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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桦担忧地望着姜启，姜启说:“真的没事。”黄桦牙齿咬着下，崩出一道白的痕迹，他用力太狠了，姜启伸手抚上他的嘴，让他卸了力气。

“我没事，不然我下来给你跑两圈让你看看。”黄桦吓得快哭了，人却没懵，他闻言道:“那你下来吧，不过不用跑了，到后面待着去，我来开车。”姜启没有逞能，他按黄桦说的坐到了后面，车后位置宽敞，黄桦坐上驾驶座，也调转了车头。

“哎哎哎？去哪儿啊？沙漠不去啦？”姜启为了让黄桦安心，主动躺在了座椅上，见车调头，又连忙坐起来追问他。

“不去了，先去医院查查。”黄桦平静地说。

姜启其实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但是黄桦要去，他就顺着黄桦的意思说:“对，是该去医院看看，做个检查也安心。”他似乎是想要开玩笑，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不是有很多电影里都讲吗，出车祸以后血受伤的人最后活了，反倒是活蹦跳的人死了，万一里边哪里破了裂了，等发现就晚了。”他说完好半天，黄桦却并没有接腔，姜启心里惴惴不安地躺着，实在躺不住了，一骨碌爬起来，看到黄桦脸都是眼泪，他无声地哭着，眼泪落在衣襟上，了好大一片。

姜启想安他，又明白以黄桦的格，只能是越安他越往心里去，于是想了好半天，他最终说:“好了，不要哭了，咱们去医院检查，有病就打针吃药，没病就皆大喜，行吗？”黄桦一脚踩了刹车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哇地哭出声音来，像小孩子似的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都怪我。”姜启从后边爬到前边来，抱着他说:“怎么跟小姑娘似的哭这么伤心，没有怪你，我高兴的，这不是偶像剧里常有的英雄救美桥段吗？不过我这救美不太标准，最后还是你出面把他给吓跑了，黄桦，这还多亏了你。”不知道姜启的安抚黄桦听没听进去，他趴在姜启怀里哭了一会儿很快就不哭了，他鼻子，说:“走吧。”姜启乐呵呵地说:“好啊，出发！”黄桦转过头，他刚哭过，眼睛鼻头都还红通通的，像个兔子似的瞪着他，见他好半天没反应，才出声提点道:“你到后面去。”·到底是旅游城市，虽然城市级别不高，医院体系却足够完善，姜启被黄桦安排去做细致周到的体检，而黄桦自己则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发呆。

心里实在惴惴不安得很，黄桦掏出手机翻了翻，看到了丁达发的动态。丁达洒表示他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整理一下过去发生的事情，调整好心情再回来继续上新，发布时间距离现在并不远。

黄桦看着，心头说不清是什么觉，正在呆愣，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第一遍打来的时候黄桦没接，那边又执着地拨了第二遍，黄桦才犹豫地接了起来。

“是我，丁达，转给你的东西我放在酒店前台了。”黄桦哦了一声，准备挂掉电话，丁达又说话了:“黄桦，我谢谢你，你刚才不冲我吼那一嗓子，我现在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你瞧你这人，就是会让人这么疯狂，偏偏你自己还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我看着真恨。”黄桦哑声道:“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吗？”丁达道:“不是，我是想告诉你，黄桦，我不会跟你道歉的，我知道你不喜我，还讨厌我，现在指不定还得恨我，我一句对不起不会改变什么结果，但我不说这话，你就得永远记着我，想到我这人，就会觉得心里扎了刺，永远拔不出来。”黄桦闻言，气恼加，他心口剧烈起伏几次，最终开口:“丁达，这话我原本不打算说，你知道你做的事对我有什么影响吗，我曾经想过去死，那时候你坑害的我的事业我的名誉就是我的全部，你让我的全部都毁了，还沾沾自喜说是为了让我永远记住你。丁达，你这不是喜，甚至不是渴望，喜是靠近，你只是想毁了我罢了。”丁达的声音也很轻，是他一直以来掩藏在戾气之下的难得的平静:“黄桦，随便你怎么说吧，只要你永远忘不了我这就够了。我把你这样放在心坎上，你随随便便忘了我，那我岂不是太吃亏了。”黄桦知道他和丁达本不会有任何的共通，他们原本就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一开始就是。

丁达相信宣传营销强大的手段，甚至超过了对自己产品本身的关注，他愿意采用所有能够推广自己品牌的方法，不拘泥于任何门路，不管是高尚的还是低劣的，这都是黄桦所不能苟同的一些思路。

黄桦靠在椅背上发着呆，面前的检验室的门开了，是姜启走了出来。黄桦连忙站起身，问:“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里里外外都做了检查，除了膝盖那儿磕青了一块之外就没问题了，医生连药都没给我开。”黄桦不甚赞同地看着姜启，姜启嬉皮笑脸地说:“要不咱们去拿瓶红花油？云南白药？”黄桦依然皱着眉，姜启一把搂过他，说:“好了好了，别这么愁眉苦脸了，咱们先去把车给修修，我刚看着好像凹下去一小块，给我心疼坏了。不过你这车保险杠真不错啊！”姜启絮絮叨叨，黄桦原本空没着没落的心仿佛又被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