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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没骗他,人还能跟衣裳一样起来?”路以卿不愿听她质疑,当即不的撇撇嘴:“当然是真的,我骗他做什么?方大夫与我往无怨近无仇,我便是真与他玩笑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再说伤口跟衣裳有不一样,还会长起来的,在一起只是触进愈合,等长好了还要拆线的。”沈望舒早便听她将合伤口的事说过一遍了,也知道此事为真有多大的意义,可这会儿听见还是觉得头皮发麻:“那拆线岂非还要多疼一回?”路以卿不在意的耸耸肩:“疼是疼,可至少能救命不是吗?”沈望舒便不说话了,两人之后也将话题从这件血腥的事上移开,闲聊起了其他。
然而待到晚间两人睡着之后,沈望舒却做了个噩梦。梦里血糊糊一片,还有一针在皮伤穿针引线,最后成个丑陋似蜈蚣的伤疤……
半夜里,路以卿就被身边的动静惊醒了,醒来时只觉身边的人在轻轻颤抖。她睡糊的脑子懵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点燃灯火一看,果然瞧见沈望舒皱紧眉头大汗的模样——她明显是被噩梦魇住了,浑身的冷汗几乎将衣衫汗,而且就连路以卿起身都没有察觉。
路以卿被吓得不轻,赶忙上前轻推着沈望舒喊道:“望舒,望舒,你醒醒……”沈望舒眉头动了动,皱得更紧了,却还没有醒。
路以卿急得不行,又喊了两句依旧没见沈望舒醒来,于是又伸手轻拍起她的脸颊。最后也不知喊了多少声,沈望舒才终于从梦境中挣,睁眼的时候脸上惊惧未消。
这时候路以卿反倒不敢出声了,听说梦魇醒来的人不能轻易惊动,说容易吓掉魂的也有,说会吓出梦行症的也有,总归不能轻举妄动。于是路以卿便闭嘴保持了安静,目光却紧紧的盯着沈望舒,眼中尽是担忧——此时的沈望舒面苍白,如墨的发丝垂散在榻上,唯余几缕被汗水打了黏在颊边。乍一眼便是狼狈,再细看又透着股娇弱美,莫名让人心疼。
好半晌,沈望舒抬手抹了抹脸上冷汗,神也渐渐恢复过来。
路以卿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情急间主动牵起袖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望舒,怎么样,你好些了吗?方才可是被梦魇住了?”沈望舒沉沉吐出口气,也渐渐从那梦境中恢复过来,沙哑着声音回了句:“我没事。”说着没事,可沈望舒的神情依旧算不得好,因为哪怕此刻醒了,噩梦也依旧记得清楚——初时梦中的鲜血伤疤都没什么,真正将她吓住的是梦境一转,她竟看见那受伤血的人是路以卿!她似从战场归来,身上尽是大大小小的伤,而方大夫正在她身上穿针引线……
想到这里,沈望舒又不由得打了个灵,梦中的恐惧如影随形。
路以卿见状忙将她揽进怀中拍了拍,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醒来就好了。”沈望舒没将那梦说出来,因为她觉得不祥,缓了会儿心神才让自己放松下来。路以卿又抱了她一会儿,见她身狼狈,这才匆匆去取了干净的衣裳来给她换:“虽说快入夏了,但夜里还是凉的,这江上尤甚。你快将衣裳换下来,再着凉就不好了。”沈望舒点点头没有拒绝,虽说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可到底还有几分神思不属。因此她也没在意路以卿在身旁,自顾自解了衣衫便换下了已经汗的衣裳。
灯光下,肌肤如雪,美好的风景一览无余……
路以卿忽的转过身去,鼻间似乎有些温热,仿佛下一刻就有什么要涌出来了——穿越来做了两月夫,两人该做的其实都已经做过了,但那时都是晚间,女子姣好的一切都藏在朦胧夜里。如今这般明晃晃将一切展现在眼前的,这似乎还是第一次,轻易便直得人热血上头心跳不止。
沈望舒却没有察觉路以卿的动作,她穿好衣裳顿了顿,忽然问道:“这是什么声音?”路以卿被沈望舒这突然的话语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抬手在自己的心口上按了按,险些以为自己心跳太快被对方听见了。可这显然是杞人忧天,而且很快她就听见了船舱外的动静,顿了顿回道:“大概是,下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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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多雨水,江上的风雨似乎尤其的大,从半夜下到清晨也不止歇,滴滴答答响个没完。
时未入夏,天气还有些凉,下雨的清晨便尤其适合睡懒觉。晨起时路以卿睁眼看了看昏暗的船舱,又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想着没事转个身便又窝在沈望舒怀中睡着了。
回笼觉睡到了巳时初,路以卿才在敲门声中彻底清醒了过来。醒来后她下意识先看向身旁,就见沈望舒还闭眼睡得正香——两人都习惯了早睡早起,平里沈望舒醒得会比她更早,不过昨晚那一场噩梦显然消耗了她太多力,以至于今早她明显起晚了。
路以卿有些心疼她,又听外间敲门声还没停,伴随着风雨声一下下很是扰人清梦。于是轻手轻脚起了身,披上外袍过去一看,却是于钱拎着个食盒站在外面。
于钱很规矩,莫说是看房中清醒了,他连披着外衫的路以卿也没抬眼看。只微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