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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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凯半跪在台上，低头着气，完好的右臂支撑着身体，正吃力地克服剧痛，以维持神志清楚。阿凯是一名斗士，他的确有着斗士的毅力和勇气，被扭断一条胳膊的他，仍然维持着自已大脑对身体的掌控。

小瑶站在他的面前，环顾四周，看着台下的观众为她热烈地呼，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将她没了，她举起双臂，拥抱着空气，似乎是在受这种荣耀和自豪，这比运动会或者舞蹈表演获得的呼庞大太多、热烈太多了。

再转头看着跪在自已脚下的所谓的地下拳赛擂主、这个可怕的格斗新星，一种更加暗恶的控制悄悄在心里滋生着，这种愉悦虽然不如观众的呼那么直接、奔放，但是更加持久、更加深刻。

一个黑暗的计划在她脑海里浮现了。

小瑶彻底上了这个地方。

台下观看的我，觉得这个女生一下子陌生了起来。

「放弃吧，大个子，」小瑶双臂抱在前，低头俯视着还在艰难气的阿凯，「你已经输给我了，输给了一个女高中生——」够了!阿凯心里大吼，但是喉咙像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地下格斗的拳手，大概比职业拳击手什么的还厉害吧，」小瑶轻蔑地笑着，「不知道输给一个从来没打过比赛的女主播是什么觉，肯定很辱吧，哎呀，换做我的话，恐怕已经不想活了呢……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羞心啦~」阿凯被挑衅的话语重新点燃了怒火，但是这怒火虽然冲击着自己的身体，但是这个刚刚受到重创的身体却无力承受这份冲动。

「行啦行啦，我也不想再欺负你了，快认输吧，叫什么来着，giveup是不是嘛，」小瑶本实在自说自话，似乎没注意阿凯越来越剧烈的息，那是积攒的愤怒的将要爆发的征兆，「说一声就好了啊，『我giveup啦，真的被小瑶打败啦』之类的就好了嘛。」阿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了，怒火麻痹了他浑身的疼痛，令他忘记了失去左臂的伤悲，他此时此刻，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用他仅剩的右臂，挥出全力的一击，打碎这个本应该是脆弱的花瓶的女生。

是的，我是钢铁，是不会被花瓶击倒的!阿凯喉咙发出吓人的嘶吼，撑在地面上的手臂抬了起来，这是孤注一掷的一击，就算自己伤成这样，阿凯也相信自己十成力量的攻击可以击溃对方。

明明就那么弱小，为什么会这样!阿凯心里怒吼着，拳头攻了过去。

却扑了个空。

「噗哈哈哈哈哈，」小瑶向后一闪轻松拉开了距离，捂着小嘴笑得不停，「我说啊，你真的觉得这种预兆这么强烈的白痴进攻可以打到我么?我给你示范一下吧。」话音未落，小瑶就抬起腿来，白的鞭子带着红的皮鞋狠狠打在阿凯的脸颊。

「呃啊!」阿凯好像被了耳光一样头猛地歪倒一边，嘴里泛起血腥的味道。

这一脚踢得十分狠了，小瑶明显是用足了力气。

「还有这边呢!」还没等阿凯反应过来，小瑶又扭回身体，整个身子带动另一条腿打了过来。

砰的一声，这一脚比上一次攻击威力又大了许多。就算对方是一个女学生，这种带动全身力量的踢击命中头部也足以让阿凯这种壮汉叫站不稳脚步，加上阿凯已经连受重创，这一下直接把他再次踢倒了下去——不幸的是，不知道是小瑶有意还是无意，正是阿凯骨折的胳膊着了地。钻心的疼痛再次席卷了阿凯，他强忍着让自己不发出太凄惨的嚎叫，躺在地上浑身都在因忍耐而抖动。

红的松糕鞋出现在眼前。

不，不要再来了。阿凯心里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乞求着。

不过并没有恐怖的踢击袭来。取而代之的是糙的鞋底踩在了阿凯的脸上，鞋底摩擦着皮肤的刺痛相比之前的殴打带来的痛苦实在小了太多，阿凯终于有了息的机会——虽然是以被小瑶踩在脚底下这种屈辱的姿态达成的。

小瑶轻轻踢了踢脚下的阿凯的脑袋，调整了一下阿凯的视线方向，「嗯，你不是我的粉丝吧，这是我的直播画面呢。」小瑶的声音在阿凯的头上传来，阿凯被踩着强迫看着大屏幕，弹幕覆盖了几乎所有画面，所有人都在刷着小瑶的名字。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阿凯想着，就让我看这个吗?

