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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着二郎腿，嘴里不知叼了什么，哗啦哗啦翻动手中的书。

待翻到某一页，白衣女人转过来，将书摊在桌上，继而垂下眸，笑地道:“神尊大人说，灵宠若要下界化人，必须经历许多磨难，且还要从化人开始，踏踏实实地修炼。在下挑了个磨难还算少的剧本，小萌物你瞅瞅。”伏梦无顺着夙绥的视线，看向摊开的书页，然而她却是一个字都认不出。

“……那么，只要杀了‘抚云殿主’，绥绥就算完成历练了”猛然听到自己的声音，伏梦无愣了一愣。

“不错，这位‘抚云殿主’是那个小世界中的破坏规则者，得小团子亲手杀了他，才算完成历练。”白衣女人咬断叼在嘴里的东西，边吃边道，“在这之后，小团子就可以静候飞升雷劫了，到时候在下会通知你去接它……唔，看在你送在下这盒限量巧克力的份上，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么”

“你这剧情，可不止一个走向。”伏梦无又听自己的声音响起，“文字冒险游戏玩多了”

“嗨呀，被你发现了”白衣女人扬起嘴角笑，“没办法，神尊大人要求的磨难次数太多了，如果不反复轮回，恐怕凑不够呀！”

“若是绥绥被‘抚云殿主’摧残掉了，我保证让你每晚都被梦魇困住！”伏梦无的声音骤然转冷，声音落下，一只纤细而稚的手便将书本推回去，“一万年的梦魇，每夜都不会落下。”白衣女子却笑得更开怀:“随你啦，要是小团子能化人归来，哪怕是三万年的梦魇，在下也乐意接受呢”作为旁观者的伏梦无听得一头雾水，没等她再看，忽然觉夙绥的灵识开始退却，慌忙也把自己的灵识退出识海。

灵识归体，伏梦无睁开眼，见夙绥面沉，她小心翼翼地问:“都看完了么”

“嗯。”夙绥转瞬收了眼中杀意，松开住她的狐尾，目光恢复平里的柔和，叹息道，“苦了那对姐妹……这是我的过错，若我在飞升前就觉察到寐朝月的态度，她们也不会自幼便遭受这种折磨。”

“那……你打算怎么办”伏梦无想起那白衣女人的话，念着返回神界要杀的人应该只有抚云殿主，忍不住问，“如今寐朝月失踪，哪怕咱们进了情报易得的嘉武城，也未必能找到她。”

“我必须找到她。”夙绥坚定地道，“抚云殿主已利用她对我的执念，将她控制住，她会在不知能否见到我的情况下，就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甚至险些威胁到整个幽大陆，如今抚云殿主下界，若先我们一步找到她……”后果不必夙绥说完，伏梦无已能猜出个大概。

“既然她的威胁那么大，你还会带她回西沧郡吗”她不知怎的问了这个问题。

“不会。”夙绥摇头，“若真到了无可挽回之时，我会亲手杀了她。”她顿了顿，哂笑道:“对寐朝月而言，若能死在我手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过去的数百年，她对我忠心耿耿，我无以为报，便以此为报罢。”对于伏梦无而言，寐朝月无异是死敌，然而对于夙绥而言，此人却是忠心至痴的亲信。

只是一腔痴情错付了无情人，哪怕没有与伏梦无重逢，夙绥也不会和她结为道侣。

“我化人筑基后，便拜入师父门下，那时她是寐氏的长老继承人，亦是我的师妹之一。”放开伏梦无，夙绥静静地望着摇曳的灵力灯，喃喃地讲述起来，“她很粘人，尤其粘我。幼时我们几只小雪狐聚在一起玩当妖王的游戏，我因是大师姐，便得了妖王的名号，自那时起，她开始唤我‘王’，还曾说，我是她的全部。”

“我记得寐氏的族人，从一出生就会被种下死咒。”伏梦无回忆，“只要离开西沧郡超过十，死咒就会发作。”

“便是因此，寐朝月注定要在西沧郡活一辈子。”夙绥叹道，“而我时常与师父一同离开西沧郡，为了历练，去幽各处奔走，回来后，会把一路的所见所闻告诉给无法出城的族人。”

“那时我便觉得奇怪，明明我与所有人都说了同样的奇闻异事，为何唯独只有她那么上心。”她继续道，“直到后来，我去了妖界，听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

“有人捏着一把糖，逢人就发，一个她的人拿到了，偏说自己拿到的这块糖最甜。”第89章嘉武城见夙绥面自责，伏梦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并不觉得这是绥绥的错。她听千灼和枣沁提过寐朝月的事，也听夙玉谙详说过，哪怕寐朝月恋夙绥成痴，夙绥也在一开始就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她谁也不会，因而也不会给任何靠近自己、恋自己的人半点希望，无论男女。

不管是在幽时，还是飞升到妖界后，绥绥一直都扮演着无情人的角，千百年，她一直都在等“小萌物”。

夙绥还怔怔地发着呆，冷不防尾巴被揪住，继而被伏梦无搂紧。

“要是难过，就不要再想了啊。”着她的尾巴，伏梦无将下巴靠在她肩上，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动。

夙绥身子一颤，下意识往她怀中缩了缩，“梦无，你莫这样……”

“哪样”伏梦无松了口。搭在她前的手往上放了放。

“我不大习惯……”夙绥的声音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