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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害我师尊，不怕来夜夜难寐，被良心折磨吗？！”贺绍皱眉道:“戚掌门。”戚肖一个手刀，就把柴丝丝打晕了。

莫继义道:“顾仙长，抱歉。”厚重的云层慢慢将蓝天遮蔽，风利如刃，几乎像要刺透凡人的肌肤。

顾拥雪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的经络在跳动……

手指轻颤，身体轻颤，他往后依靠在由符纹组成的符墙上，生命力刹那间被空了大半，阵法已然启动。

典久招狠狠一拳就把莫继义揍到地上了，他拽起莫继义的衣襟，道:“停阵，听到没有，停阵！”莫继义二话不说，和他厮打了起来，两人早已是琰浮州成名已久的人物，但打起架来章法不多，就仿佛凡人一般。

“是玄阵！”不嗔大师带着后知后觉的吃惊道，“玄阵一开便不能止，戚夫人引动了阵法，顾仙长怕是——”江岸柳失声道:“师兄，制已解，你快破阵！！！”莫氏有弟子道:“不，不能破！”他惊恐道，“阵已开了，若是行阵失败，咱们都在阵中，都，都，都会受到反噬的！”像江岸柳他们那样修为的当然不过受一受伤，可是像他们这样修为不足的，怕是直接会命丧黄泉！

拥雪盯着动的符纹，那些符纹就好像水一般在他眼前滑过……他不再靠着符墙，哪怕他面白如纸，却握着含光剑又站直了身体。

无若第一次开口，似带着些不忍地道:“顾前辈，你……不可出阵！”顾拥雪的琉璃眸对上他的眼，而后，又看向刚和典久招打完一架衣衫凌坐在地上的莫继义。

莫继义的脸都被揍青了，他和典久招开始还没用上功体，后来打出火了，自然什么都顾不得了。

“莫家主。”顾拥雪道。

莫继义神情难测，爬起来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顾拥雪:“此事确因我起，我也该付出代价。”莫继义听闻此话，原先不近人情的神竟也有些微改变。

“我更想杀他。”莫继义硬邦邦地道，“顾仙长，你的确有些无辜，只是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便已无回头余地。”顾拥雪摩挲着自己的含光剑，陷入沉思。

大多数门派的人都看着顾拥雪，不敢吭声。

他们当然不希望顾拥雪出阵，可是在他很可能真要被他们害死时，原先的气势汹汹，忽然就被灭了。

顾拥雪若是气急败坏，厉声指责，他们还能大义凛然，认定自己是为了旁人讨回公道。但他的态度太平静了，简直不像是面对生死。惭愧便如水一般将众人淹没，尤其是昆仑弟子们，神各异，范先轲等人甚至面哀戚之。

“现在阵法还未完全启动，不如想办法破阵——”范先轲还未说完，谢亦斌便给了他一掌。

“师……师……”范先轲面难看，弯咳血，被其他弟子扶住。

“他若破阵，包括我昆仑，便要死上百人！”谢亦斌冷冷地看着空中的人，道，“终究他包庇妖魔，咎由自取！”顾拥雪如今却未有面对生死时的害怕，只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谢亦斌却已锐地察觉到各大门派的迟疑，若顾拥雪真为众人慨然赴死，他死后，琰浮州因为愧疚，仍会把长华奉于首位……

“顾仙长！”谢亦斌忽然故意刺他道，“你的大徒弟我已请去我昆仑山做客了，今你舍生取义，待再杀了魔君后，你留在膝下唯一的徒儿，我昆仑可替你照看。”顾拥雪目光凌厉，质问道:“我大徒弟与魔君无关，莫家主，你怎么能？！”莫继义目光闪烁，道:“他曾要救助妖魔，我们自然——”顾拥雪反手一剑，刺向符墙，整个长华山都动了。

原本默默哀悼顾拥雪的人瞬间变了脸，死亡的恐惧让他们焦躁，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句句都是质问:“顾仙长你想干什么？”

“顾仙长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么？”顾拥雪攥住含光剑柄，目如寒冰:“你们抓我徒儿，上长华，今之事醉翁何意，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我确做不出百命换一命之事，可诸位若欺人太甚，长华必不与诸位善罢甘休！”谢亦斌故意曲解道:“顾仙长这是想同归于尽了？”他抬剑，狠声道，“那就怪不得我了！”脚尖点地，谢亦斌飞至半空，舞出铺天剑气，尽数刺向顾拥雪在的死门。

马舟远等人立刻上去和他打了起来，只是昆仑剑阵的波及范围过于庞大，他们挡了大半，却还有一部分到顾拥雪处。

生命力不断地被空，真气的调动也比往常更为艰难。顾拥雪击开剑气，面发白，长剑点在符纹构成的平台上，额上冷汗冒得密集。

“沉轩……”他忽然唤了一声自己人的名，叹了口气。

他还没有把他的小徒弟救出来，还没有和他的小徒弟过一年，和他像前世一样相伴百年。

在生命力即将被空之际，他头晕眼花，一幕幕的景象在脑海中闪过，竟多是亓衡之的脸……

是，前世的记忆，是，他和两个徒弟的过去。

顾拥雪闭目，慢慢从衣裳内掏出一只纸鹤，他几乎用仅剩的力气折了一只传音鹤，有气无力地开口:“沉轩……”话音刚落，一声龙响彻云霄。

一条通体银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