「白痴，你不奇怪吗?你应该已经踩碎了我的手机了呐。」小瑶像踩着一个足球一样让阿凯的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喏，你看这个手机眼吗?」小瑶说着把我借给他的手机扔在了阿凯的脸上，「嘛，阿渊应该对这个结果很意了吧，毕竟赔率肯定高得吓人哎。比你这个白痴打一周的拳加在一起赚的还多，哇，不知道够我们两个花到什么时候。」阿凯冷冷哼了一声，我信了你的狗话!这么幼稚的谎话还想骗我吗?

小瑶看着阿凯不为所动，开心的笑了起来，「嗯，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已经是个笑话了呐，那就让我来提醒提醒你!」言毕，把踩在阿凯头上的脚放了下来，突然踢在了他的右的软肋上!

阿凯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在剧烈地搐，剧痛撕裂着他的身体——「呐呐，阿渊好像跟我说的就是这里的啊……好像没什么用啊……再试试!」小瑶咬着手指皱眉思考了一下，然后又挥起长腿踢在了阿凯的旧伤部位。

「咳啊……」喉咙一热，阿凯咳出了红的体，手捂着自己的挨打的地方，在地上缩成一条虾，呻着。

小瑶看着地上的阿凯，并没有继续对他进行踢打，而是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温柔地摸着阿凯的脸，俯下身把嘴凑到了阿凯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柔声说:「你还没明白该结束了吗，你哥哥可是很希望你在这里放弃呢，他也不想让你受太多痛苦，你好好想一想，他为什么让你第一轮尽量着力气，你又为什么在第二轮被我锢住，最关键的是——」小瑶把声音得更低，「你听了谁的话，让你用嘴咬来身?」小瑶柔媚的声音混合着呼吹拂着阿凯的耳朵，但是说出的句句话都像利刃切割着他的心，「所以放弃吧，步凯，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完成的很不错呢，呵呵~现在的你，连垃圾都不如了呐。」小瑶像说出某个常识一样，平淡而缓慢地宣判。「你可能不会听我的话，但是你哥哥一会也会这样劝你的，垃圾就要有垃圾的样子，废物就要认识废物的命运哟。」恶的谎言像毒气一样浸透了阿凯的意识，超乎常理的处境让他慢慢相信了小瑶的言辞。现场给对手的呼震耳聋、头上的大屏幕全是小瑶的名字，自己在不知多少观众的注视下，被高中女生打断了胳膊，踩在脚下。这噩梦一般的场景，对一个年轻的拳赛新人来说是巨大的神震撼——阿凯的心智已经陷入瘫痪，本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只能一点一点被这个温柔的女孩的声音引入深渊:阿凯认识到了自己的宿命。原来自己在哥哥的眼里，一直都是赚钱的工具——直到这最后一刻，这场在哥哥的计划里，自己的绝唱。

是的，直到最后我都没法支配自己啊。阿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别把自己当成什么斗士了，步凯——」小瑶的话语仍然在侵占着阿凯的大脑，但是这句话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但我是斗士!

阿凯的心里快要熄灭的意志之火似乎又被重新点燃了。所谓斗士，所谓格斗的神，就是反抗吧!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支配、不向任何人低头的神，是永远追求更高的荣耀的神!以往的我是软弱的，但此刻的我、未来的我再也不会被支配了，不会被哥哥，不会被眼前这个装作可天真的小女孩支配!

阿凯的眼神充了狂热。此刻的他，内心充了自以为的正义和勇气。

阿凯挣扎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虽然有一条手臂像不属于自己一样无力的悬着，但似乎之前的伤痛已经全部克服了，浑身的肌重新涌动着生命活力。

看着眼前这个疯了一样的男人，小瑶开心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个白痴啊，和计划的一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