
子,绝不许任何人给霸占去。」他越说越
动,直到声泪俱下,但是仍没忘记瞅了一眼村支书于伟明。「对!——说得好!——我们都不同意加入合作社。这土地是xxx分给我们贫下中农的,你们无权收回!——」一时间,会场
了套。人多嘴杂、七嘴八舌、众人烁金、评头品足。
2冯村长的发言,一石起千层
,无疑起到了导火索的作用。众人纷纷各执一词,有举旗不定的、有忧心如焚的、有长吁短叹的、还有得意忘形的。肖区长为了控制这突如其来的局面,站了起来用右手猛击桌面三下,勉强使
了营的会场安静了下来。但是,还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头接耳说些什么。「老乡们,今天的村支部扩大会议,本来是想传达上级指示
神和区委、区政府的决定,然后听听大家对试办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的意见。刚才,大家对这个问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这很好。区、镇政府会统一考虑的,也允许大家有不同的意见。但是,我必须告诉大家,这项工作是上级制定的大政方针、是农村的基本路线,是不会错的,也不可能改变的,只能坚持下去并且努力把这项工作开展得更好——」没等肖区长把话讲完,只见冯村长无
打采的站了起来,怒目而视。他看了一眼肖区长,拂袖而去。村支书于伟明见状,急忙追出会场,在四处无人的院墙边,低声对冯英来说:「我和你的想法一致!」
「你他妈的给我滚开!」冯英来听了老巨猾的村支书话后,知道他是两面三刀之小人,更增加了心中的怒火。
肖区长见此时会场成的样子,知道这会议是开不下去了。便与李玉芳副镇长耳语几句,便对村书记说:「没有其他内容的话、我建议村支部扩大会议可以散会了。」
「肖区长,你对今儿这会开的有啥想法?」在返回住户的路上,李副镇长问。「啊——!很正常啊!你想呀,广大的农民在解放前世世代代受三座大山的迫,还有地主老财的剥削,穷怕了。是xxx领导人民打倒地主把身翻,分得了山林、土地,实现了『耕者有其田』,基本上解决了温
的大问题。过上了『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在他们看来,就是神仙般
子。所以,他们把土地看成了是自己的命
子,是他们生存的唯一希望。分到手的『胜利果实』还没热乎够呢,就要集体化了,无论如何他们是想不通的。再者,他们
出而作,
落而归,晴天干活、雨天炕头上干酒。自己支配一家人的生产生活、社会往来,早已形成了固定的习惯了,过惯了『散仙』式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子。担心加入合作社后,受不了集体组织的约束,更为担心的是,统一管理土地、牲畜及各种生产资料由社里所有。统一种植农作物、统一分配农活、统一分配粮食及记工付酬这种方式。认为,村里还有部分穷户、没有牛马、生产资料的困难户;更有八、九个『二
子』、『地赖子』、『懒蛋子』混进来占便宜。问题的结症就在这里。」肖区长的一席话,让李副镇长佩服的五腑投地,深
胜读十年书。她从此,便暗暗地开始对他有了好
。她早就从区工作队的民政助理白松礼口中了解到,肖区长才大她两岁,而且也是转业干部出身。
晚饭后,肖文礼与李玉芳、庄家旺、温宝喜、白松礼在住户家的东屋,开了个「碰头会」。分析了当前农户的对立情绪、找出了源,结合当地实际情况,一致同意分两步走。一是把有牛马车、又有土地及生产资料的农户组织起来,先成立初级农业合作社;余下的少部分贫困户、散懒户也必须集中管理,独创一个组织叫「互助组」。这样,在一个村里试行两种生产管理模式,既试办了农业生产合作社,又因地制宜的将另类条件不适的人家,单建互助组,让他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一年后,再将他们收入到合作社来。让这些人体会到集体的力量大,还是他们小打小闹好!让他们真正体会哪种方式更适合自己。
次上午,工作队召开群众大会,李副镇长把区、镇的方案公布后,便公布了各组农户的名单。然后由各社、组推选社长、组长。就在散会前,村长冯英来再次跳出来发难。他信口开河发表了一套奇谈怪论,并含沙
