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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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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拍开窗格,大喊:“韩主、韩主!”心头忽生应,径奔向廊底明间,隔空出掌,“砰!”两扇门扉猛然弹开,房中一人坐在铺了绸巾的八角桌畔,生得英黝黑、身材颀长,此际却是披头散发,身上仅着一件雪白中单,脚上的厚底白靴亦是随意趿着,模样有些狼狈,正是奇之主韩雪

另一人持刀架在他颈上,一身斗蓬征尘布,竟是风篁!

门扇轰开,镂花的锦榻月门内传来一声惊叫,耿照大步跨入,见那女郎阿妍缩在榻里,用锦被遮掩身子,兴许是太过害怕,一双小脚自被下出犹自不觉,但见玉足纤纤,趾尖拢敛,十枚玉颗儿似的细圆趾甲泛着盈润珠光,虽未涂抹蔻丹,却是天生的粉樱,可得直想教人轻咬一口。

她整个人缩在锦被里,被上出两枚致的锁骨,赤的肩膀线条圆润细腻,衬与修长的粉颈,恍若一场美丽的失足。其时天光微亮,许多人犹在睡梦之中,见韩雪的模样,亦知风篁闯入时,两人兀自拥被缱绻,阿妍自不会戴着面纱,白着一张肤光致致、巴掌大小的瓜子脸,无助地望着情郎,眼底除了惊惧,还有掩不住的焦急关心。

这是耿照头一回看见她的真面目。

阿妍的眼睛、鼻子、嘴自然是极美的,但要说什么地方特别出,却又说不上来,然而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是美丽无瑕,全然无可挑剔,即使在多识绝的耿照眼里,她的容貌亦是世间少有,与明、横等稀世尤物相比不仅毫不逊,若论气质高雅风华慑人,阿妍恐怕还在二姝之上。

耿照已知先前对她的是从何而来,两人在绿柳村的确不是初见。但脸蛋今儿却是头一回见得,不知为何仍有一股悉之,她的五官轮廓似乎也在什么地方看过,有点像却又不是太相像。耿照略微一怔,顿时醒悟:“她们毕竟是姊妹,面孔五官有些近似,也是合情合理。

韩、风二人一见是他来,面俱都沉落,竟是不约而同。

韩雪自不愿这样尴尬的场面多一人得见,而风篁怕的是耿照手,所图又生变故,自嘲似的淡淡一笑,沉声道:“马贼、骆驼盗什么的我可杀得多了,今方知做歹事被人撞破,居然是这般滋味。耿兄弟不愧是镇东将军手下的红人哪,这越浦城里的一举一动,全逃不过你的耳目。”耿照听他直将自己当成了特务头子,亦不苦笑,摇头道:“风兄取笑了。我若真个是耳目灵通,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风篁一听,更确定他是来阻而非来帮的,淡道:“耿兄弟,我答应陪你上龙庭山之事,永不变卦,我是定你这个朋友啦。但为了抑制那物,也为我师兄,今我非取那物事不可。”冲榻里的阿妍一伸手:“对不住了,阿妍姑娘。请即出,否则休怪我刀拿不稳,失手伤了韩主!”韩雪不顾利刃加颈,沉声低喝道:“阿妍,莫听他的!这厮投鼠忌器,才不敢妄动!”风篁手中“寻真”微颤,畸零错落的铁胎边缘已在他颈上割出一道血痕,冷道:“韩主!若是急了,我是真会杀人的。你还是莫说话为好。”阿妍见他血,“呜”的一声掩口轻颤,眼眶中泪水不住打转,似是六神无主。

耿照急道:“风兄有话好说!请先把刀放下。小弟与风兄一般,也是来讨一样东西的。风兄若信得过我,此事权且由我处理罢。”风篁坚毅的嘴角紧抿着,平玩世不恭的轻佻模样点滴不存,目光森冷,沉默地摇了摇头;刀柄微抬,韩雪不由昂颈,面痛苦之

“拿来!”他目中迸出光,声如焦雷暴绽。

榻上的阿妍身无武功,被吼声震得身子一晃,俏脸煞白。

耿照看得明白:以风篁的武功,大可点了韩雪道,自行取了物事离去,反正阿妍姑娘一点武功也不懂,完全阻止不了他。问题是阿妍的衣物全都解在榻上,只怕锦被底下娇躯裎,竟是一丝不挂;一幅纱裙兀自被她在身下,从被缘漏出一小片,而葡萄青的锦缎肚兜得绉了,就这么孤伶伶地被扔在榻尾,榻上的垫褥东一块西一块的濡水渍,可以想见之时的绵。

阿妍毕竟知道轻重,风篁闯入时她才从高的余韵中稍稍回神,身子兀自微微痉挛,咬着牙将“那物事”捏成一团,藏进被甬里,以免被贼人夺去。

谁知风篁是老江湖,余光一扫榻上狼籍,便知东西被她藏起来了。他出身师承俱是名门,向以侠客自居,今上门夺物已是万般无奈,断不能欺负女子软弱,冒犯她的清白。

三人各有所忌,居然就这么僵持了半天。

耿照劝不下风篁,正自着急,背后脚步声又至,却是聂沐二少调息略复,匆忙赶来。

主!”沐云一跃而入,见主只着单衣,阿妍姑娘显是赤身体,不大是尴尬。韩雪更沉,喝道:“都出去!”

