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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买来的份儿上,勉强吃了几块,剩下的全进了裴声肚子里。
裴声步子大,走的又快,丝毫没有等杜若的样子,杜若小跑着跟在后头,忽的撞上那结实的背。
他懵了下,发现是裴声停下了。
杜若歪着头,嘴里还着个桂花糕,一撞之下,白白的末子糊了一脸。
畏畏缩缩探头去看,只见村头立着几人,身着圆领袍缫丝锦刺官服,原是官府来的大人。
其中一人常服打扮,头戴角巾,形容干瘦,却好居高临下,神轻蔑,不时地一捻八字须。
那人似与裴声相识,谄笑着朝裴声点点头,视线又转向杜若,看货物似的打量,裴声却连个眼神也欠奉,拽着杜若大步星的离去。
一路上,裴声明显心绪渐沉,抓着杜若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劲儿。
杜若挣扎不得,强忍着疼任他拉扯。
密密的疼令杜若额上生了汗,心下惧意横生,只怕回了屋,裴声又要上回那般暴无情。
一声犬吠,裴声忽的回了神,见杜若委委屈屈的眼眸,才发觉自己失了度,连忙松了劲儿拉过杜若的腕子察看。
白净的手腕上多了道乌青,似是白玉微瑕,珠贝多斑。
“疼也不知道说一声。”裴声怪他,而后迟迟反应过来,想起杜若是说不出话的。
他放轻了力道,一时半会儿却也消不下去,甚至每回的碰触带来更剧烈的疼痛。
回了家,裴声让他回屋去,自己则跑去翻找药酒。
杜若恹恹的回了屋,以为裴声心中不快,又要拿他泻火。
坐到上,刚要宽衣解带,却听见被子下发出闷哼声。
杜若惊惶站起,掀开被子,看见林三龇牙咧嘴的捂着肚子。
“杜哥哥,你该多吃点儿了,一骨头下来是要杵死我啊……”林三“哎哟”叫唤着爬起来。
杜若打手势连连示意——裴声在外头。
这小子瞪圆了眼点头,捂着嘴坐起来。
“今儿个裴叔转了了,前几连人也不叫你见,这可好,怎么还带你出门去了?”林三视线往下一瞭,眼尖的见了腕子上一圈乌青。
“这又是那杀千刀的姓裴的干的吧!我早说他……”方要放声大骂,外头脚步声渐进,杜若心头一惊,林三本就不招裴声待见,若是让裴声见着了,又要好一顿往死里打,情急之下,只好先藏一藏。
杜若连忙将人推进被窝里,自己也钻进去将被子搂到肩下。
说时迟那时快,杜若才躺下,裴声就推门进来了。
“累了?”裴声坐下,抓起乌青的手腕细细地看。
看完了,乌黑的眼珠转向杜若的脸,沉声问:“还疼吗?”杜若摇头,心里求他问完了赶紧出去,别再嘘寒问暖了,瘆得慌。
怕只怕他直接了衣服提要干,这小孩儿还在自个儿被窝里呢,真是有伤风化。
裴声没有出去,也没有衣。
他掏出药酒,拔了子,将酒倒在手上,接着温热的掌心覆在腕上动。
药酒发出浓郁的苦味儿,令人喉头发干发燥,张口要咳出来。
林三大气不敢出,躲在杜若身边上,苦着个脸暗骂裴声“不要脸”。
干了一刻钟,杜若忍着钝痛,浑身僵硬。
得亏裴声心头有事,管不着身边异样。
最麻烦的是林三这小子,这么大个人躲在被窝里头,整个人跟个火炉似的贴着杜若,热的杜若脸通红。
看杜若面上泛起红晕,裴声手上动作不停,目不斜视盯着他。
杜若眼神游移,仿若与人偷情似的心虚。
屋里头半天没个声儿,林三已是憋到极限,他当裴声悄声走了,心里嘿嘿一笑,一掀被子从里头钻出来。
林三顿时愣了神,正见着黑脸煞神挪不开眼似的凝视杜若。
裴声听着动静给他吓一跳,反手将人抡到地上。
“又是你。”他咬牙切齿,“你娘也不管管你,又给我搞什么名堂?”林三见了老虎的猴儿似的,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来陪陪杜哥!怎么了?”
“当真?”
“真的!真的!不信你问杜哥”闻言,裴声慢慢松开他的领子,回头看杜若。
杜若一早缩到墙角,大被蒙过头,瑟瑟发抖。
从裴声这儿看,只能见着葱白的玉指。
他又拧着眉回头骂林三:“你真是撒过笊篱——多事。”也不知碰着哪筋儿了,林三吃了熊心豹子胆扯着嗓门儿回嘴:“你才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呢!我跟我杜哥一块儿怎么就碍着你了?”裴声冷笑:“怎么着都碍着我了。
滚。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林三拍拍股要走,却又给裴声叫住。
“诶,等会儿。”
“又咋了?”
“今村头是怎么回事?”林三撇嘴想了想,道:“呵呵,想知道啊,你发誓,以后我来找杜哥的时候你不会赶我走,我就告诉你。”
“别给我坐轿里骂人——不识抬举。”耳朵猝然被揪住,林三大叫:“别别别,我说,我说!”
“是村头的傻子家死了头牛,正巧碰着官家来巡视,这不,官老爷就非要停下来亲自看看了,不走运,刚叫人拉回官府去了。”杜若稍稍拉下被子,出一双眼。
他知,官府为的收成业绩,明令止杀耕地的牛,若是有犯,是要杀头的。
“那个书生打扮人来做什么?”裴声冷冷问。
“他呀,听说叫冯有信,是京城来的,现下做的是县令的师爷——哎,据说啊,还是他拉着一众大人们转悠到这儿的……”裴声听够了,将他拎起来一路拖出门去。
远远的听见林三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