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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牢饭。做成里衣贴身穿旁人也管不了，讲究礼仪的读书人也能穿。姚晨以前穿的多是麻布，有点硬，磨皮肤，远不如绫罗绸缎柔滑舒适。

外袍则选了白叠布，非常柔软亲肤，因制作的原料棉花非常珍贵，也是贵族豪富才能用，不过因为棉花传入中原较晚，没有律法礼制规定，人人都能穿，没有什么忌讳。外袍颜式样都很低调，简单而不落俗套，青有活力，不会显得老气。袖口收得恰到好处，方便握笔写字，也不似胡袍窄袖受人诟病，非常适合姚晨这样的年轻书生。

不能更意。

“看看合不合身。”朴嘉言道。

要试衣服，姚晨迟疑了一下，房间内也没地方可避，而小狼狗也显然没有出去的意思。

朴嘉言的目光隐隐有期待之。

姚晨:城里套路深。

姚晨略低头，避开与他对视，先解开了自己的带，挂在椅背上。

洗得有点褪的青衫一点一点褪下，出里面长袖的亵衣亵，他的动作很慢，带着迟疑羞涩，又仿佛在惑，有种摄人心魄的节奏，朴嘉言觉得自己的呼都要被带走了。

除了外衫，姚晨有些羞，他不想再了。

温度隐隐上升，脸颊透着粉，偏偏朴嘉言还没放过他。

“我帮你穿。”单说穿衣有人伺候，姚晨该是极意的，无奈这跟前伺候的手脚，让人不得安生。

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两人离得很近，能到彼此的热度。

最后系好了带的时候，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姚晨原本还怀疑裁能否把自己的尺寸对，毕竟不是谁都能领会小狼狗用手记录的量身方式。

和绣娘说“是两只手围住的宽度”，“很薄没什么所以开襟要如何如何”之类的。

想想就醉了。

然而出乎意料，衣裳大小刚刚好，正合身。

朴嘉言有点骄傲:“你的身量，我怎么会错！”姚晨:哼，你就不知道我的咕咕有多长。

朴嘉言围着他转了一圈，心意足。

小兔子就该穿最好的，用最好的，那么娇细滑的肌肤，只有最细最柔的绢绡才配得上。他恨不得把小兔子装到金笼子里，不让他受风吹晒，挨半点劳累，天天宠他疼他。

小狼狗看了他一会，嘴:“我帮你换下来。”姚晨:呵，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服饰和衣料是蠢作者瞎掰哒，小天使们不要考据哦~锁后改文第一次。

第8章农家子不想科举7自约定要考生员（秀才），朴嘉言对姚晨的学业就上了心，他坐的又是姚晨后面，方便他时时刻刻盯着。

之前就察觉出姚晨韬光养晦，若站在一个农家子的立场，初来乍到的，周围又是家世优越的同窗，出于自保的考虑，他也能理解，不过朴嘉言认为今时不同往，有自己照应，谁也碰不得姚晨，姚晨自然可以放手去做。

姚晨却是不愿，自己该学的都学了，没有必要去挑战斋里学霸的地位，那群拈酸吃醋（划掉）尊师重道的三好学生，最是见不得别人分去先生的宠。于是，他还是不显山不水的，不迟到不早退，按时按量完成作业，等先生叫名字再回答问题，不关注时就装死。

只是课后，姚晨私底下去寻斋长，请教了考童生的事情，斋长有些惊讶，却还是详尽地解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了姚晨不少提点。

姚晨道了谢，想了想又说:“我初次下场并无太大把握，劳斋长先帮我瞒一瞒。”免得斋里不平静又生事。

斋长以为他年纪小，脸皮薄，怕失败了被同窗嘲笑，“善。届时我代你向先生告假，要好好备考，不要松懈……”他又叮嘱了几句，见姚晨一一应下，才放他离开。

考童生，曾有对联道: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姚晨对此没什么觉，他与朴嘉言黏糊糊地过了备考期，学堂放假回姚家村过完节，然后便是一连串的考试。先是县试，二月连考五场，接着府试，四月又是连着三场。

等拿到童生身份的时候，姚晨一回神，已经小半年没见朴嘉言了。

忙碌中竟是没有多少时间想小狼狗，姚晨穿着朴家送的衣衫，用着朴家借的书本，吃着朴家赠的补品，陷入了沉思。

他不会因为懒而接受别人亲近，否则那不是懒，而是放，是下。

他也不会因为怕麻烦而拒绝一段情，否则那不是怕麻烦，而是懦弱卑怯。

说到底，还是喜。

只看有几分喜。

初恋嘛，酸酸甜甜，三分喜七分悸动，或许刻骨铭心，或许转瞬即逝。

而相知相守，平淡如水，却回味悠长，这要许多许多的喜，沉淀下来，融成生命的一部分。

姚晨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能走到哪一步。

但他不会因为不知道，而断绝未来全部的可能。

毕竟还没骑过，怎么知道小狼狗不好用？

他待朴嘉言，仅当他是朴嘉言，不是朴家独子，也不是房相曾孙。

他们彼此亲近，互相陪伴，双方都从中获得了快乐和幸福。

说不定哪天这种快乐和幸福会淡去，会消失，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