“这……”沐云犹豫不决,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二师兄。韩雪益发恼怒,暴喝道:“出去!”聂雨面无表情,拽着师弟退出房门,手里头扣着两枚尖利算筹,脑中一霎间转过无数心思,从中筛拣着摆困境的良策。

关键是耿照。他若站在奇这一方,风篁便是彻底孤立;若然是来帮那姓风的,亦可以挟为人质,用来主……他凝着少年宽阔的背门,静静等他表态。

耿照定了定神,居然转向韩雪

“韩兄,我想向你商借一样物事。此次关乎万民生死,倘若失救,东海将陷浩劫矣!届时,无论韩兄或阿妍姑娘亦不能幸,望兄切莫拒绝。”韩雪与风篁同惊奇,没想到他要商借的物主居然不是阿妍。

风篁眉头紧蹙,不清他所图为何,几度言又止,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韩雪淡道:“耿兄弟借何物?别说是为了拯救黎民,那怕只是你想看一看、随手把玩把玩,只要我拿得出来,没有不肯借的。”耿照大喜,拱手道:“多谢韩兄!小弟要借的,乃是贵至宝,九曜皇衣!”

“什么?”门外沐云闻言失声,还待说话,却被聂雨拉住。

韩雪亦是一怔,片刻才摇头苦笑。

“如果是这个,为兄便莫能助了。”风篁一听耿照之言,便知他也是为镇住天佛血而来,只是不明白九曜皇衣跟佛血有甚关连,见韩雪推得轻巧,冷笑道:“前头话说得忒,一句“莫能助”便想随意打发,你当别人是傻瓜么?”韩雪哼的一声,摊开双臂,斜乜着拿刀架他脖颈的沧桑男子。

“风篁兄,你看我身上,像不像穿着九曜皇衣的模样?”风篁为之语

“九曜皇衣乃奇至宝,”他转向耿照,怡然道:“我离开得匆忙,说穿了就是避难,来不及带走。便是来得及我也不带。要保护皇衣不致失落,世上没有比龙庭山更安全可靠的地方,此其一也;其二,若卷走了九曜皇衣,下山追杀我的就不只是惊震谷一系,奇必定倾巢而出!所以,并非是我不借,实是没得借。”那就没办法了。如果有其他可能,耿照并不想走到这一步。

他整了整衣襟,转向榻上的阿妍,并不言语,突然双膝跪地、俯首叩头,行的是朝觐的大礼。韩雪微变,与屋外的聂雨互换眼神,心知这个天大的秘密已然漏,就不知慕容柔知道了多少,将会采取什么行动。

阿妍的表情反倒没这么错愕,带着一丝放松似的释然,仿佛早已习惯受人跪拜,拥被坐起身来,收腿;明明狼狈的模样丝毫未变,却突然生出一股高贵的气质,让人自然而然地低下头来,莫敢视。

“起来罢,典卫大人。”她叹了口气,垂眸道:“将军大人知道了么?”耿照未敢起身,一径摇头。

“启禀……此事将军不知。属下并没有向将军禀报。”阿妍眸中掠过一丝讶,旋即点了点头。

“那我可要多谢你啦。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我以为我已经够小心的了。”耿照不敢欺她,老实回答:“我在栖凤馆中见过娘……见过阿妍姑娘的身影,在绿柳村时便觉眼。直到将军说起了带之事,属下才联想在一处。”阿妍出恍然之,抿嘴道:“我想起来啦。叔叔同我说过,当晚你是去见横疏影罢?他说你武功很好,又有正义,是个人才,要是独孤天威容不下你,让我带你回京,金吾卫和中正缺你这样的好手。”耿照没想到会在这里被抖出私情,面红耳赤,所幸阿妍识得大体,并未点明,为他保留了私隐与体面。他定了定神,俯首道:“阿妍姑娘,属下斗胆,向姑娘商借带。这带能镇一样物,属下亲眼见得能,所经处生机灭绝,无人可挡;若无碧鲮绡克制,恐将生灵涂炭。”阿妍毕竟心慈,听得不忍,叹息道:“人人都说这带儿珍贵,我从小将它系在间,觉如镣铐枷锁一般,似有千钧沉重。它引我找到意中人,又将我从他身畔带走,聚少离多,委实不祥。”韩雪听得心疼蹙眉,低唤道:“阿妍!”她展颜一笑,眉间愁云俱都挥散,出前所未有的湛然清朗,目深情,柔声轻道:“韩郎,能再与你相见,有过几聚首,这是上天眷,我已无求。你的江湖路我走不惯的,到哪儿都拖累你,正如这带儿,终不免将我带离你身边。这因缘是上天注定,丝毫不能强求。”从被甬里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匀细臂,纤纤五指间握着一团银灿灿的物事,正是她系在间的鳞纹带子。

