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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会酸,会让我想起一些模糊的记忆。
我本以为我会死在神病院里,毕竟我没什么拼搏神。
可这里意外安定,三个舍友别说欺负我了,我都不忍心欺负他们,一个每天哭着要老婆,一个只抱着书看儿童读物,剩下一个不说话,就喜晒太。
他们很听话,以至于我安安分分却成了这里的霸王,平时我晒太的时候,他们会在另一边晒,他们是个小团体,他们破坏宿舍和谐。
我就在左边晒,他们在右边,我听过一本书,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我给他们鼓掌。
对江岸的记忆也模糊了许多,要说还不他,我不知道,就像直到你拿着猕猴桃进我很久不触碰它的嘴里,我才会明白我是不是还喜那个味道。
就是想起他不多了,偶尔做梦会想起,醒来的时候会蔓延,某些时候,我对他的思念会突然强烈到我想死,某些时候,我又淡的再也不想见他。
去秋来,我十六岁,却在这里过了四次生。
冬的时候我给五岁前的我过,夏的时候,我给十三岁后的我过,中间的八年我略过去了,吃的菜要放到最后吃,我把它们藏在心底了,等我火化的时候用。
他们很羡慕我可以每年过两次生,没什么可羡慕的,基地没有给过生的习俗,很巧这里也没有,所以我只是在经常打盹的那棵树下了一树枝。
我永远一岁,我没有家人,我长不长命不是我说了算。
九月了,我在听知了唱歌,它实在没什么水平,吼的还不如我,我唱小星星都比它……
小星星,怎么唱来着,我闭着眼睛想,想不起来,然后问他们三,“喂,你们会唱小星星吗?”我看一号,一号摇头,他说他老婆会唱,我想那要不把老婆也叫来呗,你们四个正好一桌麻将。
我看二号,二号摇头,他说他在书上查查,我不知道小壁虎接尾巴和小星星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一个姓吗?
我看三号,他难为情地看着我,我眼里燃起了熊熊烈火,我用狗尾巴草严刑拷打,他招了,他给我哼着调调。
我记着了,就是这个,我开始唱它,用意大利语,用法语,用德语,用语,用英语,用韩语,然后应该用中文了。
可我唱不出来了,中文我唱不出来了,明明我唱过,我张嘴哼了半天调子,一出声却不知怎么唱了,我气恼的拍拍轮椅的扶手。
其实我不需要坐轮椅,就是有一天吐严重了,走路的时候晕过去,院长从此赏了我两个轮,这可太好了,小马扎勒的我股疼。
我闭着眼,重新去想,哼着哼着就睡着了,我躺在树荫下,做了一个梦。
好久不见的江岸来看我了,他如今30岁,可他没有穿西装,牛仔配了一件黑短袖,像十八岁的大学生,不,比大学生好看的不止一星半点,虽然大学生没做错什么。
他拨了拨我的刘海,我的刘海都是我自己剪的,当初被火烧断后头发都不好好长了,我天天拿着树叶蹭,蹭了一年才想起来长头发的不是树叶而是生姜。
他把我从轮椅上抱起来,那三只傻子在边上不知所措,他把食指放在嘴上嘘,他那一身的杀气依旧没有褪去,三只傻子闭嘴了。
“小潭,我们回家了。”他说。
他抱着我下了坡面,走出了这个庭院,他的怀里温暖如,我在睡梦里勾了嘴角。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浮雕的吊顶,我又合上眼去,我想看仔细些,我想把病院里的宿舍也雕成这副模样。
我闭眼看了很久,其实我早就烂于心,我蒙着眼用嘴刻也能刻出来。
然后我睁开眼了,可我还是看到了浮雕的吊顶,沼泽地待太久会陷下去,我想走。
我发狠地掐着自己,可我还是梦魇了。
门被推开了,我听到了很轻的脚步,然后我看到了江岸。
“你醒了?”他像没料到我在这里一般。
“我睡着。”我说。
他坐在边,摸摸我的额头,“小潭,我们已经回家了。”他说。
我把自己缩起来,用被子蒙住头,“我没有家。”我说。
身上重了些,江岸隔着被子抱住我,“生我的气了吗?”我觉得今的梦奇怪了些,莫不是有鸟趁我睡觉在我脸上拉了屎。
“生叔叔的气了吗?”他坚持问我。
“别捂着自己好不好,会气短的。”江岸过于温柔了些,我心软了,猕猴桃吃到嘴里了,原来我还是喜吃。
我把头放出来,我说:“你帮我个忙。”他问我是什么。
“你可不可以去山上的院里砸死我,路你知道的,我正在后院里的那棵大树下晒太。”他了嘴,抓到我的一只手,他抚摸我的每一手指,我有点颤抖。
“为什么?”他问。
“民间有习俗,做好梦的时候不能被打断,要是被打断了,这个梦就会变成噩梦,我在那里迟早会被叫醒的,所以你干脆趁着现在直接砸死我,那样我就一直在这里了。”他摸我的手比我的身体颤的还厉害,他突然一把抱住我,在我颈上落下一个吻,今的梦做的太好了,好到我胆大包天。
我出手去抱着他,他从颈后吻到锁骨,我被的呵呵笑,他无奈看着我,我知道这个时候好像不该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