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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柄还发着亮亮的光泽,“家父生前常常拿着它出猎,那晚皇举办的赏花宴结束后,家父就是用这张弓埋伏在圣人经过的墙边,下了一只鸟。”鸟……
梁景湛听人说过父亲是无意间截到了后宁给皇兄的信,才会认为是皇兄与敌国私通,这封信后来也成为太子勾结后宁反叛的证据。
“若没猜错,那是只信鸽,脚下绑的正是后宁送给皇兄的信。”梁景湛看到那张弓,他的脑里已经浮现出那的情景来。
虽说那晚宴席结束后的情景全从别人口中得知,并没有亲眼见到。
但他能想到的是,信鸽落地后,父亲看到了那封信,随着信的内容的展开,父亲对于皇兄的猜忌不和长期积攒下来的失望,正如海般一比一高,并逐步地没过了头脑。
“确实如此。家父实际上也不知道信里面写的什么,他也只是听了别人的吩咐。有人提前拿捏好了时间,让他守在那里,等有信鸽来时再发弓下,家父就照做了,他当时完全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梁景湛迟疑:“你的意思是……秦老庄主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照着别人的吩咐行事。偏偏那个人还是掐准了时机,那他怎么能确定父亲那时恰好会经过那里看到信?”秦风手里磨着弓身:“这我就不知道了。”
“在家父明白过来自己参与到谋害太子谋反一事中,他便拉着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将真相公之于众,但我不知道该告诉谁,也不知道如何告诉别人,也因为此我住在了山庄,夜等待着时机。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前不久让我看到了时机。”秦风目光转到郑念身上:“我听说郑家被灭门,只有郑公子一人逃了。”
“父亲在信中提到了郑公子,那人在毒哑郑公子时,父亲就在房间里,他说那人回来之后,就送给了他这把铁石剑,之后事成了又送了他墨玉和银子。我想郑公子对害他的人的记忆就只有这两样东西。”
“而前几容王在城里散布消息说要找这两样东西说是奖赏,我知道殿下这样做其实是为寻人,我怕被人发现,避人耳目,就找了朋友,故意把东西输给他,让他去找你们,再将你们引到这里来,告诉真相。”郑念脸更加煞白,他指着秦风,嘴里做着口型:依我看,毒哑我的人就是你爹!你还想狡辩什么?
梁景湛情绪愈发躁,想要追问秦老庄主在信里提到的凶手是谁,话到了嘴边又变了,“既然郑公子不信你,那秦庄主说说这凶手到底是谁?”秦风恭恭敬敬地双手将弓放到原处,眼神诚挚地望着高高挂着的良弓,跪了下来,头触地面,久久没有起来。
虽看不见神情,但梁景湛从他的背影也能看到秦风的痛苦,也便没有催他说话。
对于在座的几人来说,秦风跪在地上的时间足有一柱香的功夫,可对秦风来说,他跪的时间不过须臾。
秦风站了起来,终是回道:“爹在信里没说明凶手名字,可是有一份画像。”梁景湛下意识回头看向傅晏宁,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动,“有了画像,就能找到陷害皇兄的人了,皇兄背负的罪名也会被洗。”傅晏宁没说什么,眼睛落在了梁景湛抓在他的手上,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三位请在此等候,我去书房里把画像取来。”秦风转身出了中堂。
中堂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傅侍中有心事?”梁景湛见到傅晏宁的脸上没有半分他想象中的欣喜之,他微微错愕了一阵,原本的欣喜被下去了大半。
按理来说,皇兄能得回清白洗冤屈理应是件开心的事,对傅晏宁来说也不例外。
可平里傅晏宁确实不曾过什么欣喜的神情,除了板着一张脸生气就没什么别的表情了。
梁景湛想通后也就接受了,可眼神在离开他的面容时,他发现了傅晏宁的长眉紧锁在了一块。
傅晏宁似乎在隐隐担忧着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他还说不出口。
梁景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更加紧紧地抓着傅晏宁的手,想驱散他手上的凉意,给予安。
耐心等了一会,傅晏宁还是不答话,单是垂着眼睫,脸上神情恍惚。
梁景湛还发现自己手上的热度仍未化解他手里的凉意,以至于傅晏宁的手还是那么的冰冷。
梁景湛心里揪作一团,一边观察着他的面,慢慢揣摩着他的心情:“清……傅侍中在想什么?”傅晏宁眼里恢复了清明,他垂眼看着自己的紫衣袍,声音还是平的淡漠倔强:“能找到陷害太子殿下的人,臣当然也喜不自胜。”嘴里说着喜不自胜,脸上还是面愁容,明明半点喜都看不见。
梁景湛知道他是不会和自己说实话了,也就放过他了。
他没有必要去拆穿傅晏宁。
可他的心里却没有放过傅晏宁。
脑子里回着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怀疑猜忌漫天遍地的席卷而来。
傅晏宁有事瞒他,直觉告诉他,应该与皇兄的事有关。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那里去。
梁景湛晃了晃头,自己把多余的疑问赶出脑子去,止住了猜忌。
他端起了茶,茶凉了,正巧适合醒神,可以让心情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