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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纯然只是愚蠢。不过无脑到此,也算得一种境界了。不明晓情况贸贸然当众开口,简直是送上门被人教训的。
上虞祝家之人。
那便是祝英台的亲人了?
挽莲支着头晃了晃酒盏,看灯火映照其中明明灭灭……心中不长叹,此次,比战事还麻烦的麻烦来了……
话说上虞祝家庄明明平头百姓一堆,到底如何在这士族把持政权的时代完卵于世的?还据说占了每年国库一半的税银?难道就没有人对祝家家产起意?难道诸类世家个个都如此高风亮节?
…
…简直奇也怪哉……
若是一直如此……
恐怕,还免不得与祝家打道了。
至于此世诸类世家,已类比诸侯,占据一方。想来也不会轻易妥协,自然留不得。
挽莲思及此处,动作一顿,不由端正了身姿。他总算知道何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若是还追随在前主人身边,他是不会提前去思考诸如此类如何令世家解体之事的。
现主人身边,虽偶有惊险,但总令人觉得非常有趣。
世上有趣的事情不多,如他过得如此丰富多彩,更是难得哦。
同样为守护而存在,前主人的守的确令人敬佩,不过却未免寡淡。
如此来一个收一个来一对灭一双的,更符合他作为剑灵的本质好。
剑虽未百兵之君子,却也属弑杀之器。……姜晨偶尔会亲去军营查察。对他是偶尔,对于军中大小各上下,军医,则堪称频繁了。
频繁到上至校军,下至伤员,无一不识。
虽与他容貌有些许关系,却并非本。
他至此处,便更能看清,何谓命如草芥,何谓轻若飞蓬。
安置伤兵的营帐中,入耳遍是哀嚎,入目便是鲜血。
即便他们大部分还能活下来,此生也注定是不能康健。
众士见他再次前来,痛声都放缓了些,有些旧人即便痛苦未过,强笑着招呼,“小公子,你来了。”即便封将的旨意已传下,但在此营帐中,他们眼中的,依旧是平温和耐心的小少年,并无其他。
“嗯。我来了。”他这样回答一句,两句,三句……眼中见到的,是盖在他们身上的单上,刺眼的血。
徐军医沾了一身血,见到姜晨时,忙起身收拾一二。抱着他的医箱来,布皱纹的脸上难得出些轻快之,想到他如今身份,理理衣袖,拱手一拜,“将军,您来了。”他的声音沧桑且嘶哑,眼中又充血丝。那并非因他苍老的年纪,只是因已许久未曾好好休息。徐奉安随军多年,如今已近古稀。若非的确医术湛,又有心留守军营,他也应该归乡荣养了。
对于一位耆老之人,姜晨自不会有为难之意,伸手扶起他,“军医不必多礼。军中伤患颇多,又逢前些大雨连连,这些将士幸有诸位照顾。天气渐冷。听闻此番粮草与棉被已一同送来,文才过来看看。”徐军医转头扫了一眼周围伤患,即便见过生死千万,也终究不忍,叹息道,“将军有心了。军中兵士能遇将军,已是有幸。前些子挽莲将军送来草药,我已用过,伤势轻些的已经离开此处,这里大多,是新来的。”至于棉衣等物……
始终未来,恐怕,也不会来了。
徐奉安思及近来态势,终不劝他,“小将军,且听徐某一句。”随军多年,他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如今态度,朝廷恐怕没有继续征战之意。
“请讲。”姜晨接过他的药箱,拿出各类草药闻了闻,相互调配之时,应了一句。
徐奉安了声音,“将军,朝廷恐怕不便要召诸位回京。届时……”恐北伐一事,将如当初,不了了之。至于功劳着重之人,恐怕更要忧心。
姜晨配药的手微顿,淡淡笑了笑,“老先生好意,在下心领。此事,不必忧心。”事情不会那般简单,却也并不麻烦。
第185章梁祝(十三)若问谢琰最欣赏的,无非是姜晨一贯从容之态。在他的身上,谢琰似乎总能看到些父亲谢安的影子。
一样的泰然不惊。
迄今为止,谢琰尚未见过他有何失态之举。似乎面对任何局势,也从不忧心。这种心态,在叔父那般历经两朝风雨的老臣身上,不足为怪。放在一个八岁童子身上,该令人称奇。可若此人是他,谢琰又觉,合该如此。
说他像养尊处优的王室贵胄,他与挽莲的主从之分却不分明,说他是不谙世事因此平易近人的世家稚子,他所知所学,显然又不仅仅如此。书法绘画花布阵山川地理医术杂文,他都有所涉猎。与他相谈,不会无话可说。他并不多言,却并不令人觉得冷淡。而当面对威胁之时,有他相助,又令人觉得意外的安心。
或者,对朋友而言,他本就是个令人极为安心之人。
姜晨还不知他竟能得如此之高的评价。倘若知晓,也终究不过一笑哂之。直面死亡,直面多少胜于死亡之事,试问如今还有何事,能让他变和心动。
“谢封,此番项城之事,你莫非以为就此结束么?”语气很有些沉重。
谢琰听着谢玄三言两语,头一次因着堂兄之言,皱起眉头。
谢琰捏了捏拳头,撇过头去,“堂兄之意,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