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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心上，因为它完全淹没在了哈罗德的信息大里，连个花都没能扑腾起来。——哈罗德几乎每隔几分钟就发一条信息来，简直像个心过度的老父亲，而零九的回复也像极了离家在外的小孩对父母的标准回复: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萨尔对连续不断的信息提示音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也完全不问发信息的是谁，很充分地尊重了零九的隐私，只在零九放下通讯器后轻轻说:“很晚了，休息。”乘车环境再舒适也无法和卧室相提并论，萨尔看着零九的眼神因此而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心，一边细致地帮他掖好毯子一边继续说:“明天上午十点才能到，安心睡一觉，我在这守着，不会有事。”说话的同时角还带着暖暖的笑意，清俊的眉眼糅合在清浅的笑意里，似乎连边微小的弧度都带着温柔。一般情况下，情还不怎么深的人坐在身边做出掖毯子这样亲密的举动，一定会觉得不自在，毕竟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循序渐进的，对于不同情的人会有不同的心理防线。但也许是独角兽人特有的亲和力，萨尔的关心和照顾虽然有些越界，却不会让人心生警惕不安或唐突冒犯，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何况零九并非正常人，什么叫亲密什么叫冒犯，他至今仍不太明白。零九乖乖地闭上眼，睡姿也非常乖，就像小学生一样双手叠着端端正正地躺着，轻易就能勾起人的心疼。于是萨尔看着零九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待看见他手腕上的通讯器，温柔又一点点转成了沉郁。

他们果然于次上午十点准时抵达库帕战场。

军营里的士兵们刚刚做完两轮训练，正处于中途休息时间。一个年轻军人有些疲惫地斜靠着墙壁，一边喝水一边对另一个军人道:“你说，今年会有雌来吗？”

“应该不会，”那个军人摇摇头，“就算有好事也轮不到我们的，还是不要幻想了。”另一个军人也跟着摇了摇头，并忍不住嘴道:“我从来没幻想过能有年轻漂亮的雌来，但就算来了个相貌丑陋的前来问也行啊，只要是雌，起码代表着联邦还记着我们这些长年驻守在外的军人。”人字刚落，便传来一道威厉有力的声音:“记不记得又怎样？！”随声大步走近是一个中年军官，肩章上的等级明显比聊天的军人高很多，只一句话就训得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吭声。然后严肃地扫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军人的天职就是要维系联邦的稳定，保护雌和幼崽们的安全，不怕困苦不怕牺牲，若是本着被记住被歌颂的心态，本没资格当一名军人！更没资格……”

“报告上校！”训话还没讲完就被警卫兵的报告打断:“第一皇家学院的问团已经到了！”中年军官并没有因问团三个字产生任何动容，依旧顶着张严肃的脸，下达了让士兵们立刻整队集合，前去广场接问团的命令。

巨大的悬浮车缓缓落了下来，零九已经透过车窗远远看到了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士兵。身后的萨尔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即道:“不要紧张，也不用担心，你只要朝他们挥挥手，再说两句鼓励的话就好了。”零九并没有紧张，倒是觉得跟他说话的萨尔有些紧张。

“不想说话也没关系，只挥手就行，你在这里也不用待多久，”萨尔的语气的确有些紧张，因为担心小雌会觉得害怕或不适应，“其实你要做的很简单，今天下午先看看全军的训练情况，明天上午再和这里的领军一起给上次战役中获军功的军人颁个奖，明晚上应该就能回去了……”

“嗯。”零九听完也觉得很简单，所以完全不明白萨尔为什么紧张。待车停稳，他便跟着校方负责人一同迈了出来。

整个广场的士兵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一时场皆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声。如此多目光汇聚在一起，还全部来源于气势如虹的铁血军人，任谁都会产生几分怯场，连身为兽人的校方负责人都下意识顿了顿步子。

只有零九没有任何怯场，因为他本不懂怯场是什么，还按照萨尔的话，姿态坦然地主动抬起手，冲下面的士兵们挥了挥。

这一挥简直如同溅入油锅里的水滴，下一刻，人山人海的军队爆发出了无比热烈的呼声。

几十个人在一起发声就已经很响亮了，成千上万个加起来，简直是震天动地，觉整个广场都跟着颤了颤。为首的个子高达两米三的上校亦远远看过来，朝零九微微弯行礼，表示。这场面热烈得堪比明星见面会或者帝王登基，呼中还夹杂着兽人士兵们的惊叹:“是、是访边的雌，没想到真的来了雌！”

“天呐！这个小雌太漂亮了，联邦竟对我们这么重视！”

“他看起来好小好可，还没有成年吗？”

“居然有这样的小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而且一点也不怕生！”

“他朝这边看了！我的心脏都要蹦出腔了！”

…

…

每个人都目灼灼地望着零九，但零九对那些宛如实质的视线无动于衷。他始终表现得大方自如，一张小脸没有一丝表情，只认认真真地朝四周每个方位都挥了一下手，一本正经的模样漂亮又矜贵的不行。

天空随即响起了三道鸣声，没被震天的呼声和如炬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