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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这身体一直放在这里头才算安全。

所以他也就不需要再将其带出去了。

虚云静默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注视着冰层里头的无妄的模样。

很模糊，看不清楚面容。

说来也是讽刺。

无妄心喜的在重生，不到一年，最后在寒冬里圆寂。

甚至连来年都没有等到。

虚云沉默着没再说什么，只是固执地再擦拭着上头又凝起的冰霜。

他的手慢慢抬起，指腹刚碰触到冰面的时候一顿。

虚云不知道知到了什么，他将灵力聚在手中。

手上的浅淡的金光闪烁着，在这个冰棱遍布之地如同火光一般，带了点儿暖意。

只一瞬，他缓缓收回了手。

他的眼眸晦涩，里头是从未有过的暗涌的霾。

这是鲜少会出现在一个佛修眼里的情绪。……幽玄冥间依旧是一片暗，三途河两旁有细碎的光点，却也照不进一点儿暖。

摆渡的黑袍男子从对岸不慌不忙地划着木桨过来。

木桨在水里带起的波纹千层，里头亡灵的哀嚎让这里显得更加的森可怖。

“青鹤？”在水上雾气散去了些许之后，黑袍男子这才看清了对面岸边站着的人是谁。

“外头光正盛，你这是去哪走了一趟？”摆渡人和青鹤，也就是魔尊麾下的这位入魔修成人形的妖兽有那么一点儿情。

这幽玄冥间常年没什么人，大多都是些没有灵智的妖兽和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的魔修。

像青鹤这样的能说上句话，偶尔还能聊在一起的妖兽更是少之又少。

于是平里不会过问任何事的黑袍男子瞧见了来人之后，下意识地多问了一句。

青鹤人如其名，身上穿着一身青衣衫。

上头不知道用什么绣着鹤的花纹，白的纹路，栩栩如生得像是下一秒就要飞了一般。

“没什么，只是替魔尊出去办点事而已。”摆渡人听了之后，便知道对方不打算与他细说。

他也没在意，缓缓地将船停靠在岸边。

岸边大片的彼岸花红如芍药，和青鹤一身浅装束不起来，显得更加鲜明突出。

“要是早知道来人是你，我就不从那边过来了。”摆渡人这么调侃着说道，语气少有的轻松。

一般居住在幽玄冥间的妖兽和魔修都是能够自如横渡这三途的，并不需要他这个摆渡人专门过来。

可他的知能力并没妖兽那般锐。

在隐约觉察到外面有人飞过业火要进来的时候，黑袍男子便提前动身从对岸划了过来。

没想到来的不是外客，是本就在幽玄冥间里的人。

“那可不成，既然你都过来了自然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青鹤这么说着，迈着大长腿直接上了船。

像是怕摆渡人离开，抢先一步占了位置。

“我出去到现在已经飞了一整，也累了，你好好载我过去。”他躺在船上，脑袋枕在手臂上靠在船舷，姿态很是悠闲。

黑袍男子余光淡淡地往青鹤这边看过来，青年模样的妖兽面如冠玉，看上去干净美好。

和这周围的一片荒芜和暗比较起来，显得格格不入极了。

“你身上好像带了什么东西。”

“气息甘甜，惹得下面那群恶灵都比以往要躁动好些。”他一边划着船，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提了一句。

谁知道黑袍男子刚说完这话，刚才还悠闲放松地躺在船上的青鹤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并不是像人一样纯粹的黑，里头有浅淡的青绿，翡翠一般。

“怎么了？我就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动？”黑袍男子看着青鹤猛地睁开眼睛的样子后一顿，划着木桨的动作顿涩了下。

不过只是一瞬，再注意看去的时候他眼底的情绪转瞬即逝，看不见分毫异常。

“……这件事你别再问了。”青鹤沉声说了一句后，侧身躺着，背对着黑袍男子。

因为这个姿势，黑袍男子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他垂眸瞧着对方清瘦纤细的背影，很想要说什么，却知晓这些可能是魔尊的意思便没再多嘴了。

等到船划到对岸的时候，黑袍男子看着青鹤一言不发地从船上下去。

“青鹤。”他见对方没有回头的意思后，主动开口唤住。

青鹤脚步一顿，绿的眸子是这幽玄冥间从没有过的颜。

他看向对方，眼里带着疑惑。

“那位大人太过偏执……”

“你如若想要活命还是早择良主的好。”尽管青鹤不说，可他并不是傻子。

他常年都在这里待着，周围的魔气有任何异常的波动他都能知得到。

尤其是沉烨的魔气，强劲且霸道，稍微有一点儿不对劲都足够让河下的亡灵躁动不安。

他不想要说太多，像他这样的人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因为青鹤眼里的那抹他从未见过的颜，黑袍男子没忍住，最后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

青鹤只是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

半晌，久到黑袍男子以为青鹤不会回应自己的时候，他开口了。

“我与他缔结了生死契约。”

“要想离开他便需在他临死之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