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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啮咬一般，疼得发麻，得钻心。

靳尧只要出手，寻常人不被剐个几层冷汗是绝缓不过来的。

如果不是顾擎在一边强忍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许泽恩一定能痛苦地呻.出来。

他瘪着嘴，垂下了眼，只是眸中意弥漫，也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委屈的。

许泽恩只是想告诉靳尧，当年靳尧对他到底有多好，那是多年岁月积累沉淀下来的最厚实温润的情，他和靳尧都曾经为彼此付出过自己拥有的微薄的所有。

可是靳尧显然被许泽恩这种廉价的自我动恶心到了，对靳尧来说，这过去的经历就好比他看了一部已知是悲剧结尾的书，中间再多的良辰美景花好月圆那也是玻璃渣里裹的糖，往事越是甜，付出越是真诚，情越是无伪，在这个结局面前，也只是衬托得许泽恩渣出了高度，渣出了境界，渣中之渣，渣无可渣。

靳尧是个情商不太高的人，但他也足够了解自己，但凡别人对他好一分，他总愿意用两分去回报，同样的，别人辜负亏欠了他，他能退让的最大底线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喜一个人，可以为他赴汤蹈火筋拔脉，讨厌一个人，却会觉得他连呼都是错，靳尧知道自己有这样情极端主观的病，但他改不了，也不想改，所以他不想听许泽恩解释，他撇过脸去看着窗外的阑珊灯火。

边有微凉的瓷器轻触，靳尧转头看到顾擎端着杯子，示意他喝点水。

冬寒料峭的烟火人间里，总有那么一丝温暖照亮漫漫长夜，让这条路上不再只有暗坎坷。

靳尧对顾擎笑了笑，就着他的手喝光了杯里的水。

许泽恩怔忡地看着，忽然就扭过了头去，从他这个方向看往窗外，远处有一栋极高的危楼正在摇摇坠，许泽恩觉得自己身筋骨就像那栋楼一样，塌方在即。

每条骨头里都钻心一样的疼。

————服务员终于端上来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鸽粥，打破这一桌诡异气息横的气氛。

靳尧给顾擎盛了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许泽恩着胳膊委屈巴巴看着靳尧，靳尧只凉凉刮了他一眼，低头吃自己的。

许泽恩抿着嘴，无奈又挫败地自己把碗推到砂锅边，单手拿着勺子往里面盛粥，他的表情虽然略有点狼狈，但是姿态闲逸，十足的优雅，盛个粥看上去却像是在表演茶艺似的。

靳尧转脸看了看许泽恩一只手拿着调羹在喝粥，微俯着身，别人要是这姿势难免看着鄙陋，偏他肩背的线条畅，弯弓背都比常人来得有风姿。

靳尧想着人模人样的一个人，可惜了不会说人话做人事。

他无意识地夹了一青菜，一口咬下了菜，餐桌上的两个“独臂”男人不约而同抬头看他，许泽恩目光期待，顾擎则眼眸沉沉。

“喀嚓喀嚓”，靳尧吃得十分，整青菜都咽了下去，十分足的模样，两人又同时低下头。

许泽恩心里揪扯着，以前靳尧总会把菜咬掉菜叶让给他吃，现在靳尧却忘记这个习惯了。

没关系，许泽恩一边把粥混着腹心酸苦楚往喉咙里咽，一边又欣足地想，没关系，他回来了，一切都会回来的。

吃完饭靳尧把顾擎送回去，许泽恩再厚的脸皮也不能跟到人家屋里去，他眼巴巴看着靳尧跟着顾擎进了电梯，自己只能在外面守着。

上次靳尧过来的时候只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这会却是把顾擎的房子打量了个仔细。

上下两层的复式公寓，楼下一马平川，所有的隔断都是用落地大玻璃，厨房餐厅吧台连在一起都是透明的，看着很有意思。

靳尧坐在沙发上，顾擎正站在玄关那里接电话，他把听筒紧紧贴在耳边，对靳尧道:“靳尧，你帮我去厨房烧点热水。”

“啊。”靳尧知道顾擎这电话不方便他听，便自己摸去了厨房。

齐章在那头怒吼:“……你手都被他打断了你还说没事？！今天你们剧组的事在圈里都传遍了，我打你半天电话你都不肯接！这不行！那个小孩他这是有病——”

“齐哥！”顾擎打断对方，“他不是有病，他只是失忆后遗症，而且他现在正在慢慢恢复记忆，以后会痊愈的。”

“那就等他痊愈了再说！我现在给你派个新的助理去！”

“暂时不用。”

“顾擎！”齐章怒其不争，“你简直是.心窍了你！”顾擎头疼得直捏额角，他也不辩解，就由着齐章撒火。

最后齐章无力道:“随便你了，你这可真是下血本了，我他妈现在就得做好你退圈的心理准备，老子辛辛苦苦养了几年的白菜……是养了几年的猪！现在非得撒丫子出圈拱人家的白菜，你对那孩子可很多人都看在眼里，这不好就得传狗仔那里……”齐章又絮絮叨叨了许久，最后恼火道:“我他妈还得给你去擦股！你这个样子到时候还怎么去录《极地生存》，我当时就不同意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非说要去玩儿，现在正好，我给你推了去，陈总监估计要发飙……”顾擎这才想起下星期自己有一档定好的真人秀探险节目，这是星璨今年的重头项目，开华夏真人秀极地生存的先河，节目组光筹备就用了两年多，深入各个危险地带评估危险等级，既要做出节目的惊险刺，还要想办法做好一切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