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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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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再没有那场面了,我就给龚哥再画上一幅吧!”提笔将墨在口中抿了抿,久久地呆在那里不动,蓦地笔落在纸面,龙飞凤舞,一丛兰草就活生生在了那里,阮知非抚掌叫了一声:“好!”却说,"这兰草叶茂花繁正是龚哥的神气,龚哥一生才华横溢,无拘无束,虽有人对他微词,但西京城一街两行的门牌哪一个不是他写的?大小官员家里谁又没挂了他的字?可画兰草的从没见过还画兰草的,你却画的一团恨,又是无土无盆?!”汪希眠说:“龚哥生前何等英豪,最后两手空空,想起来真是不寒而栗,所以我画了无土无盆。”说完题写了"哭我龚哥,悠然而去",落款了"汪希眠敬挽",又从口袋掏出一枚印章按了。

轮到阮知非,阮知非说:“我这字臭,但我不让之蝶代笔,只是这词儿拟不来,还得求你之蝶了。”庄之蝶说:“你按你心里想的写吧。”阮知非说:“那我出来一联,不管它对仗不对仗的。”就写下:“龚哥你死了,字价必然是上涨一比三;知非找谁呀,麻将牌桌上从此三缺一。”掷笔竟一时冲动,悲不能支,说声:“我先回去了。”径直出门,一路哽咽而去。

庄之蝶拿了笔来,手却突突地抖,几次下笔,又停了下来。

取了一支香烟来

烟才点着,又抓了笔,汗却从额头渗出来。

汪希眠说:“之蝶你身子不舒服?”庄之蝶说:“我心里好生混,总觉得龚哥没有死,就立在身边看着来写的。”汪希眠说:“他生前喜看你写字的,一边赞你的文思捷,一边却要批点某个字的间架结构,以后也难得有这么个朋友了。”庄之蝶听了,不觉心里一阵翻滚,眼睛一闭,几颗泪珠下来,就势着墨在那纸上的泪处写了,也是一联。

上联是:“生比你迟,死比我早,西京自古不留客,风哭你哭我生死无界。”下联是:“兄在间,弟在世,哪里黄土都埋人,雨笑兄笑弟难分。”写完,已泪不止,又去灵前跪了,端了一杯水酒去奠,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牛月清一声叫喊,忙扶了掐人中,灌开水,方苏醒过来。

众人见他缓过了气,全为他悲痛动。

汪希眠说:“人死了都别再难过,龚哥若有灵,知你这么心里有他,也该九泉含笑了。”就让快送回家休息,这里的一切由他照料。

牛月清和赵京五一言未发,知道庄之蝶心中苦楚,也不便说出,自去街上雇了出租车来,一路服侍着回去。

回到家里,庄之蝶直睡了三天不起,茶饭也吃得极少。

牛月清自不敢多说,只劝他再不要去龚家。

庄之蝶也就没再去见返回的龚小乙他娘,直到龚靖元火化,也没去。

牛月清却每买了许多奠品过去,帮着龚靖元老婆处理杂务,几天几夜,眼圈都发了黑。

过了十天,慢慢缓过劲来,庄之蝶突然觉得已是许多天没有吃到新鲜牛

问我,我也说没有见到刘嫂的。

,庄之蝶闷着无聊,约了唐宛儿去郊外游玩,不觉竟到了一座村子。

庄之蝶说:“哎呀,这不是猫洼村吗!刘嫂家就住在村南头,多没有喝到鲜牛,莫不是她病了,去看望看望吧。

喝了那么长时间牛,若说吃啥变啥,我差不多也会变了牛的。”妇人说:“你就是有牛的东西哩!”庄之蝶挽了袖子,说:“你是说我胳膊上汗长吗,还是指脾气拗?”妇人说:“你有牛犄角哩!”庄之蝶不解,妇人却说她讲一个民间故事吧。

于是讲:从前,有母女俩开店,几年间就暴发了。

原是这店里有条黑规定,但凡过路商贩来住宿,夜里母女俩都要陪睡的。

如果商贩最后支持不住了,天明空手走人;如果母女俩吃不消的,商贩愿住十天半月也不收饭钱铺钱。

结果没有哪个商贩不放下行李货物等空子羞愧而去的。

这就有一汉子愤愤不平,挑了货担投宿此店,这汉子自恃身强力壮,偏要为男人争一口勇气,但心底毕竟生怯,临去时以防万一,还暗揣了一个牛犄角。

这一夜到四更天,汉子果然也力有不支,便黑暗中拿牛犄角捅去,母女俩就败了,汉子当然心虚,哪里敢继续吃住?天不明就一逃了之。

第二天早上母女收拾铺,一揭枕头,枕头下骨碌碌滚出个牛犄角来。

母女并不知这是牛犄角,做娘的就对女儿说:“吓!怪不得咱娘儿俩吃败仗的,你瞧瞧,不知那东西怎么长的,光蜕下的壳就这么大呀!”庄之蝶听了,乐得直笑,一边用土块儿掷妇人,一边骂:“你在哪儿听的这黄段子?就是牛犄角你也是不怕的!”却突然蹲下来,让妇人给他掏掏耳屎。

妇人说:“耳朵怎么啦?”庄之蝶说:“你一说那故事,我就不行,走也走不成了。

掏掏耳朵,注意力在耳朵上一集中才能蔫的。”妇人说:“我才不管的,硬死着你去!”一路先跑进村子里去。

待两人寻到刘嫂家,刘嫂正在门道处安着的布机上织布,天也太热,穿着个背心,四周还夹了许多核桃树叶。

哎呀一声,忙不迭下来,只是叫嚷:“天神,你们怎么来啦!他大姐怎么也不来乡里散散心的!多没去城里,直想死我了,刚才就脚心的;脚心见亲人的,我寻思这是谁要来呀,不是我娘我舅的,倒是你们!”庄之蝶说:“你只是想我们,可我们走得乏乏的却不让坐,也不让喝口水的。”刘嫂噢噢叫着就拍脑门子,拉进屋坐了,就烧开水,就煮荷包蛋。

端上来,妇人不吃,说吃不下的,只喝水;刘嫂让不过,在另一个碗里夹了,端出去锐声叫小儿子吃。

庄之蝶却把自个碗里的两颗拨在妇人碗里,说:“你要吃的,你看这像不像那两件东西,你怎不吃?”妇人低声说:“这里可别情,人家把你当伟人看的!”刘嫂返身进来,看着他们吃了喝了,又说了许多热煎的话,庄之蝶问:“好些子咋不见了你?没牛喝,这身子都瘦了。”刘嫂说:“今早我还托去城里卖菜的隔壁吴三,说要走过你家那儿了,就捎个活儿过去,告诉你牛是病了。”庄之蝶说:“牛病了?!”刘嫂说:“已经许多天不吃不喝的,前三我还拉着它溜达溜达,昨卧下就立不起了身。

可怜这牛给我家挣了这么长时间的钱,我真害怕它有个一差二错的!让一个牛医看了,人家说看不来得了什么病,或许过几会好。

好什么呢?还是不吃不喝。

孩子他爹去前堡子请焦破子了,焦跋子是名兽医。”庄之蝶就往牛棚去,只见牛瘦得成了一副大骨头架子,不心里一阵难过。

牛也认识了来者是谁,耸着耳朵要站起来,动了动,没能站起,眼睛看着庄之蝶和妇人,竟下一股水来。

妇人说:“可怜见的,真和人一样伤心落泪!瞧瞧这囊,身子瘦了,只显得囊大。”三人蹲过去,挥手赶起那蚊子和苍蝇。

说话间,院门环响,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