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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而有毅力,都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她在老街区的出租屋一待就是二十年,比平常人还像平常人,真是可怕,幸好我没得罪她,天啊,怪不得她的很软。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何芙的踪影,我的车就停在别墅门口,按理说难不倒干练的何芙。我有些着急,刚想打何芙的电话,却猛然看见一辆红甲壳虫缓缓驶来,引擎有异响,一走一停,摇摇晃晃来到别墅前,车一停稳,何芙就钻出甲壳虫,她的美脸居然有两处污彩,真是暴殄天物,我不想笑,但我不得不哈哈大笑,何芙恼怒地冲来过问:“我妈呢?”
“在屋子里。”我一指别墅。
何芙左右环顾,气势汹汹道:“你刚才去哪了,那搬运工还在不在?”搬运工?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忍住笑,猛点头:“哦,走了走了,是街边的苦力,手笨脚的,我让他滚了,你怎么知道有搬运工?”何芙气息难平,她没有回答我,而是瞪着别墅问:“你安排我妈住这里?”我柔声问:“这里不好?”何芙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怒火稍有减退,脸上出意之,不过,她很快又皱起眉头:“我担心我妈不喜这么安静。”我暗思,这何芙一定还不知道她母亲的真实身份,否则何芙也不会担心柏彦婷被搬运工人欺负,就算柏彦婷没有姨妈这般强悍,但对付十个八个搬运工应该绰绰有余。我心中暗叹,这何芙固然干练,可是与她母亲柏彦婷相比,绝对相差十万八千里,柏彦婷几乎全方位潜伏自己,至少隐瞒何芙二十多年,这简直不可思议,若不亲眼姨妈意外出现,我还蒙在鼓里,还以为这个柏彦婷是一位手无缚之力的美妇。
思索到此,我浑身打了一个灵,苦笑道:“你怎知你妈不喜?”
“她是我妈。”何芙呛了我一句,似乎觉得不应该这样对我,她目光闪,语锋一转,示意不远处的咖啡马卡蒂姆硬顶保时捷,问:“这是谁的车?”我假装试探:“姨妈来了,跟你妈在一起,她们是老相识。”何芙一愣,惊诧问:“老相识?”我盯着何芙黑溜溜的眼珠看了看,知道她没说谎,心中宽,一把抓住她的手直奔车库,拉起车库门,笑道:“这奥迪本来是给你妈用的,你甲壳虫坏了,先拿去用,钥匙在车里,我稍后再给你妈买一辆。”何芙脸红红地甩开我的手,讥讽道:“这么大方,目的绝不单纯,无事献殷情……”我一点都不生气,我的目的确实不单纯,就是想得到何芙,所以我不否认。掏出西装上衣口袋里的丝绢,我笑嘻嘻:“你看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搞得脸花,我帮你擦擦。”
“不用,我进屋子洗洗就好。”何芙断然拒绝了我,马尾一扫,转身朝别墅走去,我追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刚要使强,不料,别墅门豁然打开,姨妈与柏彦婷站在门边,脸冰冷,神情严肃。我赶紧放开何芙的手,她尴尬地朝姨妈喊了一声“干妈”,又朝柏彦婷喊了一声“妈。”姨妈淡淡道:“你们进来。”我大诧异,隐隐觉得这十几分钟里姨妈跟柏彦婷一定聊到了什么,我与何芙一前一后跟随进屋里,掩上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姨妈与柏彦婷都默不作声地引领我们上二楼,在休息小厅里各自坐下,姨妈与柏彦婷并排坐在一起,紧挨着,她们的脸愈加严肃,我与何芙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沉默了一会,柏彦婷先开口:“小芙,认了干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何芙一愣,嗫嚅半天也说不上来,姨妈淡淡一笑,柔声说:“小芙一天忙着工作,哪有时间。”柏彦婷却摇了摇头,眼睛盯这何芙,幽幽叹道:“我知道小芙为什么不告诉我认了一个干妈,因为小芙不想认干妈,只想认妈,事实也如此,小芙不止一次告诉我,她喜李中翰。”我心中大喜,暗思一定是柏彦婷在帮我促成好事,何芙涨红着脸,急嗔:“妈,你怎么了?”柏彦婷没有理会何芙的责怪,而是语气冰冷地继续说:“小芙,我想告诉你,你的想法已经变得不可能了,今天当着你和中翰的面,我想郑重告诉你们,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你们是两兄妹。”
