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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熏染了眼的笑意，甚至期待起戎玉得知秘密被发现时的表情来了。

舱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季礼迅速收敛了眼中的笑意，提着手中的黏皮糖，一声不响地注视着他。

只有表情带着无形的力。

“啊，”戎玉瞧见他手中的小东西，果然愣了一瞬，“……它跑出来了？”他私下养宠物，这就馅儿了？

季礼整装以暇，一副冷淡傲气的姿态。

可惜黏皮糖这个没骨气的家伙，一瞧见戎玉，就蹦蹦跳跳地钻到对方怀里去了。

戎玉把小家伙儿往怀里一藏，笑地糊:“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瞧见，对不对？”季礼并不打算让他糊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打算解释吗？”戎玉只能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果然如他所愿地，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边，讨好似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季礼……”戎玉眯起眼睛，把声音放软了，笑眯眯地哄小少爷，“你还记得我在礼堂上夸过你么？”怎么可能不记得，事先没跟他商量，就那么简单暴地表白。

“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你又帅、又厉害、又好看，格也温柔，对我也特别好，你简直能顶一百个杨西洲。”戎玉夸起人来，那就是没边儿的吹，一点脸红的迹象都没有，微笑的眼睛里，那是的真诚。

季礼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气场却眼可见的愉快了起来。

好了好了，小少爷捋顺了。

戎玉凑得更近了:“咱们俩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我连你的跟班儿都肯做。我还记得，你肯帮我养球……”开始打友情牌了。

季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闪烁了目光，撇过头去，粉红着耳尖儿，低声呢喃:“你直说吧。”

“所以，”戎玉这下近的不能再近了，漂亮的、焦糖似的眼眸，带着一点服软地哀求，“季礼……”

“嗯。”季礼定定地注视着他。

“你不会出卖我吧？”季礼:？

黑发少年的眼底的波涛，瞬间就凝固了。

“就是，我也不是故意害你球被没收的，咱俩这么好……你不至于去告我的状吧？”戎玉可怜巴巴地看他。

季礼:？？

“要不，”戎玉为了保住黏皮糖，横下心来忍痛割，“我……再给你买个球？”季礼:？？？

黏皮糖咕噜咕噜地喝着小甜水儿。

呵，傻子主人和笨蛋本体。

季礼皱起了眉，看了他好一会儿:“黏皮糖？”戎玉提起正在喝甜水儿的黏皮糖，献宝似的给他看:“就是它，我假期捡的小宠物。”季礼仿佛成了一个干巴巴的复读机:“宠物？”

“嗯，”戎玉就详细描述了一下，发现和饲养黏皮糖的全过程，“本来没想带它来学校，就是它粘着我，又喜撒娇。”

“应该是史莱姆，但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智力高的出奇，天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他轻哼了一声，一点儿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汩汩的笑意，从眼底淌了出来:“昨晚不是不是病了么，它连药都能给我翻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山上成了的……”养小宠物的人，都乐于跟人分享一下自家小可的高光时刻。戎玉也不例外，平里都憋着，一说起就停不下来。

“又乖，又娇气，就是有点儿霸道，总吃醋。”戎玉对自家的小宠物评价，“上回我偷偷了球，它就要背着包袱离家出走……”戎玉越说，季礼的脸就越冷，耳越红，听到最后，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说不出的滋味儿。

这种觉，就像是在海边堆沙子城堡。

堆了一下午的城堡，晒得汗浃背，终于完工。

然后，涨了。

一个花过来。

“哗啦啦啦——”只留下了一望无垠的沙砾，和一个晒得红彤彤、心里空落落的自己。

还有肚子的老陈醋。

他的城堡呢？

他的表白呢？

他……

还有，明明照顾他的是他，他的小宠物也是他，怎么就没见他对自己出这种腻人的神来呢？

小白眼狼。

季礼心底五味陈杂、自己回味了片刻，还是又酸又涩、又委屈，偏偏又说不出道不明，那滋味儿难受得紧。

小触手的情绪跟他是一致的，黏皮糖虽然隔了一层，显然也变得不安了起来，两个小家伙又打得噼里啪啦。

戎玉倒是惊讶了一瞬间，眯着眼笑了起来:“黏皮糖跟你的触手还像的。

““……”季礼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他现在如果承认了，黏皮糖是他的神体。

就相当于承认了，那个喜粘着戎玉、喜撒娇，吃醋的小家伙，是自己的一部分，没准儿连照顾了戎玉一晚上、还把自己傻乎乎送去冰冻的事情都要暴。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但若是不承认，那黏皮糖就要一直呆在戎玉的身边儿。

神体收不回来事小，他还要看着戎玉亲亲抱抱他的神体，看戎玉这个样子，绝不是一天两天而已，没准儿在他那晚照顾他之前，已经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

他就知道，这个轻浮又随意、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见了神体就走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