影、指桑骂槐,把区镇两级工作队辱骂的一文不值,非常傲慢的扬长而去。肖文礼看了一眼李玉芳说:「不用理他,按咱们的既定方针办。」当天下午,在村部办公室的墙面上,贴了两张红纸黑字的公告。一张是入社农户的名单;一张是入互助组的名单。公告中明确告知,有不同意见可在三天内到工作队提出,逾期,视为同意,并按照社、组的规定执行。
肖区长住村的房东叫李大山。六十多岁,土改时期的积极分子,「铁杆」贫农。老伴叫秦秋霞、五十八岁,从山东莒县逃荒闯关东后,嫁给了坐地户李大山。
他们唯一的儿子李庆,在唐山炮校当军事教员,已结婚生子。老房东土改时分的三间土草房,老两口住东侧,西侧全都倒了出来,让给区里四个干部居住。秦老太太一天三顿为工作队做饭、烧水、烧炕等。工作队员每人每顿饭四两地方粮票,及一角钱人民币,不足部分由村上报补。这是当时上级的规定。李玉芳住在贫农王天义家的北炕,她与王天义的二女儿、十六岁的王小秋住在一起。王天义是土改时的民兵队长,六十二岁的他身体仍然健壮、特显年轻。他与老伴及二女儿一家三口,
子过得十分富裕,丰衣足食、无忧无虑。他的大儿子、大姑娘都已各自成家,在本村居住。
一天早上,刚吃完早饭的肖文礼,被秦老太太很神秘地叫到了东屋。她把房门关严后低声说:「肖区长,我刚刚听到一个信,不知该说不该说。」
「——大娘,你以后就叫我小肖,别一口一个区长叫着,我还没有你的儿子年岁大呢!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肖文礼自打入住秦老太太家以来,与他们相处的特别融洽,他不愿因为称呼阻挡了与两位老人家的情
,于是说。「那我可要说啦,——刚才听人家都在说,冯村长他大哥冯英良、二哥冯英民、姐夫刘四虎三人,各自骑着马儿,一大早就去清河镇政府告你们去啦,怎么办?」她急切地说。「这事准吗?听谁说的?」肖文礼问。「应该准,是东院老李家媳妇一大早去买豆腐,在村口遇上的,还有一大堆人在看热闹。冯家那伙人吵吵巴霍的,说是去告你们强行叫他们入社——。」她一口气把听到的话全说完。然后,她又
说又止的样子,让肖区长不知所以言。他便耐着
子,大惑不解地等她说话。「——是这样,几天来,我给你们做饭,也细细地观察了一下,你们年轻人都很好的,——」她有些说不下去了的样子。「秦姨呀,你这么急人呐!你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们在你面前就是个孩子。又啥不能说的呀!」,「真的呀,那好!那我可就说啦。
——就是——我看你和李玉芳副镇长搞对象正好,俺家你大爷也说你俩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你俩岁数还相当、高矮胖瘦也合适。又都是当过兵的人,眼下又全是吃皇粮、当干部的身份,再说了,也到了男娶女嫁的年龄啦。这几天我就想找个机会给你俩牵个红线,牵扯成了,就能多活二十年呀!——哈哈!你看这事情咋样?」她急切的问。「谢谢秦姨!我父母也在催这婚事呢!
现在工作这么忙,也顾不上呀!再说了李副镇长是什么意思、又是怎么想的还都不知道啊,是她托你提的这事?「他说。」这你就不用管啦,你就说说你到底看上人家没有,她那边有我呢!「她追问道。这个秦姨就好像有人花钱雇她保媒拉纤似的,有点急了。那时候人们处对象,老媒婆都要两头跑,说些不确定的」回头话「,让双方都有余地,也不尴尬。」我没意见,因为她出身贫农、当过兵打过仗,受x教育多年,阶级觉悟高、政治可靠立场坚定,思想进步这些就足够了!「肖区长意地说出了当年娶
的政审标准。」好吧,下午我就给你回信。
然后你俩再唠唠嗑。「她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那伙人的格。在这个村,每年一开
,第一家种地是他们家;秋天,第一户割地的是他们家;第一个送公粮的还是他们家,就连大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前放的鞭炮,他家都第一个抢先点燃、全村挣个第一响!一年四季,每天清晨是他家的烟筒第一个冒烟做早饭;一旦哪一天烟筒没冒烟,村民们就会说,老两口指不定又去唐山儿子家看孙子去喽!
