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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是可以等,可是没有公主吩咐,奴婢可不敢任意让閒杂人等入殿,就请两位大人在门外等候。」秋絮早就打定主意,要好好整整这些王公大臣,出口恶气。
「哼,长公主倒是好大架子,上三竿自己在里面睡觉,让老夫在外头晒太。」公孙无忌还没见过,这麽无礼的侍女。
「公主理万机,每晚都是到了天亮才歇息,自然与公孙大人不同。」秋絮这话里,有股酸酸的意味。
「公孙大人请先回去吧!在下独自在这里等便可。」年轻男子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离开。
「那好吧!这位长公主可不好应付,你自己小心。」公孙无忌说完,就扬袖而去。
就这样,这位年轻男子在大殿门外,从午时站到黄昏影斜,夕馀晖照在他的脸上,依然到暖洋洋的。
终於,殿门缓缓开了,秋絮笑著朝他道:「公主刚睡醒,请你进入。」
「多谢。」等了这麽久,汗水淋漓,可是他无丝毫倦态,反而偏偏有礼的道了声谢,便随她入内。
慕容芊芸披著丝质白披风,懒懒的倚在长椅上,头发散披在肩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却是更娇柔美丽。
「臣新任太傅徐仲宣,拜见长公主。」年轻男子拱手向她施礼。
「你就是新来的皇城太傅。」她隔著一层薄薄的纱帐,隐约见到他俊逸不凡的身影。
「正是。臣惊扰长公主歇息,还请恕罪。」
「听说你在外头站了一整个下午,秋絮这丫头也真是的,她要是早点来通报,我也不会让你等这麽久。」慕容芊芸嘴上虽然这麽说,心里却是默许秋絮的行为。公孙无忌费了许多力气,把徐仲宣进皇城里来,为的就是要监视自己。她对於此事,虽然不动声,心中却是十分不悦。
「长公主理万机,臣等一会儿也是该然。」徐仲宣恭敬的回答。
「哦,你倒是会说话。你知道太傅是属於何种官职麽?」她接过秋絮递给她的茶碗,轻轻啜了一口,是上好的龙井茶。
「本是辅佐太子之职,但因本朝并未立太子,奉圣上旨意,辅佐长公主处理朝政。」他轻摇手中羽扇,知道她这个问题的用意,仍是不疾不徐回答。
「嗯,没错。但有一点让我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来辅佐我,还是来监视我?」慕容芊芸单刀直入,一双星眸穿透纱帐,彷佛一道冰冷的寒光。
「长公主又是辅佐圣上,还是有意取而代之?」他也毫不客气的回敬。
秋絮在一旁,听得是冷汗直,竟敢在长公主面前说这种话,难道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呵呵,好一个徐太傅,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若有意取而代之,又岂会容你进入皇城?」她轻笑一声,非但不生气,反而赏识他的胆识。
「这点臣明白,可是皇城上下臣民可不这麽想。长公主为国为民,劳心劳力,除了葬送青年华,又得到甚麽?」虽然隔著一层纱帐,可是他仍然看得出来,长公主正值青年华,整坐镇中,想必芳心必定寂寞难熬吧!
一语直中要害,看来这位太傅也非泛泛之辈,秋絮也佩服起他来。她在长公主身旁这麽久,有如此胆识的人并不多。
慕容芊芸并未答腔,将茶碗放在身旁桃心红木桌上,起身穿过纱帐,来到他的面前。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她,愁眉粉黛,未施脂粉却是秀丽绝伦。
从不近女的他,却也不心动。
「以後尚有许多事,要向太傅请益,不如你今晚就留下,一同用晚膳吧!」主动邀约,是猜中她心事的奖赏,也是信任的开始。
「既然是长公主之命,臣也恭敬不如从命。」徐仲宣顺水推舟,一口答应。
「今太热了,就到御花园吃吧。传旨,摆驾御花园。」一江水〈3〉(限)碎了一地的月华,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城里,也只剩下一点点淡黄的金光。
彷佛是在抗议,也彷佛是在低语。
诉说人间说不尽的无奈。
御花园中,百花盛开,花香随风飘送。
四周灯火通明,数十名侍者手里提著灯笼,随侍在她身边。
两人在花园亭中相对而坐,用了晚膳,也聊了许多国家大事。
慕容芊芸对这位太傅的学识,是更加钦佩。
「徐太傅初来皇城,一切都还习惯吧!」她笑问。
「皇城的富丽堂皇,成千上万的规矩,一时之间的确很难适应。」他也坦诚不讳。
「哦,这些要适应倒是不难,人心才是需要小心提防。」这是她这些年深处皇城的叹。
「长公主指的是谁的心呢?」他暗示的问著。
「呵呵,听闻太傅不仅学识渊博,口才更是一。今我可是见识到了。」慕容芊芸星眸闪烁,喝了一口酒。
「臣岂敢在长公主面前班门斧,论才智,臣是万万不及公主您。」
「好一招以退为进。」她又啜了一口酒,热酒入喉,两片桃花上了脸,衬著她一身红底金丝绣凤的绣裙,一点也不逊古时赵飞燕。
「臣说的是真话,非是恭维之词。」徐仲宣对她的才智早有耳闻,皇城在她辅佐治理下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也非一般女子能做到。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瞧瞧本公主的才情,我不只会处理政务,对於弹琴唱曲也略有涉猎。」她说完便命秋絮取来白玉琵琶,并禀退在场众侍者,连秋絮也没让待。
她轻轻拨弦,调了音後,便铮铮鏦鏦弹了起来。
「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水向东。」一曲唱毕,几滴眼泪,不听话似的滴了下来,也许是酒喝多了,有了几分醉意。
藉由这一曲,抑在心头多年的不,一下子宣出来。
谁能想得到,不愁吃穿、锦衣玉食的长公主,也有辛酸的一面。
「这一腔的愁,实不该再抑。抑非是好事。」徐仲宣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这一刻,他忘了自己是臣子,也忘了她是公主。
只知道她也是一名平凡的女子,有著平凡女人的情。
「想不到能看穿我心事之人,竟然是你。」她的脸上闪烁著泪光,默默的望著他:「方才你说我除了葬送青年华,还得到甚麽?这句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
「长公主需要的是一名知己,并不是太傅。」他温柔的朝她笑著,只要她愿意,他愿意永远待在她身旁。
「那个人,会是你麽?」慕容芊芸斜拿酒杯,似笑非笑的问。
这些年来,她十分寂寞,身边连一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有时话说多了,反而会惹上杀身之祸。
她举起杯来,一口饮下,心头是百般滋味。
「臣求之不得,就不知是否能入得了长公主法眼?」
「呵呵,好,那我就敬这位知己一杯。」她说著倒了一杯酒,又喝了一杯。
「酒入愁肠愁更愁。公主还是少喝一点。」他握著她拿酒杯的手,不让她再斟酒。
她呆了半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