“典卫大人,这带儿我便给你啦。望你用于苍生,勿使不祥。”她淡淡一笑,美丽的脸庞透着光华,不知是窗外天光已亮、透入窗棂,抑或其他。

“你带回这条鲮绡织带,将军便知我在此间,那是瞒不住的了。”耿照对她甚是过意不去,俯首道:“为保护姑娘的安全,请与属下一同返回。”阿妍笑了笑,当是默许,美眸凝睇,望向情郎,柔声道:“我走之后,望你万千珍重,惜自己一如我。”韩雪心痛如绞,咬牙道:“我发过誓绝不教你再回平望都。今生今世直到终末,你都要在我身边。”阿妍再也忍耐不住,眸中一霎盈泪水,豆大的晶莹泪珠连滚都不滚,径跌出眶来,苦笑着摇头,忽然“嘤”的一声闭目咬牙,身子向后倒,竟晕厥过去。

“阿妍姑娘!”耿照急忙上前,料不到韩雪突然发难,拼着让铁胎刀刃削过颈侧,起身揽玉人,颈血而出。

风篁本无伤人之意,忙撤刀急唤:“韩--”蓦地韩雪身形顿挫,霍然转身双掌齐出,正中风篁膛,轰得“寻真”倏然手,偌大的身躯倒飞出去,重重撞上粉壁!

封底兵设:上方斩马剑【第二十一卷完】第二十二卷三乘论法内容简介:小院之中变故陡生,韩雪悍然出掌,风篁死生一线,此局何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五人三方一阵斗,不速之客突如其来,竟令众人齐齐束手,坐以待毙!

众所瞩目的三乘论法,以谁也料想不到的方式召开,更往谁也掌握不了的方向发展!灾难临头,危在顷刻;把山权贵置于刀锯鼎镬的,究竟是天真无知的理想家,抑或是无谓生死的狂信者?

第百零六折天仗风雷,八寒狱韩雪这一下变招快绝,风篁猝不及防,厚实的膛肌忽变得温软如绵,于掌力及体的瞬间身子一挪,生生卸去三成劲力,然而毕竟是亡羊补牢,仍被轰得倒飞出去,仰天出鲜血。

“风兄!”耿照正动作,一股微妙悚栗掠过背脊,本能擎出“藏锋”;越的龙声乍现倏隐,刀刃停在无声掠至的聂雨喉前,矮小的黑衣男子急停顿止,发鬓逆风扬,乌缎般“泼喇!”摊上刀锋,抚刃皆断,寂然无声。

约莫同时,韩雪抄住旋落的寻真刀,遥指风篁,虽未回头,声音却是出奇地平静。

“耿兄弟,本座无意伤人,实不得已而为。请你把刀放下,你我之间,没必要见血。”既没有偷袭得手的雀跃,也无撕破脸的决绝,非喜非怒,自透着一之主的威严。

耿照瞳孔微缩,突然意识到这名身穿单衣的高大男子,的的确确是指剑奇的主人,是龙庭山群龙之首,外表的狼狈丝毫未损其高贵优雅。即使是衣装完好、于席间从容谈笑之时,韩雪也没像现在这样,周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沉静威,恍如一堵苔浓遍染的千年古城墙,光是伫立不动,便使人不仰望,未敢轻攀。

--是他……稳稳控制着场面。

(这个人……绝不简单!)若只将此人当作偷摸狗之辈,未免太小看指剑奇了。耿照定了定神,藏锋丝纹不动,嗡嗡震颤的刀刃早已静止,质由百炼缅刀摇身一变,化作刃厚背宽不动如山的折铁刀,最易断人首级。

“韩兄见谅。聂二侠神技惊人,请恕小弟不敢轻纵。”韩雪点头。

“我明白。要换了是我,也不敢放。”随手挽个刀花,将刀收于臂后,竟是放了风篁这唯一的人质。

聂雨凤目圆睁,咬牙低道:“主!”韩雪刀搁桌顶,眼神转柔,正要朝榻上的阿妍走去;步子尚未迈出,一股无形威已至,耿照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