“兄妹?”简直是晴天霹雳,我跟何芙几乎异口同声喊起来。
足足愣了一分钟,我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脸平静的姨妈,我焦急问:“妈,柏阿姨,我和何芙是成年人了,有心理抵抗能力,烦请你们说清楚点,我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兄妹?是同一妈妈生,还是同一个爸爸。”
“同父异母。”姨妈淡淡道。
又是一声晴天霹雳,姨妈的话进一步佐证了柏彦婷所言,何芙脸异常苍白,她咬着嘴一声不吭,姨妈出痛苦之,幽幽一声长叹,凄凉道:“你们父亲都是同一个人,他名字叫李靖涛。”何芙颤声问:“我能跟中翰验dna么?”柏彦婷怜地看着何芙,微微颔首:“嗯,你们自己去检验,你喜中翰,中翰喜你,我倒希望你们不是血亲兄妹。”姨妈陡然变,因为这句话里藏着话,表明说她柏彦婷说的实话,何芙绝对是李靖涛的女儿,就不知道姨妈是不是说实话,我是不是李靖涛的儿子。姨妈是何等人物,哪能听不出来,她柳眉一挑,语气颇为不善:“燕子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靖涛是夫。”柏彦婷轻哼:“挂名夫而已,你们有结婚证书吗,组织承认吗,有证婚人吗,野夫也算是夫,那我跟靖涛更是夫,我和他谈恋的那会,你还没进总参报道呢。”
“你……”姨妈一时语噎,竟驳斥不了柏彦婷。
我心念急转,赶紧出声打圆场:“别别别,你俩先别争,等我跟何芙验过dna,如果属实,我……我就称呼柏阿姨做大娘,何芙称呼我妈做二娘。”姨妈更气,可又知道说什么,她身边的柏彦婷冷冷说:“以我猜,至少还有三娘,四娘,五娘。”
“三娘,四娘,五娘?”我瞪大了眼睛,谢上帝,我心脏的承受能力很好。
“妈,什么意思?”何芙受不了,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
姨妈与柏彦婷对望一眼,都不说话了,一时间,小客厅里一片沉默。
好半天过去,柏彦婷才打破沉默,娓娓道来:“只能告诉你们了,你们有权知道,你们要冷静听……”
“你们的父亲叫李靖涛,国安的优秀战士,只可惜过于风,当初总参谋部特情六个小组的女人,稍有姿的,都很有可能与你爹有牵扯,尤其是赫赫有名的三季梧桐都对你爹青睐有加,那时组织上严格止特情六组的人员互相谈恋,可你爹生风,把令当成耳边风,见一个一个,最终纸包不住火,上层得知消息后大为恼火,将你爹调离出国,常驻曼谷。没想到这三个女人鬼了心窍,都对你爹念念不忘,总找着法子出国去跟你爹见面。你爹风是风,但工作出,完成了总参代的一个个任务,上层见此,只好睁一眼闭一只眼。”
“后来呢?”我既兴奋又焦急,毕竟能真正了解到父亲,了解父亲就等于了解自己。
“哼,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妈了。”柏彦婷把球踢到姨妈这一边,我与何芙都紧张地注视着姨妈。
出乎意料,姨妈两眼翻翻,看向窗外,看似赌气。柏彦婷一看,淡淡地看着我道:“你妈不愿意说,我就继续说下去……”
“一次,你妈从清迈去曼谷见李靖涛,这次见面没有跟组织打招呼,属于私自行动,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你妈妈私自离开驻地不久,总参正好有个紧急任务给你妈,可当时你妈却跟你爹风快活,没有及时收到指令,最后误了事,那次闯的祸大了,李靖涛重情义,把所有失误罪责全揽上身,想替你妈解围,但上层已决议严肃处理李靖涛和你妈,据说要毙你爹,事态发展急转直下,四组的曹衡菊听到消息后,就想尽方法告诉李靖涛别回国。”
“云季梧桐曹衡菊?”我口而出,其实对三季梧桐早已知晓,她们分别是雨季梧桐方月梅,风季梧桐屠梦岚,以及云季梧桐曹衡菊。
“哼,你还知道的不少。”柏彦婷嗔了我一句,不过,态度暧昧,眼带笑意。
“妈,你接着说。”何芙算是冷静的人了,这时也显得迫不及待。
柏彦婷两眼离,心驰神往,仿佛在回忆那刻骨铭心的过去:“李靖涛是一条汉子,一个顶天立地男人,他虽然知道组织要严厉处分他,但他毅然回国,他知道不回国就意味着叛国,那就死定了,回国尚有留命的机会,总参的人都起过誓言,为国忠诚,为国献身,绝对服从命令,于是,李靖涛回到了祖国,从西南边陲进入国家的那天,他就被抓了,罪名为玩忽职守。”
