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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杜烨点头，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出两步，回头就看见盛耀上了车，他想了想问了一句:“那外国人谁啊？”盛耀站在门边上，对他眨了下眼睛，说:“我的飞行教练，已经翘课很久了……”话没说完，车门“嗤”的一声关闭，缓缓从杜烨眼前开走。

杜烨站在路边，一手一个行李箱，定定站了很久，直到那大巴车从眼前消失，他还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有雪花打着旋儿都天空飘落，落在杜烨的头上、脸上、睫上。

就像是被雪花的力量得不堪重负，睫颤动，继而眼睛闭合再开开，瞳孔剧颤。

飞行……教练……

那不就是……

那不就是！

上一世，和盛耀一起坠机死亡的飞行教练？

一阵头晕目眩，杜烨差点儿栽在马路上。

他抖着手从上衣兜里拿出手机，短短一句话敲了半天没有敲出来，透心的冷，手指尖像是化成了冰块，毫无知觉。

这天真是该死的冷。

冷的他大鼻涕都快出来了。

杜烨骂了一句，咬着牙哆哆嗦嗦的将最后的几个字敲完，终于发送给了对方。

等啊……等啊……

始终没有回应。

有车开过来，又是一辆，还来一辆，杜烨左边一个蓝的行李箱，右边一个银的行李箱，还外挂着一大袋思密达的泡菜和紫菜，在寒风中着鼻涕。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有一辆计程车打着转向灯开过来，中年秃顶的司机探头看了他一眼。

杜烨着鼻子与他对视。

司机等了两秒，又徐徐开走。

杜烨觉得自己好像等了好几年，低头再看手机，原来时间才过去一分钟。

再等不及，杜烨打了电话过去。

对面接通的电话，悉的声音在耳边鲜活地响起。

“喂？怎么了？”杜烨只觉得头皮倏然一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绷紧到极致，悉的声音让他无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脚软。

眼角莫名的冷，像是结了冰，还有点疼。

杜烨抬手擦着眼角，张嘴。

发不出声音。

深呼。

下口水。

杜烨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话，但声音依旧沙哑:“那个……你说，那个人是你的飞行教练？”盛耀回答:“对，开飞机的教练。”杜烨咬着牙，无法控制语气地沉声说道:“不要开飞机，不可以，你要开飞机，我打断你腿。”

“……”盛耀沉默了几秒，着声音解释，“不是，你想什么呢？我这个开飞机不是你想的开飞机，我就是真的开飞机，飞机驾照，天上飞的那个，不是，害……”要是换了平时，杜烨早就笑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

能不能别这么的飞起。

什么叫做不是我想的开飞机。

但今天杜烨实在没有玩笑的心思，他的心脏现在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抓住，紧的阵阵疼痛，简直窒息。

既定的轨迹还是来临了。

盛耀的命运再次与上一世出现了重合。

开飞机，该死地开飞机！

杜烨咬着牙，一字一顿地继续说:“我知道，但我不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