冯家老大领着二弟及妹夫三个人,快马加鞭一路翻山又过河,终于在镇政府机关干部上班之前赶到了大院,很顺利的见到了镇委书记杨义广。冯英良把弟弟冯村长编写的八条「罪状」上告信,从上衣兜掏出递给杨书记。杨义广看后十分生气的说:「你们是胡闹还是找死?肖文礼是一区之长,我是他的下属,你们要我去处理他,他娘的,你们告错们了。他比我官大,我管不了他。懂吗?一帮蠢猪,都给我滚!滚远远的!」
「别骂人呀,那俺们去哪告状?」仨人不甘心的问。
「真你妈的没文化,到区上、县里、市里,哪都管他,就我管不了他,快给我滚。」杨义广很得意地把这仨人支走了。
杨义广是老资格的乡镇书记了。原本以为这次成立区政府,区长职务非他莫属。可万万没想到,县委派来了肖文礼。因此,他从来就没瞧上这个娃娃脸的政府区长。从这次试办农业初级合作社上,就看了出来他有抵触情绪,有意让肖区长出丑。所以,并不支持这项工作,不掉相关的镇干部去配合,只把分管农业的李副镇长一人派去应付差事。他期待着区里工作队出点大事,出点丑,以解自己内心的嫉妒恨。
当天下午,肖文礼与李玉芳被秦老太太给叫到东侧房间。之前,秦老太太分别与他们都谈了搞对象的事,这会儿真要动真格的了,反而都很不自然。「——你俩都对我说,看对方都没有意见,那你们谈谈吧,我去给你们烧水去!」老太太故意躲了出去。「——我看咱俩在一起合适的,上级规定的男二十、女十八岁,就可以结婚,我俩现在都已超龄啦,再不结婚都老了!」肖文礼自己觉得没有文化,不可说的太多。因为他早就知道,李玉芳在部队时就是文化教员,所以就把有些话憋了回去。「——那咱们也得打个报告给上级审批呀,组织上不批,是不行的。这个报告是你写,还是我来写?」她羞涩的说。「你开啥国际玩笑呢!
就我这两把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在难为我吧?我求你啦,你写吧!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人?」他很自卑的说。
区委书记郝一群,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了冯家三个上访户。他看过了上访信后,什么也没说,让他们把信留下,回村里去听信。仨人离开后,他让黄秘书打电话给清河镇府,通知肖区长一行速回区政府。在那年月,建国初期的条件有限,县级以下的通工具十分落后。县级才配有十几匹骡马、而区、乡镇级全靠两条腿步行。连邮政员都是背着大邮包翻山越岭跑邮差,到了六十年代初期才渐渐有了自行车。
意料之中的事终于发生了。在区委书记郝一群的办公室,听了肖文礼等三人的工作汇报后,郝一群十分严肃的把上告信「啪'的一声拍在肖文礼面前。」肖文礼同志,你好好的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去太平河村半个月的工作成绩!「肖文礼略的看了一遍,因文化问题只看了个大概。就转身将信递给财粮助理温宝喜说:」你给大家念念,省的还得每个人看一遍,你念完了,大家都省事了!「信的大意是肖区长等工作队,不顾百姓死活,强硬
迫农民入社,还威胁老百姓。
把老百姓分成两大等,富户人家算一等、贫穷人家算一伙,富人家入社,穷的人家入组。还限期三天提意见,过期了就必须按他们的办。我们代表全村百姓来讨说法,我们还是各自耕种自己的土地,让工作队尽快撤出村子——。」肖文礼同志,你擅自篡改区委会决议,自作主张偏离县委的方针、路线和政策,你能负得起责任吗?在这重大问题变动之前,你为什么事先不请示、不汇报?你的组织纪律、x的观念哪去了?现在,人民群众对你的工作提出了质疑,你的错误是严重的,你对贫下中农的阶级
情和阶级立场是冷漠的。这项工作关系到县委总体布局,落实x在农村工作的战略方针地大问题,你懂吗?
