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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路以卿被亲爹拍得肩膀一沉后,还是讷讷回了一句:“那,那我尽快。”路家主闻言失笑,也不与她玩笑了:“逗你呢,记得做事万勿急躁。”路以卿又乖乖应了一声,接着路家主又叮嘱了沈望舒几句,无非是请她照顾好路以卿。言辞中带着客气,也隐约透出亏欠之意,不过沈望舒并不觉得委屈就是了。
双方涉一番,眼看着天不早了,也是分别在即。
路家主转手将方大夫留给了路以卿二人,说道:“方大夫跟着路家多年,也是看着阿卿长大的,有他跟在你们身边我也能放心。再则西北与长安环境不同,你们此去恐有不适,需得带着药材和大夫以备不时之需。还有那边的战,战事平定前你们也别瞎掺和。”路以卿听话的一一点头,她虽去西北结卫家军,可也明白战争的危险。之前她就使人购买粮食药材运往西北了,这些送去给卫家军便是雪中送炭,能用钱解决的事没必要以身犯险。
老父亲叮嘱了许多,许多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到底也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路家主最后说了一句:“登船吧,你们先走,我看着你们离开。”路以卿心中不舍,可还是一咬牙拉着沈望舒转身就走了,头也没回——从前都是路以卿站在码头送路家主离开,如今两人位置对调,心情也是各有复杂。
去西北的船就是路家包下的,船不算太大,除了载着路以卿二人的行李,便是近几刚从南方运过来的粮食。原本这些是给路家在长安的粮行准备的,只是如今商行南迁,长安里的粮行也早已易主,这些粮食便正好运去西北,也算是路以卿运作的资本。
两人登船后,船很快离开了码头,路以卿和沈望舒一起站在栏杆内回望。
路以卿看的是码头上冲她们挥手,然后毅然走向另一艘船的路家主。沈望舒看的却是朝笼罩下,巍峨的城墙,以及城墙后那悉的长安城。
此时恰好起风,扬帆起航后,船行得很快。岸边的景物渐渐变小,码头上的人变得像蚂蚁,巍峨的城池最终也只剩下了一道影子。只有那初升的朝始终照耀这大地,将远处照得一派明媚,将水面映出一片波光,也为光下的人披上一层金光,晒得暖意洋洋。
路以卿搂过沈望舒的肩膀,与她保证:“望舒,相信我,咱们还会回来的。到那时,襄王再也欺负不了你我,旁人也再不敢予你我轻视,一切都会好的。”沈望舒微微倾身靠在她身上,浅浅应了一声:“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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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主临行将方大夫留给二人,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路以卿和沈望舒都没坐过这种沿江航行的大船。沈望舒从前至多在平静的湖面上乘过画舫游湖,路以卿就更别提了,只在公园里坐过小船划了两圈。
两人都对坐船没什么经验,初时还对坐船这事是新鲜,对着岸边风景指指点点。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之前还搂着媳妇大放豪言的路以卿就晕船了——她躲在船舱里抱着窗户便不撒手了,一面想要借此固定住身体不要摇晃,一面又想借着江风扑面能舒服些。
沈望舒急得不行,也没时间看什么风景了,转头便开始照顾起人来。
万幸方大夫准备充足,除了晕船药之外,还带了酸梅上船以备万全。结果这些都被路以卿第一时间用上了,她头一天晕船吐得不轻,吃了酸梅又喝了晕船药,当晚还是摊在上成了咸鱼。
好在年轻人适应力不错,路以卿晕了两天之后倒也渐渐适应了起来。
到第三天路以卿终于能含着梅子爬起来了,她了瘪下去的肚子,还与沈望舒抱怨:“方大夫那晕船药也太难喝了,害得我这两天都没吃下去东西。万幸今天觉好些了,否则真怕没病死就得先饿死了。”沈望舒听完还笑,而后一本正经与她说教:“良药苦口,阿卿病了就该乖乖吃药。”路以卿没吃药,而是好好吃了顿饭,吃之后终于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结果转过头,之前还冲她说教的人却倒下了,唬了她一跳——大抵是放下了心事,之前还好好的沈望舒一转眼也晕起了船,晕得比路以卿还厉害,当天就晕晕乎乎躺上起不来了。
这可吓坏了路以卿,成守在沈望舒边端茶倒水不说,汤药更是一碗碗的送了过来。结果这回换沈望舒被苦药喝坏了胃口,闹起脾气不肯喝药了。
生病的人总是脆弱,可之前劝她“良药苦口”的人又是谁?
路以卿舍不得沈望舒吃苦,更拿她没办法,转头便去寻了方大夫,委婉说道:“方大夫,你这药能不能做成药丸吃啊?每天喝这许多汤药,望舒都吃不下饭了。”方大夫从上船就开始熬药,看着路以卿这要求多多的模样,也是一脸没好气:“你说做就做啊?这晕船的汤药做成药丸,药效起码减半,你舍得少夫人多受几天罪?”路以卿当然舍不得,于是她提出了一个十分睿智的建议:“那吃双倍的药丸不行吗?”方大夫听了想打她:“是药三分毒没听说过啊,吃什么吃?!”被训得没脾气,路以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