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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觉到神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心里莫名生出许多烦躁来，就想一筷子捅进神的口里。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曜心里一惊，这样的行为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他在神乃至整个神域都地位尊崇，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曜知晓，他与站立在旁边的神侍没有区别，他只是拥有神的宠比别人多而已，如果惹怒了神，他马上就会万劫不复。

曜有记忆以来就在神里，从未踏出过这片区域，三千世界他从水镜里看过，却从未经历过。神的控制极其可怕，起初曜并未觉得不妥，知道的多了，才渐渐生出了腻烦之心。

用完早膳，曜起身告辞离去，这一次神没有再说挽留的话，只是始终注视着曜的背影走远，曜没有回头都能觉到那双金的眼眸出捉摸不透的情绪，让他遍体生寒。

“神的耐心是有限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这样一句话，曜心里一惊，他抬眼看去，四周除了他并无第二人，曜修为不弱，他自信大部分神域之人无法躲过他神识。

“来者何人？”对方没有理会他的询问，自顾自的说到:“如果不能在神耐心耗尽前逃走，那才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你到底是谁？”

“可惜整个神域都是神的耳目，本没有机会逃走，那剩下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了，你知道是什么吗？”曜眼神浮现一丝茫，放弃了探究对方的身份，而是顺着话问到:“是什么？”

“当然是......弑神！”最后两个字出来，曜的脸大变，才惊觉先前生出刺穿神口的想法并不是临时起意，他早就对神怀杀意！

脚下的大理石瞬间变成了血红的水面，曜一脚踩在上面，还能出一圈圈涟漪，那连绵的青殿宇也已经消失不见，抬眼望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血海。

滴答——滴答——水滴落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曜低下头才发现手上竟然握着一把匕首，粘稠的血从匕首上滴落，滴进脚下的血海里，将那一片区域染的更红......

“神血淌，神，终将毁灭……”曜呢喃了一句，抬起匕首放到眼前，漆黑的匕首上沾染了鲜红的血，从那血中曜还能受到强大的波动，不过这种程度的波动离神还差得远，若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能弑神，他也不会被困在放逐之地数千年。

曜冷哼了一声，丢开匕首，抬眼朝着虚空看去。

“既已被我识破，阁下还不现身吗？”

“那个男人是谁？”虚空中的声音还残留着恐惧，他不过是受幻象之威，也险些形神俱灭，本尊该可怕到何种地步？

“他的身份与你无关，勾起我的恶念，妄图纵于我，你是庙里那尊佛？”

“不是恶念，而是-念。”

“-念？”知晓曜来历不简单，佛不敢再与他作对，一五一十的代的自己的来历。

佛原本只是一座因为香火旺盛而诞生出灵智的石像，可惜后来因为战庙破败了，再没有人来，石像落到一名强大鬼物手里，借助极的地势和一些残忍血腥手段，将他祭炼成一尊佛。

佛的能力是无限放大人的望，在对象沉沦于望中时，趁机收他的魂魄，到遇到曜为止，佛还没有失手过。

而曜本身是个淡薄的人，无无求，唯一生出一点恶念大概就是对锢他的神的，于是佛将这望放大，妄图通过足曜的望来摄取曜的灵魂，殊不知神掌管神域，乃三千世界之主，岂是他想弑就能弑的，即便是幻像，也无法还原神的气息，于是被曜识破。

“跟我一起那个人呢？”

“他还陷在幻境里。”

“带我去看看。”曜还是比较好奇杜瑾笙这样无毒不侵，六亲不认的人最大的望是什么。

曜眼前的血海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气森森的山谷，微弱的白光从谷中平地上透出来，构成一座阵法的形状，曜认出这是拘魂阵，刚到这方世界时，叶泽用来困住他的就是这种阵法，不过眼前这个比当还要繁复，还要庞大，显然杜瑾笙是下了必杀的决心。

曜的身体直接穿过阵法，在中央见到了让他极为无语的一幕，阵中和杜瑾笙手的鬼物竟然是他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杜瑾笙最大的望就是杀了他。......什么仇什么怨？曜自问自己对杜瑾笙没有仇还有恩，杜瑾笙怎么就死心眼一定要杀了自己呢？

不等杜瑾笙控制住那名和曜一模一样的鬼物，变故突生，杜瑾笙的脸颊扭曲了起来，两幅表情不断的切换，很快被另一副表情取代。

此时杜瑾笙看向“曜”的眼神不再是杀气，反而带上了浓烈的意，他表情僵硬，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曜”，似乎“曜”是他毕生的信念。

“我等你……”沙哑艰涩的声音从杜瑾笙口中传出，听起来怪异而突兀，曜盯着杜瑾笙这幅陌生模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总觉得现在的杜瑾笙说不出的悉，却又不知道这种悉从何而来。

杜瑾笙深情的模样只维持了半盏茶，他的脸颊再次扭曲了起来，两幅表情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然后是恶意占据了上风，杜瑾笙握着桃木剑，一心想要置“曜”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