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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把人完完整整地接走，他养她一辈子。

“手足情深，人呐。”一把拍上大腿，拿猜笑道:“不过五千不够，小夥子，你还有个外甥女，我都替你养了两年多了。”

“你说什么！？”觉到背后的人肌一绷，林立刻回手攥住乔军的胳膊。他非常能理解乔军此时此刻的心情。打算乔娜也才十六岁，现在居然有个两岁多的孩子，这说明她——喉结上下窜了几窜，乔军强忍着涌上眼眶的热意，咬牙挤出声音:“你还要多少？”拿猜伸出个巴掌。乔军闭了闭眼，下腔的怒火，转脸对林说:“麻烦你了，借我五千。”没等林答应，又听拿猜说:“五万。”

“你——”要不是被林拽着，乔军的拳头已经揍上那颗猪头了！这都不是狮子大开口了，简直是漫天要价！

本不把暴怒的少年放在眼里，拿猜轻描淡写地说着:“我说的可是市价，你知道那些鬼佬里，有多少人肯花五万美金买个小女孩么？”

“你他妈——”乔军气急，往前一冲，却被林扯住。林死攥着乔军的胳膊，低声音说:“别冲动。”硬碰硬没好果子吃，他俩心里都明白。拿猜在镇上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说现在还不知道乔娜和孩子在哪，真得罪了他，怕不是乔军这辈子都见不到妹妹和外甥女了。

但见拿猜撑着膝盖站起身，拖着那一身，晃晃悠悠地走到乔军跟前，笑道:“不过我看你们这样子，该是拿不出五万块钱……要不这样，你们替我办件事，办成了，女人孩子，一起领走。”眼见事情有缓，林转过身，目光凛凛直视拿猜:“什么事？”

“杀个人。”那张肥嘟嘟的猪头脸上，挂起诡异的笑容。

—从水泥小楼里出来往，乔军一把甩开林的胳膊，回手支在皮带上，焦躁地来回走动——拿猜让他们杀人，杀人呐！林居然还他妈答应了！

看着像头被困在铁笼里的狮子一样焦躁的乔军，林负手而立，等对方的呼没那么急促后问:“你，没杀过人？”

“当然没有！”乔军吼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凝起丝惊讶，“你杀过？”

“嗯，跟马帮跑山路，有时会遇上劫货的，不杀他们我就得死。”林平淡得像是在聊家常，只是语气隐隐有些无奈，“……乔军，拿猜要杀的那个人，我知道，是个收黑钱的条子，那家伙贪得无厌，净干黑吃黑的烂事，有一次劫我们货的人就是他派去的。”抬手抹了把脸，乔军重重释出口气。九鬼的训练，教的都是杀招，归结底就是要把他们培养成杀人的机器。如果他下山之后和林选择相同的路，那么现在他的手上早已沾鲜血。虽然晚了两年，但命运之路依旧无法改变。

然而他还是想再抗争一次:“我回去找少爷，他应该肯借我钱。”

“别想了。”一把扣住乔军的胳膊，林朝他摇了摇头，“你为金家做事，早晚手上都得沾血……再说太太从来不给少爷零用钱，买东西都叫佣人跟着，他哪来那么多钱借你？”乔军眼神一滞:“可我——”林往前靠了靠，脸着脸问:“那是你妹妹，亲妹妹，还有外甥女，你舍得让她们在这个见鬼的地方再多待一天么？”这一刻，乔军猛然意识到，林变了。以前的林只是冷漠，彷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而现在，他眼中冷漠依旧，且隐隐带上了一丝血腥。也许是看到了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那双曾经清澈的乌眸已是幽如深渊。

眼睫微微发抖，乔军干咽了口唾沫，猛地出被林攥住的胳膊。

“好，”他下定决心，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就照你说的办！”—目标的死讯上了报纸，拿猜恪守承诺，派人开车把乔娜和她的女儿送出了娼街。多年未见，乔军一眼都没能认出妹妹来。娼街的生活过度消耗了她的青，明明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却老成得像是年过三十。她抱着哥哥失声痛哭，哭花的妆容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浓黑的泪痕。

林在旁边抱着乔娜的女儿，静待他们兄妹俩宣完心头的抑。乔娜就不用说了，在那种地方生活，除了委屈应该不会有什么美好的回忆。而乔军，把刀捅进目标的腔之后，刚撤离对方的住所就吐得翻天覆地。

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们生活在一个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的世界里。

乔娜的女儿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也很乖巧，被从来没抱过小孩子的林别别扭扭地抱在怀里，一动不动。低头看着女孩那两扇忽闪着的浓睫，林想了想，生硬地问:“要吃糖么？”然而女孩儿没反应。这让林未免好奇——两岁多的孩子，应该很喜吃糖才对吧？还是说，他语气太凶，吓着孩子了？

这时乔娜抹去脸上的泪珠，伸手抱回女儿，冲他凄凉地挤出个笑:“她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先天失聪？林皱了下眉头，转脸看向哭得鼻头发红的乔军，问:“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们母女俩？”抹了把下巴，乔军瓮声瓮气地说:“我问过少爷了，他说让乔娜留下，做女佣，孩子就养在这里。”

“太太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