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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看完全不用看到的位置。无论是被审查还是被人当面背后戳脊梁骨,他都可以承受。唯有面对这位本不该承受丧子之痛的母亲,却是实难不自责。但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尤其是眼下,对方正需要人照顾和关怀的时刻。
“阿姨,我知道您心里有怨,如果不是跟我进专案组,齐昊他——”
“你没资格叫他的名字!”聂瑾芳恨恨地打断他,握在围栏上的枯瘦手指泛出青白之。
这声恨意十足的斥责不啻于在林冬脸上了一记,他收紧手指,继续强忍着愧疚说:“……两年了,阿姨,我每天都在后悔,如果当初派他去进修而不是……您是该恨我,可您现在生病了,医生说您这个病就怕心情抑郁……齐——他也希望看到您健健康康的活着,您说呢?”
“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妈么?”聂瑾芳凄然摇头,泪如滚珠,大滴大滴地砸落,在单上洇出斑斑水渍,“我就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你,你们——你们都是男人啊!”这让林冬无言以对。于他所见,像聂瑾芳这个年纪的人,绝大多数都对同志间的情抱以极端的排斥心理,甚至将之视为十恶不赦的罪过。拒绝理解、拒绝接受,而且几乎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生来便是如此。他们宁可相信自己的孩子是被“带坏了”,就像齐昊当初喜他并向母亲坦诚取向后,聂瑾芳便固执地认为,是他害自己的儿子走上歧途。
而齐昊的死,更是给这个罪过加了道沉重的枷锁。
眼眶微红,林冬抑着颤抖的呼,向背冲自己的聂瑾芳深鞠一躬:“对不起,阿姨,我以后不会再冒昧地来打扰您了,祝您手术顺利。”他转身离开,出门时险些和躲门口偷听的唐喆学撞上。
—回局里的路上,林冬异常沉默。唐喆学则是开着车,脑子里一直转着“完了完了,组长发现我偷听生气了”的想法。
组织了半天语言,唐喆学谨慎地解释道:“那个组长,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阿姨说话……我就怕……怕她再跟你急,抄椅子砸你什么的……我好替你挡一下……”
“我没生气,知道你是好心。”林冬呼出口闷气,问:“烫的厉害么?”
“啊?”
“你脖子……”
“哦哦,没事没事,护士站的美女说了,抹两天药就好,不会起泡。”唐喆学稍稍扯了下领口,也不管林冬的视线是不是在自己身上,“你看,都不怎么红了。”叹息声响起,林冬沉默片刻继续说:“连累你了……跟在我身边总会遇到危险,这只是个开始,二吉,以后可能还有更——”一听林冬话头不对,唐喆学立刻截断他的声音:“泼热茶而已又不是泼硫酸,组长你别太拿这当回事了。”林冬侧头,眼里映进一大片涂着烫伤药的红皮肤,倍揪心。就像在县公安局招待所大院替他挡记者那样,唐喆学今天又替他挡了开水,然而下一次呢?会不会是刀锋或者子弹?
他愧疚地握紧车门把手,问:“……疼么?”
“疼……疼能怎么办?你说人老太太,快六十了,又病着,我能泼她一杯开水啊还是告她袭警?行啦,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就过去了啊。”唐喆学说着突然灵光一闪,勾起嘴角,“你要真过意不去,待会回办公室给我吹吹?护士站的美女可说了,得保持干燥。”林冬没被他逗笑,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眼屏幕,说:“今天七到十一度,不追嫌犯的话,你不会出汗。”
“算那么明白有意思么组长?”抬手呼扇了几下领口给烫伤的地方兜点凉风降低痛,唐喆学假意不道:“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真让你付诸实际行动,你看你这个小气劲儿。”凝神沉思片刻,林冬说:“靠边停车。”嗯?唐喆学摸不透他要干嘛,但还是乖乖打轮靠边停车。
林冬按下双闪警示后车,继而侧身转向驾驶座方向,伸胳膊把唐喆学的衣领往旁边一拽。在对方略显惑的注视下,他倾身向前,朝锁骨窝上下那片烫得红的皮肤轻吹了几口气。
没想到林冬居然真给自己吹——不是吹那个——唐喆学登时汗直竖,寒栗唰的爬周身。头皮阵阵发紧,一时间耳鼓中的血如万马奔腾,平缓起伏的腔也随之频率急促起来。
——“你们——你们都是男人啊!”脑海中响起聂瑾芳的指责声,他忽然下意识地抬手推住林冬的肩膀,继而将身体向后撤去,促声道:“组……组长……我那个……我没事儿我不疼了!”垂眼扫过唐喆学扣在肩膀上的手,林冬又将视线投回到那片比吹之前还要红的位置,严肃地问:“真不疼了?”
“啊……真……真不疼了……”唐喆学局促点头,心说疼也不用吹了,要不下头该吹起来了!
—刚回局里林冬就被方局叫走了,说是要听案情进展简报。纠错的案子,再小也得重视,毕竟牵扯到很多人的荣誉和利益,更何况是当初省厅表彰过的典型。
唐喆学被发去催dna结果,他一进门就看见高仁和黄智伟俩人在那头对头嘀嘀咕咕,过去拍了下黄智伟的肩膀说:“你俩这干嘛呢,不赶紧干活?我们这可是急茬的。”听说祈铭头两年捐了一大批仪器,后来上面又批了钱增置设备,现在大部分的物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