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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仅仅安分了不多久，就又开始觉得不舒服，悉悉索索的开始拽他自己身上里衣的白笙，伸手撑到白笙枕着的玉枕边上，很慢的俯下身，直到两人的鼻息都能绕到一起，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笙紧闭着的眼。

容胥眼眸冷淡沉静，微微勾起角，低声道:“孤差点忘了，化形丹可不是内丹……也将到了，小动物的发.情期，可不是也快到了……“妖想化成人形，唯有两个途径，其一是一一年年的修炼，等到内丹充裕稳固，达到一个特殊的临界，运用丹田里的力量突破这个节点，便真正能化出人形，这种方法通常需要耗费百年甚至是千年，有时甚至还需要一点运气，而且也并不是每一个妖都能顺利化形…….

其二便是化形丹，顾名思义，即是能让妖化成人形，无需修炼，这种丹药极为罕见也难得，算得上的六界最为珍稀的丹药之一。

可它并不是全然没有坏处的，化形丹本就是捷径，自然是有代价的，虽能替代内丹让妖化形，却也会逐渐侵蚀金丹，使修为全部丧失，连寿命也会大为缩减，最后除了有人型形这一点，其他几乎和普通牲畜别无二致。

容胥当给白笙服用的，便是一颗化形丹。

白笙面颊红，被那道近在咫尺的呼挠的一颤，却也因此终于嗅到了悉的味道，那双闭着的眼努力的，艰难的斗争了许久，终于才慢慢的，一点一点掀开沉重的眼皮，然后缓缓的，眯开了一条小。

许是神智没有太清醒，他缩着脖子茫然的望了容胥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白笙茫的眼瞬间散去了恐慌，只余下的信任依赖，他弯了眉眼，笑的像个小傻子，抱住了容胥的脖子，小狗一样在他的脖颈间蹭蹭，“容胥……”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听，温柔又轻软，现下又因为带着鼻音，听起来有些糯糯的，像是用香米泡的甜酒，夹着淡淡的甜味，却又不失美酒的惑……

容胥体温偏凉，白笙每次给他暖手，都会冻的浑身冰凉，可这样的体温今天却让白笙很舒服，他循着本能想将全身都贴了上去，却又没什么力气，胳膊已经很用力了，可每次都要掉回榻上，这样一阵折.腾下来反而比刚刚还要更热了。

原本就很难受了，冰块在眼前却又老是抱不住，白笙仰躺在榻上，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眼睛轻轻一眨，眼泪就委屈万分的滚下来了，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努力了许久也拿不到，就委屈的要哭。

容胥低着头，又抬起手，摸了摸白笙滚烫的脸颊。

白笙皮肤很白，即使在隔着帘幔有些昏暗的光下，也能很轻易的看出附在匀称秀致的玉骨上，那层泛着莹光的白，泪水混着红的汗水浸在脸颊额头上，连鼻尖都泛着粉红，他像是从一团白雪中绽放的一朵小桃花，从洁白中透出来的粉红。

干净，漂亮，从头到脚，就连那双最被世俗易染尘的眸子也纯净无一丝渍垢。

容胥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好像是，即使是世上最黑暗的东西也能在他眼中变的纯净起来，从他眼中折出绚烂的光……

可就是这样的纯净，却也最让人忍不住的想侵染，让他也染上那些最暗的东西……

容胥轻声道:“需要孤帮你吗？”白笙还在自顾自的掉眼泪，见容胥把手拿过来，宝贝似的把他的手紧紧拽住，闪着晶莹泪光的大眼睛时不时还要依赖的看一看容胥，对他信任的没有一丝防备……

一开始的时候，容胥原本只是很单纯的在帮白笙，白笙身子蜷缩着，衣衫半解，抱着容胥的手臂，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哼哼唧唧的小声呜咽着，反观容胥，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他身像是完全的置身事外，侧身坐在榻边上，面容极平淡，眼中也没什么情绪，颈间的盘扣整整齐齐，衣裳整洁的能再去赴一次除夕宴，只有衣袖处，是被白笙的手拽的皱了一块儿。

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容胥的角的笑消失了，白笙带着哭腔的息声一响起，他的眸便要暗上几分.......

白笙从前有内丹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紧紧拽着容胥。

容胥眸幽深，深深的看了白笙许久，抬起手，解开了领口的那颗盘扣。................

半夜里，平静了许久的平清主殿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哭声，不像是女子低婉的声音，带着一点哑，却又很软，有时还能听到几声带着呜咽的叫声。

江有全听到徒弟小喜子的禀报，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连衣裳也没来得及换好，急冲冲的出了偏殿。

主殿门口几个值夜女和小太监的脸已经通红，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即使入前已经受过一些教导了，可在平清伺候了好几年，先前也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江有全低声斥责了几声，带着人们往长廊边上退了些，细细的吩咐了几句，命人赶紧去准备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才退到长廊下面，低头等着里面的吩咐…….

可江有全没想到的是，殿里面的哭声几乎持续了大半夜，一直到天将亮时还能隐隐听到一些让人不敢听的动静，屋里面始终都没有传来陛下传唤的声音。

冬里天亮的晚，直到天已经快大亮，殿内才