xxx主席指出:「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往往是幼稚可笑的——『又说』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而你就是这么对待人民群众的吗?」郝一群开始上纲上线了,尽其所能地往肖文礼头上扣大帽子、摔屎盆子。
肖文礼不紧不慢的的说:「郝书记,你批评的对。但是,我要告诉你问题没有信上反应的,还有你所想象的那么严重。来告状的只是冯家派系的人,并不代表全村群众。这个村在试办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的活动中,存在两大矛盾。富裕户不让贫困户入社,怕他们来占便宜,也膈应村子里那些二子、散仙、懒汉跑腿子来混
子。而过惯了懒、散、贫生活的人,自由惯了也不愿意加入到集体生产劳动的模式。不愿意受到制约、管理,所以他们不想出力,还想要从」大帮哄「中捞点实惠。以上,就是出现的两种矛盾。为缓解这个矛盾,我们区、镇工作队开会研究,一致同意分两步走的办法,一部分入社、一部分入组。让他们充分发挥各自的能量,地尽其利、人尽其才,试办一年后有了比较,就会顺其自然的回归到了合作社里来。」本来就狂妄自大、一贯正确为化身的郝一群,本以为自己是一把手,泉水区的太上皇,说一不二的,万万没想到肖文礼在三个助理员面前,竟敢挑战自己的权威,不给自己面子。他对肖文礼这个大老
军人出身、
孩子般的属下,竟如此不尊重自己。他觉得他的权势、威严、面子都不允许他无动于衷。郝一群一转身,把桌子上的茶碗高高举起,猛劲的砸向地上,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肖文礼,我以区委的名义宣布,停止你的工作,如何处理你,三天内听县委的通知。你们都给我滚出去!」郝一群气急败坏、指手划脚的将肖文礼等人赶出了书记室。从此,区委书记与区长彻底翻脸了,一山养不了二虎,而刘助理却说,这虎只有公来缺少母。
果然,第三天上午县委组织部干部科长韩明、干事王文华两人及县委农村工作部的胡副部长、刘助理,前来泉水区分别调查肖文礼与郝一群的矛盾及太平河村试办农村初级合作社、互助组的经过。组织部的人员分别找了郝一群、肖文礼谈话,也找了当时在场的证人庄家旺、温宝喜、白松礼三个区政府的助理员单独谈了话。然后把所有的谈话笔录整理好,又骑上马回县城去了。
农村工作部的胡副部长及随行人员,却肩背挎包骑上马匹前去太平河村调查走访。他们要求区、镇、村三级干部回避,单独接触百姓了解全过程。要取得第一手真实材料,这是临来时县长文武斌亲自安排他们的。韩副部长直接找到了上访人冯英良等三人面谈,又走访了老x员、老干部还有部分贫困户、散仙、游民等,最后又召开了全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村民大会。倾听各方的意见,又对合作社、互助组两种生产方式进行了公开投票。结果是百分之七十三点九的票数是同意加入合作社或互助组。3两个调查组先后返回了县里,分别向县委、县政府进行了工作汇报。在撤出太平河村前,胡副部长找肖文礼谈了话,除了赞同肖文礼在太平河村搞得试点外,并要求他写一份工作汇报材料,报给县委办。并一再强调,这是文武斌县长的指示。这下可把肖文礼难住了,因为他是「斗大字,还识不了一筐」拿杆子的手握不住笔杆子。无奈,他把这项工作
给了庄家旺来写。采取方法是他主述,他听记,然后再整理。
被区委书记停了职务的区长肖文礼,既不申述也不上访。他借此机会又可以休息几天,闲来无事,一个人在大街上逛。这一天,他接到李玉芳从清河镇打来的电话,说组织部已经批准了他们的结婚报告。他一时高兴,便毫无目标的顺着大街往西走去。「肖区长,你忙呀!」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肖区长把脸转向这个男人,看着他的面相,努力回想着是否认识他。突然,他想了起来,这个人就是镇上有名的「运动乐」黄叶秋。这人有三十二、三岁,生着一副圆头大耳朵,平常
子像尊笑面佛,见了谁都会笑嘻嘻的面带
风、点头哈
、一副奴才相。可是,一旦上面来人抓个什么中心工作,或者是来了个啥子「运动」,他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把他忙活、张罗的快要掉
子了。在这种形势下,就会跑红一阵子。他就会不学自通地,吹哨子、敲铜锣、传人开会。会场上带头呼喊时髦的各种相关的革命口号,来造会场气氛。此外,还无偿地值夜班、看守坏人啦、为上级来的人烧水等等,十分得力。等到中心工作告一段落、运动也结束了,他也就像
了气的皮球。他又是个好吃懒做、
占荤腥的游民散仙。
肖文礼见他一副相,便说:「这几天,你又去哪上告啦?是又缺酒
钱了吧!」
「哪里哪里,我还告啥!上次肖区长你批的条子,我已领到了十元钱救济款,还没花了呢!我是听别人说,你要结婚了,我想帮你张罗张罗,出点小力气还是没有啥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