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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穿好衣就走出去了。

庄之蝶再也睡不着,倒觉得这女的可怜了。

不一会孟云房进来,说:“就这么快的,那女的怎么哭哭啼啼的?”庄之蝶骂道:“孟云房,你这个大嫖客,你怎么真的就能叫了一个来见我?”孟云房笑着说:“解解你的烦嘛!我是没那个劲头了,也没多余钱,烦恼也没你多。

你瞧瞧,那个王主任有拳击手套、沙袋,我也有了一套,这就够了,现在人有了钱,谁不去玩玩女人的,这类街头上碰着的娼姐儿不让你投入情,不影响家庭,钱取乐,不留后患,你倒来骂我?!”庄之蝶说:“你也没看看她成什么样了?烂成那么一片,你要我得病吗?!”孟云房连呼可惜四十元了,随后哈哈大笑,说庄之蝶没那份命。

偏偏一次,一次就遇上个烂货!庄之蝶说:“你让她把我的觉耽搁了,心也了,你就得再陪我。

你说有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现在我要去看看。”孟云房说:“哪儿有你没去的地方?去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吧,你又不去;去中南海吧,我又没那个本事!”却突然叫道,"当子,你知道不?!”庄之蝶说:“什么当子?”孟云房说:“我说你没去过,真的没去过!咱们就去玩玩吧。”孟云房并不骑自行车,坐了庄之蝶的"木兰",指点着路,一直往城北角去。

那里是一个偌大的民间易场所,主要的营生是家养动物珍禽,花鸟虫鱼,包括器皿盛具、饲养辅品之类。

赶场的男女老幼及闲人游皮趋之若骛,挎包携篮,户限为穿,使几百米长的场地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一个热闹繁华。

庄之蝶大叫:“这就是当子呀?!”孟云房说:“别叫喊出来让人下眼瞧了,你好好看吧。

这里当子俚尚诡诈,扑朔离,却是分类划档,约定俗成的。

三教九,地痞青蛇,贩夫走卒,倒家裨客,什么角儿都有。”两人就走了进去,果然商贾捐客及小贩摊主呼朋引类,烙守地盘,界之内,你打鼓我吹号,绝少瓜葛。

他们先进的鱼市,每个摊前横列了硕大的玻璃缸,缸尽为金边镶条,配着气泡装置,彩灯倏忽闪烁,水草映生辉,肢体飘逸的热带游鱼细鳞披银,时沉时浮。

庄之蝶看了几家,喜地说:“这鱼倒快活,它不烦恼哩!”孟云房说:“买不买?买一缸回去,你人也会变成鱼的。”庄之蝶笑了笑,说:“人在烦嚣中清静,在清静中烦嚣。

在这儿看鱼羡鱼乐,待买几尾回去。

看着人不如鱼,又没个分心卖眼处,那才嫉妒得更烦的。”从鱼市过来,便是那蟋蟀市。

庄之蝶家里是有着上辈人留下的几个蟋蟀罐儿的,他也曾在城墙捉过几只玩过的,但从未见过还有这么多讲究的瓦罐。

拣一个蟹青的罐儿在手里看了,罐围抠花刻线,嵌有"金头大王"、"无敌将军"字样,迭声叫绝。

卖主笑脸相,直问"来一个吧"。

两人只笑而不语,卖主就平了脸面,拨了手道:“二位让了地方,不要误了生意招人嫌弃。”遂又拱手作揖问候新来的两位汉子,且捧了一罐,口唤:“天赐神蛩!”那两位果然俯了身去,揭顶观貌,喜皮开颜。

问其价码,卖主卸下草帽,两只手便伸了下去。

那黑脸汉子瞠目结舌。

卖主就说:“你再看看货嘛!”把虎贲枭将不偏不倚拨入碗大斗盒。

庄之蝶和孟云房也头歪过去,一时众人屏声敛气,霎时"笃"声顿起,两下钳咬在一起,退进攻守颇循章法。

一只狡黠非常,佯败诈降,却暗渡陈仓,奇袭敌后。

看得庄之蝶一尽儿呆了。

孟云房扯了他衣襟说:“你倒这玩意儿?”庄之蝶说:“你知我刚才想什么了?”孟云房说:“想什么?莫不是可惜那女人是生了烂疮……"庄之蝶说:“我想人的起源不是类人猿,而是蟋蟀变的,或许那蟋蟀是人的鬼之鬼。”孟云房说:“那你没问问那条胜虫是几品衔的?”两人又逛了狗市,庄之蝶倒看上一只长狮儿狗的。

这狗儿豹头媚目,仪态万方,一见他们倒坐了身子直用两只前爪合了作揖。

庄之蝶不说了一句:“瞧这眉眼几分像唐宛儿的。”孟云房笑说:“你喜唐宛儿的,怎不买了送她?但若要我说,男不养猫,女不养狗的,不如到花市去看看,买一盆美人蕉送她。

她家怎么连一盆花也没有?”庄之蝶说:“别提花的事,让我又害头痛了!咱以前那么好的一盆异花都没保护得住,还买什么美人蕉不美人蕉的?况且我也问过她怎么家里不栽些花,她说她凡是栽花,花都活不长,是花嫉妒她,她也嫉妒花的。”孟云房说:“这小说这类话显夸自己?女子都有这病,夏捷常对我说某某对她有意思的,某某又给她献殷勤了,全是在向我暗示:你不我可有人呀!我就说,那好嘛,谁要再给你针眼大一个窟窿,你就透他个碗大的风进去!她就气得抹眼泪水儿。”庄之蝶笑了笑,却转了头四处张望,问:“这里有没有鸽子市?”孟云房说:“你要养鸽子?”庄之蝶说:“飞禽里边我就怜个鸽子,倒想买一只送唐宛儿。”孟云房笑了:“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她的意思。”庄之蝶说:“怎么是她的意思?”孟云房说:“她家没有电话,你们要用鸽子传递消息的。”庄之蝶说:“就你才有这鬼点子!”孟云房就领了庄之蝶去了最南头的鸽子市上,挑选了好多只,捏脖颈,捋羽翅,观泽,辨脚环。

孟云房说:“你这是为她买鸽子的,还是给你选妃子的?!”终选中一只,天喜地回来。

夜里就还睡在孟云房家,没回文联大院去。

唐宛儿得知了周和庄之蝶意见闹翻,心里恨着周却又不能恶声败气地骂他。

只是劝说周不必为此事伤了和气,就是庄老师不顾及了你,使你不能再在杂志社呆下去,饭碗丢了,这饭碗也是人家先头给你的,再说人家树大深能与景雪荫抗衡,若惹得他生分开了,这官司是赢官司也必要输的。

说得周心气安静,没有一句可反驳的,却只是拿出埙来低低地吹。

是打开一个笔记本,一边看着上边,一边吹的,吹出奇奇怪怪的音调,唐宛儿听不懂。

等周吹累了,出去街上溜达了,唐宛儿翻了笔记本来看,笔记本上并没有曲谱,而是一首周所作的诗:我走遍东西,寻访了所有的人。

我寻遍了每一个地方,可是到处不能安顿我的灵魂。

我得到了一个新的女人,女人却是曾和别人结过婚。

虽然栖居在崭新的房子里,房子里仍然是旧家什。

从一个破烂的县城迁到了繁华的都市,我遇到的全是些老头们,听到的全是在讲"老古今"。

母亲,你新生了我这个儿子,你儿子的头脑里什么时候生出新的思维?

唐宛儿这才知道周是看着这诗而胡地吹他的埙,不免也替他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