“虽然组织说要严厉处罚李靖涛,但替他求情的人也不少,只要承认错误,最多判处十年监,可你妈意气用事,不计后果,唉,也许她真的很你爸,一个热恋中的女人往往做出蠢事来,她居然在组织押解李靖涛回总部的路上将你爹劫走,打晕了抓你爹的人,从此人间蒸发。”柏彦婷说到这,语气变得异常严厉,姨妈则双眼看脚,没有说话,估计柏彦婷没有冤枉姨妈。
“人间蒸发?”何芙吃惊道。
“嗯。”柏彦婷揶揄道:“你干妈厉害的,居然跟你爹躲在娘娘江附近的山野密林里整整大半年不被发现。”我们瞪大眼珠,一起看向姨妈,等待她的证实,姨妈见无法逃避话题,干咳两声,出桀骜不驯的表情:“不错,就躲在五福香堂那里,我就是在那时候怀上了你李中翰,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子,我们几乎天天吃娘娘鱼,你爸最吃生育片……”看姨妈两眼放光芒,娇如花,我心里大酸,哪有心思听姨妈跟李靖涛的卿卿我我,风花雪夜,赶紧打岔:“后来呢……”姨妈见话被打岔,心中恼怒,两眼瞪着我,我毫不畏惧,两眼瞪着姨妈,姨妈脸一红,避开我的灼灼眼神,又是沉默不语,急得何芙如热锅上的蚂蚁。
柏彦婷无奈,只好接着说下去:“大半年后,屠梦岚出事了,屠梦岚就是三季梧桐中的风季梧桐,她在吉隆坡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时陷入了麻烦,生命有危险,她身上还有一份极其重要的情报。当时总参里没人有把握去搭救屠梦岚,正当危急迫在眉睫的时候,又是云季梧桐曹衡菊帮了大忙,她去找特情组的主教官朱成普,希望他向组织求情,让李靖涛戴罪立功前去吉隆坡,尽量把风季梧桐搭救出来,组织很快批准了这个建议,李靖涛也接受了这个任务。”柏彦婷动道:“李靖涛去到吉隆坡,凭借他在东南亚的关系网,加上机智勇敢,他很出的完成了任务,不仅将屠梦岚母女俩顺利带回国,还把情报带了回来,那一次胜利,是总参当年的经典之作,上层特高兴,酌情将李靖涛功罪两抵,放了他一马。那时候,你妈有了身孕,快要生下你了,可组织依然决定让李靖涛去法国,同去的还有曹衡菊和乔羽。”
“乔羽?”我大吃一惊。
柏彦婷微微点头:“对,还有乔羽,也就是现在上宁市的市委书记。”我与何芙皆愕然,想不到涉及的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如此错综复杂,柏彦婷沉默了一会,接着说:“你爸去法国的第二年,由于工作出,屡屡受到上级嘉奖,可他的风本没改变,有关他与曹衡菊的绯闻传回了国内,上级就命令李靖涛回国接受调查,当时我是调查组的成员之一。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查,没查出李靖涛有违反总参特情处的管理条例,就解除了对他的调查。”
“不过,曹衡菊不久就在法国剩下了第一个女孩,她硬说女孩的父亲不是李靖涛,而是当地的一个法国男人,总参当时无法查证,何况曹衡菊是法国人,生漫,总参不愿意把她的私生活管得太细,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曹衡菊把女孩寄养在她母亲家里后很快重新工作,还回来华夏述职,并受到上级表彰。”柏彦婷似乎进入了状态,越说越顺畅,她的表情突然像少女般腼腆:“在调查李靖涛时期,我和他的关系有了质的发展,我们久别重逢,都很高兴,忘乎所以,我们经常约会,吃饭,跳舞,他总是引我,特别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新鲜事物,令我大开眼界,闻之如怡。”姨妈听到这里,再也不能平静了,也像我们一样,竖起耳朵倾听,脸嫉妒之,而柏彦婷则眉飞舞,说得津津有味:“终于有一天,我们控制不住自已,做出了越轨的事情。以前我们就恋过,我比他大三年,那时候很傻,总觉得女人嫁给比自已年纪小的男人很丢脸,加上组织有严格规定,所以,我们都是偷偷恋,这刚好给了李靖涛风的机会,没有人知道他跟我谈恋,他用这个办法把总参特情处的女人一个个都勾引了,大家都不敢声张。”我下意识点头:“这个办法不错。”话音未落,三个女人,六只眼睛都盯着我,我吓了一跳,连连干咳,脸上无光。
柏彦婷接着道:“回来调查一个月后,李靖涛再度赴法国,他似乎成了,再也没绯闻,而我却怀孕了,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我自知无法等到李靖涛,为避免出现难以想像的后果,我悄悄叫家人帮我在家乡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