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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拼了！”女人和渔老二厮打成一团，很快就不支落了下风。他被女人拼尽全力进了衣橱里，而后女人就死死挡在柜门前不让渔老二抓他。

他惊慌又无措，扒在柜门边贴着那门试图往外看，然而却只能看见女人后辈的一片衣衫。

厮打、尖叫、撞击、咆哮……

许久后，女人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一声又一声劈柴似的闷响和渔老二骂骂咧咧的声音。他隐隐察觉到不对，用力捶打被上了销的柜门:“娘！你怎么了，娘！”柜子猛地被人从外面踹了一脚，紧接着渔老二的声音响起:“小杂种，给老子闭嘴。”紧接着就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屋里渐渐安静下来。

他置身于一片黑暗中，恐惧和绝望的情绪迅速滋生。柜门的门实在是太小了，他什么都看不到，最后终于顾不上坏柜子的后果，用后背抵着柜子内壁，双脚踩着门用力蹬。

努力了许久，终于咔嗒一声，老旧腐朽的销崩断了。

他狼狈的爬出柜子，然后倏地愣住。

眼前是一片殷红，那件未完成的新衣掉落在地上，与一柄斧头一起被染成了黏腻的暗。四周是无数飞溅的血迹，而在地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屋外。

他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娘……娘……”他猛地起身踉跄着沿着血迹向屋外跑去，就看见血痕延伸到不远处的船坞边突然消失，而原本停在船坞中的船已经消失了。

他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前所未有的恨意一点点从心底滋生，他忽然变得异常冷静，默默地爬起来，走回屋内，从血泊中拾起那把斧头，而后背靠在门边，静静等待。

等待着那个被他叫了十年“父亲”的人，回来找他。

第46章不想负责的二十天“轰隆隆……”倾盆大雨伴随着雷声滚滚而下。

他握着斧子的手渐渐有些麻木酸痛。

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却又好似只过去了一瞬。门外的雨水顺着门渗透进屋内，将他的半边身子打。

噼里啪啦的落雨声周而复始，终于渐渐小了。

然后源灵的光辉再次照耀在了大地上。

渔老二没有回来。

他死死盯着地面上已经变为暗红的血泊，灵魂似乎已经割裂成了两部分——其中一半在茫然惊怖；另一半被执念支撑着爬起来，令他一夜未合眼。

屋外渐渐出现了人声。

“哎，昨天晚上起了好大的啊。”

“对啊，真不知道我的鱼栅还在不在，要是被夜卷跑可就遭了。”

“说起来我昨天晚上怎么好像看见渔老二出海了？”

“那个恶？”

“咦，他家的船坞真空了啊，老天，那种鬼天气怕不是得死在海里。”

“死了也好，他家那俩可算解了……”他听着渔民们谈话的声音渐渐远去，一直支撑着他的那股戾气忽地松了，手中的斧子“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面上。

迟来的寒冷与疲倦在这一刻忽然席卷而上，他不知不觉滑落在地上，失去了意识。……一阵刺骨的冰寒忽然兜头浇下。

他猛地惊醒，而后便觉头皮一阵刺痛，有人强行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呜……”面目凶悍肌虬蚧的男人打量了他的脸几眼，嗤了一声:“那渔老二长得一副鄙的样子，倒没想到他儿子竟真长了一副好相貌。”旁边几人哈哈大笑起来:“那不正好，老子欠债儿子还。我看这小子能卖出至少五十两，我等还有得赚。”

“这屋子里是怎么回事啊？到处都是血。”

“谁知道呢，别管了。”直到这时他因为昏厥而失力麻痹的身体才渐渐恢复知觉，他当即抬腿猛然在凶悍大汉的裆部踹了一脚。

大汉惨叫着倒地，松开了他的头发。他爬起身就想逃，却不想门外竟然也守着人，他三两下又被按在了地上。

刚刚被他踹了的大汉呻.着爬起来，狠狠在他身上踩了两脚，而后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地上砸。他被砸得头晕目眩，却死死咬住牙瞪着大汉。

“娘的，这小崽子怎么这么凶。”大汉啐了口唾沫。

有个人担忧开口:“老大，这小子的格……勾栏院真的会买？”大汉嘿然道:“你别看那些小倌一个个都那副样子，其实勾栏院里的水可深着呢。无论什么样的硬骨头进去磋磨一遍，也都软成泥了。”大汉说完就叫人拿绳子把他绑起来，又用布巾住嘴，而后拎到马车上拴住开始赶路。

“也不知道那个渔老二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等还得赶大半天路跑到这种犄角旮旯来追债。”

“要是让爷爷找到他，非把他砍成片不可。”

“你们说这小崽子是那渔老二亲生的吗，长得不像啊。”

“说不好。他那个毁容的婆娘据说是从人贩子手上买来的，也不知道毁容前长得啥样。可惜了，要是那女人没毁容，拿去卖估计能得上百两。”

“得了吧，要是她没毁容，渔老二买得起？”

“这小崽子怎么就是个带把的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